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吃了顿好饭,有猪肉有鱼虾,虽然量不多,但却让多日不知肉味的张宇解了馋。不过馋虽然解了,但那肉香却缭绕在张宇的齿间,让张宇的心蠢蠢欲动。不过这动的原因不是口腹之欲,而是因为钱、权的诱惑。
前世的张宇衣食无忧,自然不知钱、权的价值到底有多大,对他来说,钱就是买些东西,至于权,更是飘渺。但今世,被饿了那么些天,受了这些苦,遭了这种罪,这些经历,都让张宇彻底认识了钱、权的重要性。
人活着就要活出个精彩,但每日里为了些破钱而从早拼到晚,所得酬劳就那一点点,这样的人生如何能精彩?这自然不是张宇愿意拥有的。他想要的是,自己可以买任何想买的东西,可以得到任何想得到的东西。
这是一种奢望,是每个人的奢望,这个世界,也许只有皇帝才有这个权利。但是张宇却相信,只要自己努力,自己也能达到那一步!就算不做皇帝,也能掌控所有!
权,得到不易,所以张宇要通过钱来得到。
“我要富可敌国!”
走在摆摊的路上,张宇给自己立下了穿越来的第一个宏伟理想。
------------------
张宇来到摆摊的地方时,周文生已经在书店门前翘首等候了。看到了张宇,他一脸喜色,连忙撩起前襟,急匆匆走了过来,并说道:“寰风,你可来了,让我好等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书卖出去了,被两位贵客买走的!”
“真的?”张宇一愣,随即也满脸喜色,然后忙问道:“周叔,给我细说说,谁买的啊,价格怎么样?嫌贵吗?”
看着张宇如此激动,周文生呵呵笑了,捋着胡子道:“寰风啊,我是发现了,你这小子对钱财是那么的着迷,却对一身才学熟视无睹,哎,若是让一些读书人知道了,还不活活气死啊!”
张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道:“周叔,你不要夸我了,其实我的才学很浅薄,只是写得一手好字而已,除了瘦金体,我其他的东西真的拿不出手了。嘿嘿…”
“拿不出手?能随口作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人,会是腹内无才学的人吗?你当其他读书人是吃干饭的!”周文生没好气地说道:“寰风啊,你不要觉得科举有多难,其实童考并不难,你只要努力,一定能通过的,就算考不上禀生,最起码也是增生啊,这样便有机会参加乡试!若是能夺得举人称号,那就一步登天了,到时候谁见了你,不得叫声举人老爷啊!到时候也不用起早贪黑,忙得晕头转向了!”
张宇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科举简单么?简直开天人的玩笑。周文生也是读书人,奋斗了数十年,还只是增生的秀才,举人是完全无望了,除非临死前人品大爆发。古代的科举,比之前世的高考还要艰难,简直是万人挤独木桥,不易啊!
不过张宇也清楚,周文生如此说,还是鼓励自己走仕途。当今的时代,想要出人头地,不是做官,便是入伍,其他的途径,太难了。
看到张宇没说话,周文生叹了一声,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读书一辈子,最看不惯的便是上好的苗子毁在了歧途啊。
周文生道:“寰风啊,我说的话你也好好想想,不妨试试看,你的路,还长着呢,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了。”说着,他的话题一转,又道:“寰风,你知道你抄写的诗经卖了多少钱吗?我让你猜猜看!”
“多少?难道有五两?”张宇眯着眼问道。
周文生摇了摇头,随即哈哈大笑,道:“何止五两啊!昨晚书店里来了两个女子,问我有没有珍藏的古书。我看她两人非富即贵,其中一人更是身居高位养成的高贵气质,故而老夫灵机一动,便将你抄的诗经拿了出来。不曾想,她们对你抄的诗经赞不绝口,大为赞赏,还不断询问我那仙风道骨般的瘦金体是何人所写,呵呵,我一时高兴,便将你的事情告诉给了她们!她们还正想着见你呢!最后,她们拿出一百两的银票,购走了那本书…”
张宇顿时惊住了,差点就跳了起来,叫道:“一百两?这么多啊?”
一百两,这对一天只赚几十文的张宇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啊!他哪里见过那么的白银!
周文生连连点头,笑道:“没错,就是一百两,啧啧,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阔绰的人!对了寰风,我看啊,你以后就别代写家书了,就专门抄写书籍如何?就算以后卖不到一百两,那能卖三四两也不错啊!比你代写家书要轻松的多,也不用起早贪黑了。而且你昨天大出风头,得罪了不少秀才,不如停上两天,就当是休息休息!”
张宇一寻思,觉得周文生说的没错。自己毕竟是外来户,昨天大出风头抢了一些人的生意,定会惹得他们报复,到时候阴自己一把,就倒霉了。现在有了几十两银子,就能买些好宣纸、好笔墨,就能全职抄写书籍了,这可比代写家书收入高啊。
想到这儿,张宇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那我干完今天一上午,就不干了,呵呵…”
“行嘞!”周文生说道,随后他起身回了店,然后拿出一个钱包递给了张宇,并道:“这里有八十两银子,你收好了,现在街上小偷不少,别被摸走了!”
张宇也不矫情,接过钱包并塞入了怀中,然后道:“周叔放心,我可把这些钱当心肝啊,怎么会被偷走呢!嘿嘿…”
而后,张宇拿出摊子,并摆好。
坐在竹椅上,摸着怀中的银子,张宇的嘴角咧开大大的弧度。
八十两不算多,但对此时的张宇来说,却是如鲜明的旗帜般指明了以后的道路。
“富可敌国”,凌晨立下的决心,此时更加凶猛澎湃了。
就在张宇傻笑的时候,摊子前站住了两个人。
一位是青年,弱冠之龄,长得不英俊,很平庸,但浓眉大眼,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隐约带着淫.光,手摇着折扇,身穿着丝绸锦袍,怎么看,怎么是不学无术的无良大少。
而另一个则是灰袍皂帽,点头哈腰尖嘴猴腮,光荣的小厮打扮。
无良大少摇着折扇,打量着张宇摊子两侧的招牌,并阴阳怪气地念叨着:“提笔…什么风云书天下经史四书五经,什么墨论什么写四节变更春夏秋冬…奶奶的,乱七八糟,搞得像唱戏似的,一个代写家书的,还立起了牌坊。”
“少爷说的一点都没错!”那小厮谄媚笑道:“整出这么多的道道来,还不知道写得如何呢?可别什么文采都没有!”
这时,张宇才看到摊前的两人。
听到两人的讥讽,张宇笑了笑,随即道:“两位要写什么东西吗?”
“你会写什么?”无良大少斜着眼,颐指气使地问道。
张宇道:“你想写什么?”
“呦?你小子倒敢说啊!”无良大少一收折扇,哼道:“小爷我想写一封情书,要内容缠绵悱恻,感人至深,要能打动小妞的心,你会写吗?”
张宇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你傲是吧,小爷阴死你!
然后笑道:“写是能写,但价钱不低。我写东西,是看人收钱,越尊贵,价钱越多。”
“哦?”无良大少一听,顿时满脸喜色,然后道:“这样的规矩?新鲜,新鲜!那你看我要收多少钱啊?”
张宇笑道:“不是我收多少,而是少爷愿意给多少。这样吧这位少爷,我先给你写情书,如何?写的满意了,咱来谈钱!”
大少连连点头,道:“行嘞,你写吧。牛皮吹得这么响,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别是银粉腊枪头,哈哈…”
张宇瞄了一眼,随即铺平了宣纸,并提起了毛笔。
“所写对象是谁?爱好是什么?”张宇问道。
无良大少一愣,随即挠了挠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叫李青瑶,是知县的独女,爱好嘛,应该是读书,反正你看着写呗。对了,本少爷叫欧阳克,表字致修,别忘署名了!”
“欧阳克?”张宇一愣,随即嘀咕道:“我还是西毒呢!”
随后,张宇思量了一番,盘算该如何写好这封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