包罗察言观色了一会儿后,确定郭玄武消气了,这才冲着管荀点了点头。
管荀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八年前,关外诸侯王联合起来声讨逆贼韩霸,以申屠豹、申屠雄风、郑剑、公孙缪、刘勰等人为主,其中申屠豹的实力最强,被推为了主帅,郑剑为先锋,联合大军一路长驱直入,一直打到了帝都的东大门“东山关’下,当时驻守东山关的主将就是吴强!”
万象满脸堆笑的在一旁插嘴道:“小主子!要说吴强也真是了不起,不惧群雄出关迎战,一口气连着斩杀了申屠豹的四员大将,就连郑剑也被他杀得落荒而逃呢!”
管荀接口道:“就在申屠豹唉声叹息无人可以抵挡吴强的时候,公孙缪手下的一名乡勇首领,名叫孙堥的站了出来,听说他还是雷月王的第三代玄孙,这个孙堥推荐他的结拜二弟段洪去杀吴强,而当时段洪只不过是一员身份低微的百夫长,申屠豹就看不起他,喝令他退下……”
郭玄武就是一呆,脱口道:“什么?是段大哥下的手?这就难怪了,吴强死的不冤……”
包罗抠了抠脸颊,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都是自己人喽!只是双方都不知道而已!也是吴强命犯煞神,怪不得段洪!这个嘛!当时刘勰就认为段洪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而且吴强也不知道他只是个百夫长,所以就极力鼓动让段洪去试试看,并要亲自为他击鼓助威。”
万象接口说道:“当时各方诸侯的心里头都认为段洪必是有去无回,谁知道段洪就出去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提着吴强的脑袋往地上一丢,而刘勰才刚把鼓槌拿起来!”
包罗紧接着说道:“这一战令段洪声名远播,威震各个诸侯王!听说他在万军丛中纵马飞奔而出,手中一柄‘神魔刀’威猛无比,距离吴强还有一段距离呢,就手起刀落斩了吴强!这个嘛!也是让刘勰在各个诸侯王面前倍儿有面子,当然也是对他也欣赏有加!”
管荀赶紧趁热打铁道:“谁说不是呢?其实都是自己人!只不过两军对垒各为其主,要是他们开打之前能先套套交情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郭玄武心头一阵怅然,长叹了一声道:“唉!那是段洪的回龙一刀斩,吴强自然是挡不住的!不知道刘勰现在可好?联合大军绝不可能同心同德,必败无疑,他们又是怎么收场的?”
管荀点头道:“小主子分析的极是!想那申屠豹,当年只不过是一个封疆大吏的公子哥儿,吃喝嫖赌还凑合,统帅三军就没那个本事了!当时联军推他为主帅,一是他的实力最强,兵多将广,二是看在他那死去的父亲申屠化雨的份上,其实谁又瞧得上他?各方人马当然是各自保存实力,胜则进败则退,当然不会是一条心,败是必然的!”
管荀抓过桌上的一个茶杯喝了口水,接着又道:“再说战斗力方面,联军的兵马虽多,却大都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疏于战阵,临阵退缩者也不在少数;而韩霸的安夏州兵马则不然,一个个如狼似虎,就连女人都能参加战斗,两方的实力差的太多了!所谓联军只不过是一群勾心斗角的乌合之众罢了,到最后无外乎是树倒猢狲散,各自互相争夺地盘扩充实力,直至现在!”
万象又插嘴道:“刘勰的父亲刘莀,当初是归元县县丞,还拜了二总管李栾为义父,依辈份他还得尊称小主子您一声‘叔公’呢!他现在占据着西甘州的阳武城,拥兵近十万,与盘踞在‘太昆山’上的安乐教余孽大祭酒于毒对峙,双方打了几场,互有胜负,已经有两三年了!”
郭玄武点了点头道:“刘勰还真是有点本事,改日有空一定要去他那里叙叙旧!管统领,你可知道段洪现在何处?我干爷爷游天行与他在一起吗?”
管荀赶忙摆手道:“小主子,我现在就是一光杆司令,您就别再称呼我统领了,我听着难受!据江湖传言,十多年前游大侠前往班纳州至尊魔教的地盘去寻找爱徒段洪,谁知道有去无回,踪迹全无!江湖上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传的最多的是他被‘至尊魔教’的教主白空灵所杀,或者被囚禁了起来,要不然怎么会放段洪回来?此事只有问段洪才能知道了!”
“那段洪现在人在哪里?”
万象接口道:“唉!段洪跟着那个孙堥到处东奔西走,先是投奔公孙缪,接着又投奔孙鹄王爷,整日里寄人篱下、居无定所,我还听说孙堥就是个恬不知耻、臭不要脸之徒,每逢遇到困难或危急的时刻,就开始嚎啕大哭,你说怎么就那么巧,他总能哭出一条活路来,转危为安!段洪如此的一个大英雄,怎么就看上他了呢?真是叫人想不通!”
管荀转移了话题道:“小主子!您就别为这些争权夺利之徒操闲心啦!目前最重要的是韩虎,自打万帅被人割下了脑袋之后,他又放出话来了,擂台比武继续,这回请的是‘天残门’的高手,非报辱子之仇不可!”
包罗则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天残门啊?我听说过!那是个极其神秘的门派,常年盘踞在西北一带的深山里,一直隐世不出,直到三年前才重出江湖,这个嘛!听说‘天残门’的人都是些残废,有人缺胳膊有人少腿,有人耳聋有人眼瞎的,武功却是高深莫测,而且他们全都心理变态,从不按常理出牌,小主子您可要当心了!”
郭玄武淡淡的一笑:“这个天残门我也听说过,只是没跟他们打过交道,对他们的路数也是一无所知,《风云年鉴谱》上年轻一辈排行第五名的‘魑魅针’李残就是天残门的人,韩虎请的应该就是他了!”
管荀接口道:“小主子!韩虎把比武的时间定在了这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可见他居心恶毒,因为在夜里使用暗器更容易得手!”
万象一想起那些陈年往事就头皮发麻,心有余悸道:“小主子!一听这个人的名号就知道是个擅使银针暗器的邪派高手,想当年的二总管李栾,外号就叫‘绵里藏针’,一手飞针绝技神鬼莫测,一想起来就叫人害怕!”
郭玄武笑道:“当年就属他最疼我了!他的那手飞针绝活曾经为我解说过好多遍,我当时只是为了好玩,根本没当真,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悔呢!”
一提起李栾,管荀、包罗和万象三人的脸色全都不自然起来,一副强憋着笑的表情,个个脸憋得通红。
郭玄武望着他三人怪异的表情,就知道在他们在想些什么,不由得脸一红,挠着后脑勺尴尬的笑道:“我还记得当年那个‘又爱又恨’打赌的事呢,害得他的屁股开花,坐立难安,我还被阿爹揍了一顿,当时还是他护着我的!”
“哈哈哈哈……咯咯咯咯……”
三人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咯咯的笑了起来,屋内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大家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