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这道菜是从哪里学到的?”
谭坤的声势加大,几乎要将刘闯的耳膜震破了…
“这…这…这道白切鸡,是我从一个阿姨那边学来的…”
事到如今,刘闯也只有一个字:
编!
“阿姨?”
谭坤眼球一动,突然间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不住地喃喃自语道:
“难道真的是她,难道真的是她…”
“老爷子,你怎么了?”
刘洁赶紧凑了上来。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过来吃饭…”
说着,谭坤就把手枪收了起来:
“刘兄弟,刚刚让你吓着了,不好意思啊!我就是习惯了,呵呵…”
刘闯长舒一口气…
“没啥…没啥…”
然而事实上,他的心还在砰砰直跳!他的脑海里,还是不住地回忆起刚才被枪指着头的那一瞬间!
心有余悸!
你妹啊!没事拿枪指着人头,这算什么毛病啊,这算是什么破习惯啊…
谭坤看刘闯还是有点吓着了,直接就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
“这个算我给你赔罪了,刘兄弟!”
刘闯像小鸡似地看着谭坤,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谭宗明。
“老爷子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刘闯这才敢把银行卡收进口袋里…
“来来来,大家来吃饭…”
谭坤首先坐了下来。
虽然最近他的身体情况不好,但论及在家族的地位,还是无可匹敌的!所有人都要等他入座了,才敢坐下来!
而今天,虽然老大谭树生并没有来,或许又习惯性地出去寻花问柳了;不过除此之外,家里其他人都聚齐了。
谭坤。谭月生。谭海生。刘洁。邵音音。谭宗明。
一共六个人,谭坤坐在主座;谭月生和谭海生分别坐在两边,而两个女人则坐在末席。谭宗明则是一个人躲在不起眼的小角落。
“哈哈,今天我好开心啊!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小楠,给我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去!”
佣人小楠乖巧地应了一声,转身就朝酒庄走去了。
“老爷子,今天兴致这么好?”
刘洁说。
“哈哈,今天宗明请的这个厨子不错啊!给我带来了一些以前的回忆!我也难得高兴高兴,多喝几杯!”
其它人看谭老爷子难得开心,心情也不禁畅快了起来。
谭月生说:
“爸,你这身体还没痊愈,就喝酒不太好吧?”
“没事,我的身子我还不知道吗?”
要说这谭坤的身子骨,那可真是铁打的,曾经中过十几颗子弹也没有什么,据说现在还有好几颗在身体里没取出来…
邵音音却是坐在谭月生旁边,一脸不快地说:
“老爷子,我看这些菜也没什么特别嘛,这鸡看起来,根本就没什么油水的感觉,一定不好吃!”
“放肆!”
邵音音话音未落,谭月生就勃然大怒,不由分说就给了邵音音一巴掌:
“男人说话的地方,有你插话的份儿么?”
“安静,安静…”
谭坤笑眯眯地说:
“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不要打人,不要打人。月生,我说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打女人,可不行啊…”
谭月生赶紧低眉顺目地说:
“老爸教训得是!”
谭海生则是少年心性,也不理会这些事,只关心今天的菜色:
“爸,今天这菜看起来不错啊…这些…我都没见过,这个鸡…叫什么?”
“白切鸡!”
谭海生赶紧夹了一块给谭坤碗里。
谭坤不动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动!
一口鲜滑无比的白切鸡入口!
那葱香,似乎是从鸡肉内部生发出来的,天然去雕饰!
谭坤陶醉在这棉滑的鸡肉之中,不能自拔!
“好!”
“好!”
“好!”
他大叫了三声好字!
“这鸡真的有这么特别?看起来不就是白水煮过的?”
谭海生刚开始也不信邪,但当他夹了一口鸡肉放进嘴里之后,他就痴迷于嘴中这个味了!
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的美味!
“海生,你蘸一蘸那调味料,会有别样的感受。”
谭坤笑眯眯地对着儿子说。
谭海生疑惑地夹起一块鲜嫩的白切鸡,轻轻放入那三碟蘸料之中。
一叠是辣椒酱。一叠是蒜蓉。另一跌则是由红葱头和酱油调制而成的酱料。
味道由深入浅,又由浅入深。
谭海生将白切鸡分别蘸了三次,细细品味,不禁徜徉在那美妙的美味之中。
“怎么样?”
谭坤笑着问他感受。
“怎么说呢…就像是人生一样…由浅入深,九浅一深…深入浅出,呵呵呵呵…”
在场的几个女士,不由得脸色潮红!
这谭海生也太会说话了!
“哈哈,海生,你不去当美食评论家,真是太可惜了!”
谭月生忍不住调侃起谭海生来!
他向来看不惯这个弟弟,一直以来就懂得吟风弄月,根本也不干个正事!
“老哥说笑了!”
“你们也吃,吃,吃!”
说着,谭坤也给刘洁夹了一块!
刘洁尝了尝,说:
“真好吃!鸡肉居然还能做成这个样子!”
她原本是不屑的,以为这个“乡下厨子”,也不可能有什么特别的本领。没想到这第一道菜,就将她完全折服了!
这道白切鸡,流传于东广省的许多地方,有客家做法,广府做法以及海南做法。每一种做法都有些微的区别。
最正宗的白切鸡,要属清远鸡了。在东方明珠港城,只要打出清远鸡的口号,那几乎就是一张金字招牌!
这白切鸡,就是粤菜的最佳代表!虽然看似平淡无奇,但却在平淡之中见真章!在平淡之中见精巧,在平淡之中让人回味无穷!
“好吃!”
就连方才放出大话邵音音,也不禁感叹!
就在这时候,小楠把拉菲拿了回来。
“来来来,今天高兴,我们多喝几杯!”
小楠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拉菲。在道上混的女人,其实一个个酒量比男人还要好。
而刘洁和邵音音的酒量,更是女人之中的翘楚。
谭坤又夹了一块最大块的白切鸡,狠狠蘸了蘸辣椒酱,粗暴地塞进嘴巴里。
然后,不由分说就是一杯酒下肚!
“哈哈哈,今天真高兴啊!”
然而,话音未落,谭坤就突然间发出了无比痛苦的声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