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连云听了这话后仿佛在考虑一般,上下左右打量着庄大牛:“小子,你媳妇的话可听到了?”
庄大牛立即上前跪在桑月身边,双手抱拳:“求前辈高义救人!夫妻本一体,岳父即是父。”
虽然只有几个字,可却让众人表情大变,特别是栾老夫人,看向两夫妻的眼光中多了一抹不明神色。
“好!好一句夫妻本一体,岳父即是父!小子,像个汉子!老夫难得见到你们这样的夫妻,如若要我救人,我有个条件!只要这条件答应了,那张欠条作废!”
这话一出比任何话都震撼,一个条件五万两银子,如果不是要命,那什么不可答应呢?
庄大牛抬起头:“如若前辈的要求不是让小人夫妻作奸犯科、伤天害理,我夫妻愿意应下!”
“好好好!爽快!竟然不问要求就能应下,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行,老夫就直说了,我把你岳父救了,你们夫妻认我为义父吧!”
顿时这话像个炸弹把栾府上上下下全炸呆了:难道这是天上掉红雨了么?
见众人不语,诸葛连云转眼看向栾老夫人:“老婶子,你看老夫这要求可提得?”
这哪叫要求?
这明明是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好不好?
只是这馅饼砸得太好,直接砸在了这个孙女身上!
要说栾老夫人不嫉妒那是假话,只是这馅饼就是朝着这个孙女砸下来的,她还能如何?
栾老夫人急不可待的点了头:“这两孩子有如此造化乃老天眷恋,老身替两个孩子感谢神医的看重。月儿、福承,赶紧给你们义父行礼。屏儿,泡茶上来!”
在栾老夫人的急迫之中,桑月强憋住内心的鄙视立即与庄大牛重新爬起来跪在诸葛连云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义父在上,请受女儿(女婿)一拜!”
众人全都在震惊中,根本没听注意到桑月与大牛的称呼。
诸葛连云低下头悄悄的给他们抛了个眼神,抬头又是一脸的严肃冷漠模样:“爽快!这欠条就当作为父的见面礼,拿去吧!既然认了老夫为义父,那明日起就搬去我诸葛府吧!”
搬去诸葛府?
看来义父对自己家中的情况了如指掌啊。
桑月接过欠条一把撕了,然后朝诸葛连云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义父看得起月儿夫妻,只不过三日后乃义女祖母六十六寿辰。且女儿与亲父失散十七载,请义父给予几日期限,让女儿先尽亲孝再还义孝!”
这样请求合情合理,而且听在栾老夫人耳中也舒服,这个孙女并没有因为攀上了富贵就忘记了祖宗。
院内人多,不想看到这些个烦心人,诸葛连云打开药箱嘶吩咐着:“为父肚子饿了,女儿去给为父作顿饭吧,我爱吃鱼!”
听到这句话,桑月顿时傻眼:难道她身边有间谍?
——要不然,刚捞上鱼来,义父就想吃鱼宴?
——还有,这消息到底是怎么送出去的?
带着种种疑问,桑月有模有样的朝诸葛连云行了一礼,然后与栾老夫人等几位长辈说了一声才回院。
不说桑月回去做饭,院内诸葛连云扫了众人一眼:“老夫治医最岂打拢,院内留下老夫人及两位用人,其余的都下去吧。”
能得鬼手神医称号的人,自是高人。
可高人都有怪脾气,这些都是人精,自然赶紧出了门。
张氏母子几个往自己院子里走去,一进屋栾秀涵终于暴发了:“凭什么!凭什么她走这种狗、屎运?一个村姑竟然成了鬼手神医的义女,我不服!”
今日之事谁会服?
可谁都清楚,不服也不行。人家鬼手神医瞧都不瞧你一眼,你想当人家也不要!
张氏也想不到这个庶女竟然找了一个这么强硬的后台,在应京城里近二十年,要是不知道诸葛家族的事,除非是个没脑子的人。
而张氏是个非常有脑子的人,所以她心中的嫉恨比任何人都深。
“业儿,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栾承业今日从头看到尾,在看到桑月与大牛朝诸葛恭敬磕头的那一刹那间,他有一种想要停止手中计划的想法了:“娘,这事我再想想。如今她攀上了诸葛家,靖河漆家、西凌郦家(霍老夫人娘家)、北麓诸葛家、南湘轩辕家,这四家人都不入仕,可是整个列国谁敢小瞧了?”
这四大闻名天下的家族张氏哪能没听说过,儿子这么一说顿时她眉头轻拧:“业儿的意思是,以后跟她搞好关系,或许能搭得上诸葛家族不成?”
栾家曾经以花绣传世,却因为一场大难如今不能重操旧业来发家致富。
诸葛家族以医、吃闻名西齐,可他们门下倒是真有不少涉及了花绣的产业,栾承业想借此重振祖业。
当然他并不是想重振家威,而是想借机打响自己家中的祖业赚大钱,为自己挥霍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正当他在惬想时,栾秀涵一句话打破他的梦想:“哥,你真的以为她会让你借她的势,要知道她娘是怎么出的栾家、她又是在哪里长大的?你以为她得了势会帮我们,而不是来借以示威?我看你还是想办法把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拿回来为好,别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一说起当年的事,张氏就心虚。
栾子琛这么多年再也不进自己的院,就已说明了一切。
张氏顿时双眼一阴:“业儿,还是你妹妹说得对!你爹那边有人盯着,只要他一有意动我们就能得到消息。我看,还是按原计划行动为好!我看没了那个贱人,他还把东西留给谁!”
栾承业认真的思考了亲娘的话,觉得娘的话还是有道理,于是他也下定了决定:“嗯,儿子明白了。这两天让他们给我死盯着那老头,只要他一清醒过来,我这边就立即行动!”
“好!”仿佛成功就在眼前,张氏的眼中充满了得意与狠毒:“我让你不好好在你的山里呆着,偏要来这里送死,那老娘就成全你!”
栾秀涵看长兄与亲娘都有了断绝,顿时心中非常兴奋:“娘,今天下午池塘边发生的事,你说要是告诉余家,他们会怎么想?”
张氏闻言突然眼一光:“叫张光家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