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围着白苏残废又帅气的老公看热闹,段氏也刚好经过这边。她之前就听说白苏找的男人又残又瞎,那天没有看清楚就急忙退出来了。这会儿她听到前面的说话声,连忙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苏啊。”
“早啊,段伯母。”
“白苏,这就是你相公?”
“是呀,我相公是不是比宋弘文长得帅多了。”
“哈哈哈哈。”段氏忍不住大笑起来,“哎呀,我说白苏啊,你这,你该不是被退婚受了刺激吧。哪里捡来又瘸又瞎的野男人,还敢跟我们家弘文比。真是笑死人了。”
白苏也不恼,微笑着说:“有的人是眼盲,有的人是心盲。眼盲可以治好。心盲就无药可医了。”
“我们家弘文可是考上秀才的人,这次他……”段氏得意忘形,她旁边的林二花连忙拉拉她。段氏闭了嘴。林二花是段氏的妯娌。
白苏看了段氏一眼:“我相公瘸吗?他只是瘸着玩玩儿的。等过几个月我治好了他,他就是一个绝世独立的翩翩公子。”
“哈,你有这样的本事?我看你是伤心过度,脑子不正常了。”段氏感觉心盲好像是在说自己似的,她不甘示弱的讥讽白苏。“瘸着玩玩?他还能站的起来吗?莫说是在地上站不起来,我看在床……”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林二花截住了段氏的污言秽语,她是个谨言慎行的人。
“是啊,白苏你这话也太夸张了,你维护相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瞎了还能治吗?华佗在世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旁边的邻居也忍不住说到。
“那你们敢不敢跟我打个赌?”白苏见鱼儿上钩了。
“赌什么?”
“四个月之内我若是治好了他,跟我对赌的人就输我一两银子。”
“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我就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
“那你岂不是要倾家荡产?哈哈哈。”围观的人都笑起来。
“哎,你们敢不敢赌?现在就拿笔墨来,签字画押。”白苏趁热打铁,鼓动众人来跟她打赌。
真有好事的人,飞快拿来了纸笔。白苏就在板车上写下了字据,内容是白苏自诩能在四个月之内治好夫君白景行的眼疾和腿伤。如果治不好,则输给众人一人一两银子,如治好了,大家每人给她一两银子。
最后凑热闹,趁火打劫的大概有十个人。大家都在那张字据上面签字画押。字据最后由村里的孙保长做见证并保管。有好心人劝白苏,不要做这样的傻事。郑屠也在一旁劝白苏不要意气用事。白苏只让他不必担心。
也有人质疑白苏:“你到时候拿的出十两银子吗?”这话一说,大家也都附和着问:“你到时候拿不出银子怎么办?”大家都觉得白景行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怎么拿不出,你们看我相公身上穿的衣服就要一两银子。我家有的是钱。”
“一两银子一件?!”大家都傻了,村里人谁会花一个月的开销去买一件衣服呢?
不过看这衣服的做工和布料,确实是上成货色,穿在白景行身上那种气度,真的似一位富家公子。
“给个瞎子穿这么好的衣服,他看的见吗?”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一两银子一件衣服,这瘸子穿上还能羽化登仙不成。”段氏也参与了这次对赌,嘴里还说着恶毒的话。
“段伯母,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夫妻恩爱,吃穿用度我都想给相公最好的。”说着白苏还开始秀恩爱,掏出手绢帮白景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白景行,你热不热?我们回去吧。”
“好,娘子辛苦了。”白景行在外人面前竟然出奇的配合。
白景行开始的时候很恼怒,但是他不笨。
白苏这样大费周章的搬他出来,再加上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已猜到了几分。
果然回去的路上白苏就忍不住开口:“刚才让你受委屈了。把你搬出来,是不是觉得很丢脸?不用在意那些人的话。我有把握一定治好你。”
“你若治好了我,那就是你医术最好的证明。”白景行接到。
“对,我相公不仅风华绝代,还聪明绝。
“顽劣。”白景行勾起嘴角,竟破天荒的笑了。微风吹过他的脸,好像三月的艳阳天。
这几天白苏确实尽力给他吃最好的,鸡蛋给了他,自己吃馒头。
香甜可口的羊奶也是特意从镇上为他买的。昨晚两只鸡腿都给了他,说是鸡腿好啃,照顾病号看不见。
他身上的衣服竟这么贵,虽然他以前穿的比这个要好的多,但在这种小村庄里,她真把最好的都给了他。
想起她的话:“我们夫妻恩爱,吃穿用度我都要给相公最好的。”
白景行脸上的表情变得深沉而复杂。也不知道“白神医”长什么样?到底是位怎样的奇女子?
“以后在外你不要叫我白景行。”
“嗯?”
“在外人面前就叫我相公吧。省的别人起疑。”白景行耳朵微红,心虚的说。
“哦”白苏犹豫着,问出了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疑问:“那个,你成亲了吧?我把你买下来,你娘子日后知道了会不会误会?”
白景行二十多岁,看起来挺成熟。在这个年纪,如果家里富裕的话早就成亲了,说不定孩子都有好几个。
“没有成亲。”
在京城他的名声太臭了,玷污表妹不肯负责,气死生父,弑杀后母。简直就是一个活阎王。京城人人避之犹恐不及。谁敢把女儿嫁给他?
白苏沉默了一下,那估计已经定亲了吧。
“也没有定亲。”白景行感觉到她的沉默,好像猜到她心中所想。“想不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入赘你们白家。”
“噗”白苏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他心情好了很多,都会开玩笑了。“那我就叫了,相公,相公~”
郑屠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眼里是深深的失落。
接下来几天,白苏除了去附近买点食物,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在家里治疗白景行,给他调理换药。
“哎,你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就是在过去,也没有几个病人能让我这么全天伺候着。”
白苏说的是实话,她在华夏是专家,每天看的病例很多,不可能只照看一个病人。“可惜我现在门庭冷落车马稀,都没人来找我看病。”
“等你把我治好,就有生意上门了。”白景行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