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不才惊异地看着道渊带着自己来到祁渊殿一个挂满画轴的大厅。
“你以为我要待你如何?”道渊反问道。
不才红了脸。
祁渊殿里挂着的是祁红的画像。从极北秘境里逍遥快活的少年,一直到现在的不才这般身着素衣模样,挂满了整间大殿。
“所以,祁渊殿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入内。你,是我的。自然只能我一个人欣赏。”
“你……”
道渊坐在一张软榻上,看着不才,眼中尽是宠溺,“都是我亲手画的。”
“圣君,我是你说的那个人,又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们一样,也不一样。现在的我只是不才,怕是辜负了圣君一番深情。”
道渊眼神微黯,掌风一起,不才便到了怀中。
道渊捏住不才的下颌,一边细细舔舐他的眉眼,一边伸手按住那意欲逃脱的身子道“你又在逃避。”
“圣君自重!”不才在道渊的怀里挣脱不去,面露愠色道。
“不自重如何?我等你够久了,你不还是想要逃脱?我的小十二,你是不知道我的心好冷好痛,你总是漫不经心的给我一刀,然后笑着跑来给我包扎一下,再捅一刀。”
不才停止了反抗,任由那个人吻着自己,就像道渊说的,他的吻跟他的心一样炙热又寒凉。
“你喜欢连钰,他比我待你好?哪里好了?我不知道说你太傻还是太纯良好,连钰是我最阴翳的一面啊,他冷的像一把剑,连我自己都会害怕那样的自己,你却喜欢?还帮着他,谋害我,嗯?”道渊解开了不才的衣带。
“还好,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不是他。小十二,你真香,我想你……很想,很想……你那该死的桂花糕,有解忧和皈依,让我连想你都不行,心里空的我快要去撞不周山……”道渊噬咬着不才的锁骨,以为他不会回答……
“我也是……”不才的声音虚弱的像从地下穿出来一样,可是道渊听见了。,他抬头看着那人咬着下唇却不愿与自己对视的模样,心痛得快要绽放出花儿。
狠狠吻住唇瓣,摩挲着,温存着,“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为了让我痛苦……为了给连钰报仇……我从来不敢想你会爱我,但是那有怎么样呢?我爱你就够了……”
“我爱……你。”
道渊把头埋在不才散开衣襟的脖颈里,沉声道:“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把我当成了他。真讨厌这种感觉,可是,没用啊,我却无可奈何,我却欲罢不能。”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爱你。道渊。”
犹自伏在身上的圣君连呼吸都停止了。
“你说……爱……我。”
过了半晌,道渊收紧手臂,把怀里的人紧紧拥抱。两人再未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默契就是你要说的,我心里都懂,这就够了。
祁红,我现在是不才,对不起。曾经的那个我……我也许真的只是个自私的神,做不来为了天下苍生放弃一切的牺牲。
曾经,为了祭天,为了救赎,为了所谓的责任,我放弃了他,现在我只想紧紧拥抱着他,给他温暖,幸福还有他不敢奢望的爱。
所以,对不起。我的信仰。我的责任。
“从今天起,我不信天,不信地,我只相信你。道渊。”
“小十二……”
第二天,仙界雷动,圣君道渊仙游去了!留下诏书宣让位于太子桃也。封号夙遇圣君。
桃也拿着那一纸诏书,一脚踹飞了宣旨的仙鹤。
“父君!不才!你们二人世界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这什么破圣君?谁爱做谁做!老子不奉陪了。”
淮官帝君和华商仙君走进祁渊宫来就看到暗自发脾气的夙遇新君,淮官帝君摇摇扇子道,“桃也,你做圣君也挺好的呀,我们倒是也跟着升职了,这会儿,你得叫我一声仙师,称华商一句丞相。”
桃也看着父君都好言相对的淮官帝君,知道平素里言笑晏晏,实际里这人定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不由举头望天……我逍遥快活的日子到头了……
却说,道渊和不才当夜便微服来到人间投宿。
第二日,又是一副冷冷清清的相处模式,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不才是不愿再吹奏那浣魂曲,道渊是无所谓。
相看两相厌。
奈何,昨夜把诏书都下了,现在回去未免尴尬。道渊对人间不如不才熟悉,只得跟着不才。
“你……当真没有解忧和皈依的解药?”道渊没话找话道。
“没有。”不才爱搭不理。
“那你吹浣魂曲给我听吧。”道渊再接再厉。
“忘了。”不才冷言冷语。
道渊拂袖走出客栈,这不才真是越来越高冷了,自己堂堂圣君,上古翼神,竟然要遭受这般冷眼相待!
道渊一身华贵紫袍,自然吸引人眼球,凡人何时见过这等风姿的男子?
俏花楼的花妈妈摇着手绢儿就风骚地扭过来了,招呼道渊:“这位公子,看您一表人才却眉头深锁可是有烦心事?进我们俏花楼包您醉生梦死,快活欲仙~”
“俏花楼?好名儿,做什么的?”
人家都夸名儿好了,总不能直接说妓院吧……
“额……喝酒,欣赏俏美人儿~”
“那,带路罢。”
当不才看到喝的烂醉如泥的道渊,被俏花楼一群奴才抬着打算洗洗作小倌儿抵酒钱的时候,那满面桃花的人还摆摆手对自己笑得眯了一双凤眼道:“再,来一杯……”
不才付了钱,把人从奴才们手里接过来,抱着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