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听到他们的对话,去马车里拿了两条手巾,朝白苏走去。
清酒警惕的说:“你做什么?我们去梳洗你也要跟来?”
秦子玉无辜的说,“我好心给你们拿两条手巾,这林子里有蛇,说不准溪水里也有,你们要小心些。”
白苏怕蛇,脸色有点迟疑,秦子玉立即说:“阿苏,要不要我跟去,万一你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不要脸,我也会功夫,我会保护姑娘。”清酒扯过手巾,拿好换洗衣物,陪着白苏进了林子。
月色清凉,小溪边蛙声阵阵,皎洁的月光照在溪边石头上,像渡了一层银色。能见度还挺高。
白苏和清酒找到了燕行说的那个小水坑,旁边还有一块很大的鹅卵石,刚好可以躲在那边换衣服。
清酒说:“姑娘,你看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那个车夫多纯情,我们问他溪边能不能梳洗,他耳根子都红了。秦子玉呢?恨不得跟着过来,真是不要脸。”
白苏想了想笑道:“他就是那样的性子,喜欢耍嘴皮子,人不坏。”
白苏其实也怕水里有蛇,清酒看出她的迟疑,就说:“我先下水试试,我会功夫,有蛇也能避开。”
于是白苏在岸上帮清酒守着,她先下去梳洗一番。
等清酒洗完了,白苏也放心下来。她站在鹅卵石上,抬手抽掉自己的腰带,丝裙衣衫落在她脚边,露出她洁白纤细的背。
白苏先用莹润的脚趾试了试水,凉凉的溪水驱散白日的暑气,白苏抬头看天,月朗星稀,真是个美好宁静的夜晚。
白苏一点点坐进溪水里,流动的溪水让人感觉舒适极了。
她觉得不够尽兴,抬手抽掉了自己的发簪,一头青丝流泻下来,泡在溪水中。
清酒在岸上看着白苏美好的身形,心里暗想,怪不得将军和秦狐狸都喜欢白姑娘,看她身形玲珑有致,果真是绝色。该凸的地方一点也不少。
白苏洗着,没发现水中有一道黑影靠近了她。
“嘶。”她突然低声惊呼,“清酒……”
清酒听见了白苏的呼声,连忙站起身来,“姑娘你怎么了?”
还不等她走近,树林后冲出一道白色身影,一把拉住了逐渐下沉的白苏。将她抱上岸来。
秦子玉把白苏放在鹅卵石上,飞快拉过地上的衣服盖住她。
白苏的脚踝上,赫然缠着一条细黑的蛇。
清酒吓得叫了一声,“蛇!”
秦子玉一把捏住蛇的七寸,迫使毒蛇张开嘴。然后狠狠将它摔死在溪边的岩石上。
白苏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说不出话来。清酒慌了,“这蛇有毒吗?”
秦子玉“嗯”了一声,抬手在她腿上几处穴位点了几下封住血脉,防止蛇毒上行。
仍后抬起白苏的脚踝,用力吮吸,把毒血都吐出来。
白苏衣不蔽体,这时候清酒也急的没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只是催问秦子玉:“你这样有用吗?车上有没有蛇药?”
“有,先把毒吸净,再带她去上药。”秦子玉丢了个火折子给清酒。
清酒连忙用火折子点了一小堆枯枝,见秦子玉吐出的血已经变成红色,才稍微松了口气。
火光照耀下,白苏身上的衣衫被水打湿,薄薄一层遮不住多少。
秦子玉一时没移开眼,清酒连忙说,“你快转过去,我要给姑娘穿衣。”
秦子玉走开几步,背对着她们在一旁守着。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在一片蛙鸣声中勾人心弦。
很快秦子玉抱着脸色苍白的白苏到了马车上,燕行见此情况连忙站起身来。
清酒着急的问:“她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样啊?”
秦子玉难得认真几分:“那蛇不是剧毒,阿苏大概受了惊吓,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时白苏才轻声说:“我痛得不想说话。”
秦子玉从车里翻出蛇药,看来他倒挺有外出的经验,马车中应急药品配的很齐全。
看秦子玉认真的帮白苏涂抹伤药,清酒突然发现秦子玉虽然嘴上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真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他说林子里蛇多,怕水里有蛇也都是真的。如果不是他偷偷跟去……
“哎!秦狐狸,我们两个女子洗澡,你怎么跟了去?太过分了。”清酒这才反应过来。
“我就是怕阿苏遇到意外才跟去。我在林子里什么都没看,听到阿苏呼声才出来的。”秦子玉举起三根手指,认真的发誓。
清酒略一思考,真的信了他。又见他温柔抱着白苏,还熟练的让白苏靠在他腿上,这人抱白姑娘还抱出瘾来了。
但此刻秦子玉看着白苏的神情,眼里像浸着世间所有的温柔。
让清酒不忍再说什么把他从白苏身边赶走。
其实……如果没有将军,秦子玉也挺适合姑娘吧。
清酒轻轻从马车上下来,坐到篝火边,靠在树边的燕行见了,在平整的地上铺了一块毡布,示意清酒坐在那里休息。清酒对他笑了笑,大方的过去休息。
清酒走后,秦子玉对闭着眼的白苏说:“别装了,现在可以说话了吗?刚才是不是觉得尴尬才一言不发?”
白苏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看不分明的情愫。“你还是下去,让清酒上来陪我。”
“小白不要害羞嘛,天色那么黑,我实在也没看清多少。”
“你滚不滚?”白苏咬牙。
秦子玉温柔的说:“帮你把头发擦干我就滚。”
白苏浑身无力,也没什么劲头跟他争。只能由着他。
秦子玉的手指温柔穿过白苏发间,有时轻轻按在她颈后的皮肤上,让白苏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顺着背脊蔓延。
她哑着声说:“差不多干了,你还是让清酒来吧。”
秦子玉像是知道白苏的感受似的,低头轻轻靠近她,舔着脸问道:“舒服吗?”
他绝对是故意碰她的!白苏抬手就打,可是打在他身上软弱无力,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秦子玉低低笑着,似乎十分得意。
车外的清酒竖着耳朵时刻关注着车内情况,夜里白苏和秦子玉的低声细语像是情侣间的私语。
她还隐隐听见秦子玉的低笑。
这个秦狐狸又在做什么?!
啧,不行,我是将军这边的人,我得帮着将军。
清酒忽地站起来,朝马车走去。
想不到秦子玉已经自动从车上下来,笑眯眯对清酒说:“晚上你们睡马车。我和燕行在外面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