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把桌子搬到了床边上,杨以德和姜听云坐在床边上,其他四个人坐着椅子,一边打牌,一边说着杨二娥的案子。
杨以德问道:“滦县这边是谁给断的案子呀?”
周德权答道:“是滦县的推事牛成。他现在是代理县长。”
杨以德道:“滦县现在没有县长吗?”
周德权道:“没有,之前的马县长被拿下之后,牛成就靠着背后的关系霸占了滦县的行政大权。”
杨以德道:“查出来牛成是什么背景了吗?”
周德权道:“查出来了,是何国柱的小舅子。”
杨以德拿出一张1拍到桌子上,说道:“那可是我的仇人呀!没想到报仇的机会来的这么突然。”
上家的姜听云打了一张2,说道:“什么仇呀?”
杨以德又打出一张3,说道:“当年我冒用我哥哥的功名刚走上仕途的时候,他去揭穿我。要不是恩公唐绍仪警告了他一下,我差点又得回火车站买票去。”
就在,杨以德要倒牌的时候,他对家的沈温晚一张大王拍到桌子上,然后打出一对4。
杨以德看了看沈温晚,道:“刚第一圈,不至于这么着急下大王吧?”
沈温晚道:“我一直就这么大牌,违规吗?”
杨以德摇摇头,道:“倒是不违规。没对,不管。”
姜听云道:“咱就随便打着玩吧。另外知道高家是通过谁向刘成进行行贿的吗?有相关的证据吗?”
周德权打了一对10,说道:“是通过高家庄的保长找牛成的手下给牵的线。从银行找到了牛成存入二千银元的证据。再直接的证据就没有了。”
姜听云打出一对q,说道:“他一个推事,一年也就不到一千的薪水,这个证据应该够用了。”
杨以德打出一对2,说道:“看来权利太大,薪水太低不是什么好事呀。”
胡九河直接打出了一对3,说道:“大王都出了,我应该最大了吧?”
杨以德道:“你们有容茶社也都这么打牌?”
胡九河摇摇头,说道:“有容茶社里就我一个人这么打牌,所以他们平时都不带我玩。”
沈温晚看了看他,说道:“那以后你来跟我们打牌吧,我们这大部分人都是你这个风格的。”
打了几圈之后,输赢暂且不说,杨以德打的太郁闷了。
对面沈温晚牌打的很硬,而且专打对门,说是“打对门,不死人”;下家胡九河也是有牌就砸,管上了就给沈温晚送小牌;上家姜听云的打牌风格更绝,他是有小的也不爱出,宁可和下家同归于尽。
最后杨以德一边叹气,一边对周德权说道:“你在我这待太久了不合适,你先走吧,咱们回头在联系。”
周德权一走,牌局五缺一,在唐山也很难再找出来会打砸六家的人了。杨以德终于算是解脱了。
姜听云站起来说道:“正好牌局也散了,我想去睡一觉。晚上我和张先生还得再去一趟高家。今天正好高占英去了天津,我想去翻翻他的屋里有没有有用的东西。
今天高占英那院应该没有少儿不宜的节目,沈温晚你也跟着吧,在外面给我们放风。胡九河,今天暂时换换,你就和杨以德睡在一屋吧。”
晚饭的时候,在四比一的民主投票之后,大家要求老板菜还是昨天的菜,但是所有的菜就不要加蒜苔了。
难得回到家乡的杨以德有些垂头丧气,好在善解人意的老板单给他抄了一个小份的鸡蛋肉片炒蒜苔。
晚饭过后,姜听云和张三立约定好先睡一小觉,等二点的时候再一起出发。
差一刻两点的时候姜听云和张三立就起床了,穿好夜行衣后喝了口水。不多时,门上响起了几下轻轻的敲门声,姜听云知道这是沈温晚来了。
张三立带着两个人,熟练地在黑夜中穿行,不多时就到了高家的小院。
三个人搭在墙上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左右没人后,姜听云和张三立翻入院内,沈温晚则跃到房上去放风。
姜听云来到门前,掏出一根铁丝,对着门捣鼓了两三分钟打开了铜锁,推门走入房中。张三立也紧跟着姜听云进入房中。
姜听云看着转身关门的张三立小声地说道:“我去,忘了今天是跟着您来的。开锁这活哪用我来呀?开了半天,是不是丢人了?”
张三立笑了笑,说道:“客观的说,还是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而且不用特别工具,敢用铁丝撬锁本身就是高手的玩法。在哪学的撬锁技术呀?”
姜听云道:“没特意学撬锁。我是唐门的,制锁开锁也算是基础课程吧。师父只让用铁丝,说这样才能锻炼手上的感觉。”
张三立道:“对,你师父说的没错。这样练对暗器功夫也有好处。你这轻功和开锁都很有功底,很有当飞贼的潜质呀!”
姜听云道:“您别开玩笑了,我要当一名遵纪守法的大学生,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张三立道:“这不是前几年被杨厅长关在监狱里的那个周先生说的吗?”
姜听云道:“他和鲁迅先生都是我的偶像。咱回头再聊吧,先找找东西。”
开始动手之后,张三立再次显示了“民国第二飞贼”的专业性。
一摞书用眼轻轻一扫,就知道哪本里夹了纸条;一排抽屉打开稍微一看,就知道哪个的垫子底下藏了东西。
床铺底下藏的日本春宫图、衣柜里面藏的日式房中术,就连皮鞋底下藏得私房钱都被张三立翻了出来。
姜听云和张三立简单地翻了一下,发现了一个日记本和几张书信和本案关系巨大。
接着张三立手中手电筒的微弱灯光,姜听云拿出袖珍照相机对着认为比较重要的信息拍了照片。然后张三立将记事本、书信、私房钱等东西都放到随身的小包里。
两个人整理好现场之后,出门叫上沈温晚一起离开。
回去的一路上本来还算顺利,但是就在马上回到金元宝客栈的时候,张三立突然停住了脚步,喊了一句:“小心。”
姜听云和沈温晚也收住了脚步,站在张三立的两旁。
没有发现异常的姜听云开始让自己的灵力在风中扩散,而沈温晚直接向张三立问道:“没看见人呀?怎么了?”
可是还没等张三立回答,便有几个日本忍者走了出来,最麻烦的是跟着他们一起走出来的还有十几个拿着枪的日本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