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孙芃转过身,快步地走出了房子。
杜若男脸色苍白,脚步往后一退,背靠在楼梯上,手紧握着栏杆,微微发抖。
“若男,你怎么在这里发呆?”过了好一会,一个温柔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过来,只见,孙一元穿着灰色的羊毛衫,米色的休闲裤,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走了过来。
杜若男听到这个声音,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三次,然后才慢慢转过身来,孙一元看到她,脸上神情一怔,然后快步走了过去,他心爱的小妻子正满脸泪水,晶莹剔透,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感到十分心疼。
他揽着她的腰,手捏起她小巧柔嫩的下巴,问道,“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谁惹你了。”
杜若男像只乖顺可怜的小猫咪一样缩进孙一元的怀中,柔弱无骨的小手揽着他的脖子,摇头落着泪,说,“没有什么,没有人惹我,是我自己,只能怪我自己。”
看到小妻子这本隐忍的模样,孙一元更加的怜惜她,将她打横抱起,往他们的房间走去,关上门后,坐在椅子上,低头将她脸上的泪珠一点一点全都吻去。
“别害怕,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终于,杜若男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有点害怕地说道,“芃芃,芃芃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一元,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芃芃接受我,让她叫我大嫂呢?”
孙一元听了,脸色下沉,眼中流露出不满,“我既然娶了你当妻子,你就是她的大嫂,她对你不尊敬,就是没将我这个做大哥的放在眼里,下回见到她,我好好跟她谈谈。”
“不,不要。”杜若男深明大义地说道,“你们兄妹两个向来感情很好,我不想你们为了我而产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你也不用太为我担心,我会更加努力的,总有一天芃芃会承认我。”
“我的小若男,你总是这么懂事,让我每每感到好心疼。”孙一元再次将杜若男抱在怀中,走到床边,将她横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很快,房中便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杜若男躺在孙一元的身下,身体佯装火热的回应着,而脸上的表情却冰冷的如同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
*
雪山下,木屋里。
在外面连续逃命了四天四夜,终于找到一个真正能够落脚的地方,四个人的心都放松了很多。他们分工合作,一起将行礼放好了,再将屋子里的炉火生了起来,很快,整个屋子里便温暖如春。
他们说笑着,脱去了身上毛茸茸的帽子和厚厚的羽绒服,然后将这屋子里能吃的,能用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放在一起,由冬妮娅和秦安暖两个人分类整理好了,准备做晚餐。
唐叔和叶淮南则坐在火堆旁研究地形地图。
“我们现在差不多在这儿。”研究了好一会,唐叔指着其中一个地方,根据自己的经验,下了判断。
叶淮南眉头轻皱着,指着另一个地方,说道,“这儿是我们遭遇雪崩的地方,也就是说,如果要回到莫斯科去,首先就要走出这片雪山,根据这路途和地形,还有我们的个人体力来计算,至少得花三天三夜才走的出去。”
“三天三夜!”正在那将面粉舀到盆里的秦安暖听了,惊叫道,“在平地上还好,在雪地里走三天三夜对我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刚才走了这么半天,已经去掉了我半条命,如果走三天三夜,我可能要死在路上了。”
“所以咯。”唐叔将地图收了起来,站起身,说道,“索性就不要考虑未来的事了,救援的人一定在路上赶来,你们不要再到处走了,留在这儿好好的休养生息,我看了,这里的食物足够我们是半个月的。
你们夫妻两个,恰好借着这个机会,远离凡尘俗世,好好相处一下,不要再闹别扭了,我看你们这两天,都像仇人一样怒视对方,刚经历过生死的人,还不知道珍惜啊。”
“我们不是……”秦安暖急忙要否认。
但是叶淮南自然地接过了话,面色平静地说道,“说得对,那就这么办吧。”
“……”秦安暖鼓着腮帮子暗暗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挨打挨骂还不够呢,就在这认夫妻。
“还有,我刚才看了,这儿只有两个能睡觉的房间,我是不用睡床的,我守在这火炉旁过夜就行了,冬妮娅睡一间房,还有一间房就你们夫妻睡,因为条件有限,这两天你们都分开睡的,今晚就好好睡在一起吧,夫妻吗,再多的矛盾和不愉快,趁着黑夜的时间,好好地睡一觉就什么都会消失了,所以,好好地享受这个夜晚吧。”唐叔又很“周到”地安排好了住宿。
“……”他们两个一起睡?秦安暖瞪大了眼睛,看了叶淮南一眼,努了努嘴巴,示意他快点撇清。
叶淮南佯装没有看见,站起身,从她的身边经过,走进唐叔指定的那个房间里,走到门口,回过头,说道,“孩子他妈,我四天四夜没洗澡了,待会给我烧盆水,让我好好洗个澡。”
秦安娜回头,“微笑”着看着唐叔,说道,“您在夫妻吵架方面还真是有经验呢,阿姨一定经常不准您睡觉吧。”
然后便放下面盆,跑着跟他走进了房间,一把将门关上!
唐叔一脸茫然,问冬妮娅,“我安排错了?”
冬妮娅笑了。
房间里,叶淮南回头看了她一眼,故意说道,“你这么急干嘛,我还没洗澡呢,很臭的。”
“你别贫了!”秦安暖压低声音说道,“唐叔以为我们是夫妻,还安排我们睡一间房,你怎么不说清楚啊。”
“有这么大的便宜能占,我为什么要说清楚,我又不傻,再说我很久没抱着你睡觉了,你那香香软软的身体,我很喜欢,你的身体是我最喜欢的身体,我要好好享受,绝不浪费。”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像个琉氓那样说道。
“……”秦安暖的脸一红,低声咒骂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您也是个衣冠禽兽呢。”完全是个烂痞子,一点都不像一个总裁了!还绝不浪费呢!当她是口粮食啊。
“谢谢,我把这句话当夸奖了。”他优雅的一扬手,将手里的外套丢在桌子上,坐在床边,说道。
“你……”秦安暖气得脸涨得通红,他脸皮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厚了?
她双手环胸,背靠在那桌子边上,说,“这儿只有一张床,反正我不能和你一起睡。”
“你没听见唐叔说的,我们是刚刚经历了几次生死的人,要知道珍惜,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抱着一起睡,想想吧,你以前不是也喜欢我的怀抱,只要我抱着你睡觉,你就睡的很香,还紧紧地搂着我,我撕都撕不开。”
“我,我哪里那样,我记得那都是你强迫我的,我不肯答应,你就不给我妹妹医药费!我还没骂你呢,你这个小人,混蛋!!拿我妹妹的命来威胁我。”秦安暖被他语言调戏,也不甘示弱的回击。
“是吗?我是这样可爱的人?那你快去给我烧水,让我洗了澡,抱着你,我们一起回忆一下,当年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想的美!”秦安暖跑出去,用力地关上门,在门外说道,“烧水,烧水我烧一锅水,让你慢慢烫,把你像小猪一样烫熟了。”
“你也洗干净点啊,我不要抱着脏兮兮的身体睡。”
看着她明明很慌张,但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叶淮南不禁笑了一下,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
“叶淮南啊,原来你是个受虐狂!”
过了好一会,冬妮娅在外面喊,“晚餐做好了,快来吃吧。”
叶淮南起身披上外套走了出去,便看到秦安暖真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蹲在那炉灶旁边烧水,虽然嘴里骂他,但她想想,还是要满足一下叶淮南洗澡的愿望。
把柴火添好后,她又和冬妮娅一起摆弄碗筷。
叶淮南走了过去,将凳子搬了过来,围着桌子摆好,只见桌子上摆着熏肉,大白菜,粥,还有形状大一块小一块的面条。
整整四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餐了,平素吃惯了各种精致食物的他,看到这些吃相并不好的食物,顿时感到一阵饥肠辘辘。
冬妮娅手搓了搓围裙,将最后一碗汤端了过来,说道,“我们已经尽量做成中国,大白菜和粥是暖做的。”
“你们有口福了,我猎到一只兔子!”这时候,门打开了,唐叔和那条狗一块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只肥肥的兔子,笑眯眯地说,“我们今晚还可以加餐,吃烤兔肉!”
“我不吃夜宵了,我晚上有其他的事做。”叶淮南一本正经地说道。
“啪”的一声,碗碎了一个,唐叔和冬妮娅都朝秦安暖看了过去,碗是她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