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眼冒金星,抬手一摸,黏黏糊糊的一手血,顿时就急了:“都傻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一旁的公子哥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胆量,围着冷清欢,就撸胳膊挽袖子上了手。
冷清欢这些日子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儿发泄,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将第一个不要命的给放倒了,然后擒住第二个手腕,手下使力,把人家手腕给撅折了。
一群大老爷们儿自然不甘示弱,接二连三往上扑,一时间桌椅翻倒,外面请来的姐儿们吓得惊恐尖叫,茶肆里就热闹起来。
冷清欢有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三拳两脚之后,逐渐就支撑不住。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心念一转,打算给这群胆大包天的公子哥下点猛药,担保让他们哭爹喊娘,跪下来叫祖宗。
她装作不敌狼狈要逃,手心里已经备好了货,用眼角余光盯着身后,就等几人追过来,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
这群人不肯善罢甘休,叫嚣着,都如饿狼扑食一般。
冷清欢心里默数:“一,二,三!”
还没来得及下手呢,最前面向着冷清欢扑过来的两个人突然一声惨嚎,抱着腿跌倒在地上,哀声呻吟。
众人全都愣住了,然后像是见了鬼一般,双膝一软,齐刷刷地跪下了。
冷清欢定睛一瞧,见那二人腿上全都插进一根竹筷,没入约有三寸长短,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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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人英雄救美?摘叶伤人,好厉害的功夫。
她扭过脸去,见茶馆门口,一人背光而立,犹如杀神从天而降,魁梧英挺,寒气凛冽。正是慕容麒。
冷清欢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找来这里?
慕容麒手里拎着一个原色雕花木箱,向着茶馆里面一步步走过来,不过是闲庭信步一般从容悠闲,却犹如身后率领着千军万马一般,走出凌云霸气来。
几个公子哥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连本王的王妃都敢冒犯,你们何曾将本王放在眼里?为什么要饶恕你们?”
“我们,我们......是金二逼我们动手的。”
第一个人极没有义气地出卖了金二,其他人也全都纷纷附和:“对,金二在房间里点燃了迷香,我们一时间神智不清,对王妃多有冒犯,恳请麒王爷饶命啊。”
冷清欢适才就觉得这几个人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儿,而且也太不要命了,简直色胆包天,应当所言不假。若是真的中了毒,别说自己是麒王妃,就算是王母娘娘,这帮人神志不清的时候也敢调戏。
再看慕容麒,长身玉立,负手居高临下冷冷地瞪着几个被吓破了胆子的公子哥,棱角分明的薄唇隐忍着怒气,一身的霸气与威严,好生威风。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跟这些沉迷酒色的浪荡公子哥们一比,绝对24K金纯爷们!
冷清欢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霸道地护着,替自己讨还公道,一时间心里竟然还有涟漪荡漾,生出一丝小女人的情愫来。
其实,就冲着慕容麒这张颠倒众生的俊颜,还有皇二代的家世,一身叱咤沙场的本事,真的是风靡万千少女的偶像级欧巴。可惜就是眼神差了点,脾气暴了点,否则,真是托付终生的良人。
慕容麒压根就没有心情理会冷清欢的满怀花痴:“朝廷已经三令五申不得世家子弟狎妓,你们竟然明知故犯,无视律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前往狮虎营找于副将报道。能否走出来,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几人瞬间面色大变,一点血色也没有。但是谁也不敢向着慕容麒求饶,连同金二,还有哪些千娇百媚,屁也不敢放一个,灰溜溜地逃了。
冷清欢虽然并不知道,这所谓的狮虎营是多么恐怖的所在,但是看几人脸色,怕是将他们每人打上几十板子,都未必这样害怕。
茶肆里瞬间安静下来,小二躲得远远的,不敢往跟前凑。
慕容麒扭过脸来,望着冷清欢:“你一个人跑到这茶肆里来做什么?”
“你在跟踪我?”
“本王只是碰巧路过回府,还没有那个闲工夫。”
“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冷清欢瞄了他手里的木箱一眼,精致方正,大小合适,做药箱挺好的。
慕容麒轻哼一声:“本王是在问你,还轮不到你审问本王。你来这里做什么?”
“吃茶啊。”
慕容麒眸光闪烁,带着一抹讥讽。
“冷清欢,你当本王傻么?这里鬼影都没有一个,是吃茶的地方么?你来这里做什么,又因为什么与他们反目,怕是只有你自己心知肚明。你若是身端体正,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冒犯你!”
一番质问,令冷清欢满心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跟他们幽会么?”
慕容麒回以她一声似是而非的冷哼。
“这铺子原本是我的嫁妆,”冷清欢气怒地道:“可是金氏一手托两家,将它送给了金二,所以我们才会大功干戈。至于他们如此荒唐,那是因为他们中了迷香!”
慕容麒“呵呵”一笑:“本王看他们神智清明得很,都懂得明哲保身,这话不过是个托词。”
冷清欢气得几乎语无伦次,瞅一眼闭着的雅厢房门,上前“砰”的一脚踹开:“自己进去看,爱信不信!”
屋门一开,一股甜香若有若无地迎面扑来,总觉得好像有点熟悉。
她略一愣怔,“啪”的一声闭了屋门,气得握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关:“无耻!”
慕容麒就站在她跟前不远,也闻到了这股甜香,面色一变,望向冷清欢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彻骨,就像是大婚第一天,骤然听闻她身怀有孕的时候一样。
“看来你知道这香气是什么味道。”
冷清欢自然羞于出口,说这香味并非是寻常迷香,而是催‘情所用的合’欢香。而且,她之所以瞬间就能辨别出来,是因为,这味道跟那日在尼庵里,檀香燃烧的味道是一样的。
原来,金氏与冷清琅当初就是从金二这里寻来的害人玩意儿。金二一群浪荡公子惯会使用这种下流手段助兴,也难怪如此色胆包天。
这些,她都不能说。
慕容麒却不打算善罢甘休,向着她一步步逼近,浑身都席卷着一股骇人的怒气:“本王忘记了,你是大夫,善于下毒,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香味的猫腻呢?”
冷清欢只觉得,他突如其来的怒火有点莫名其妙,既然事实已经验证了自己的解释,他为何还是疯狗一般咄咄逼人的呢?
“我知道又如何,王爷这样冷嘲热讽的,好像我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有没有你自己心知肚明!”慕容麒鼻翼都在翕动,呼吸间都是滚烫的怒火:“原本,本王也只是以为,你不过是骄纵跋扈了一点,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心肠歹毒而又卑鄙。”
“你特么被疯狗咬了,还是吃错药了?我做了什么了?”
慕容麒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气力很大,几乎想要将它折断:“你敢做不敢当么?冷清琅好歹是你的妹妹,你竟然用这样的手腕对付她。世上怎么能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
冷清欢疼得头上直冒冷汗,抬脚毫不犹豫地向着慕容麒身上狠狠地踹下去。慕容麒不闪不避,生生地接了,仍旧稳如磐石,脚下没有挪动分毫,只是疼得皱了皱眉头。
“你特么的有话就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害过她冷清琅了?你打仗打疯了是不是,太平两天就手痒,没事找事想干仗?有本事你朝着别人使去啊,老是针对我算什么玩意儿?我是上辈子刨了你的坟了还是鞭了你的尸?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
别逼我谋杀亲夫,潘金莲那么笨都能毒死武大郎,我取你性命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刚才是脑子被驴踢了,吃饱了撑的才会救你。直接让你吃大粪才好,被毒死也行,我新婚守寡,好歹还能继承你的麒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