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中,白非月眸子微阖,一只玉手撑着下颚,唇边的笑耐人寻味。
云若舞啊……真是好久不见……
云若舞扭着纤腰,一双眸子好似会勾人,如水的嗓音一出更是让人的身子酥了一半。
台下的看客此刻都颇有些激动,一双双如狼似虎般的眼睛齐齐盯着她,甚至已经有人开口说要将她买下。
云若舞微微一笑,眸中的鄙夷一闪而过,再昂首,依旧笑意盎然。
她从身后的婢女手中取过排箫放置胸前,眸中自信驳驳。
“小女子献丑了。”
排箫形似凤翼,由13根长短不同的细竹管依次排列,表面饰有色彩绚丽的漆绘。
正当所有人都在疑惑她要如何在吹奏排箫的同时唱歌舞蹈之时,她的身子已然轻轻舞动起来,她只用一手拿着排箫,随着她的舞姿,排箫竟发出一阵阵悠然清脆的响声,原来是舞者利用自身加强摆动的力度,使那风灌进排箫之中,发出一阵又一阵悠扬痴缠的音符。这样一场舞蹈下来,若不是内力深厚,恐怕难以坚持。
众人屏息叹望,犹如在欣赏一幅巧夺天工的画卷。
头上的簪环轻微摇动,眸眼婉转,裙裾飞扬。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云若舞的纤腰如柳枝一般柔软得不可思议,她的歌声仿佛没有受过一丝一毫舞蹈的影响,一跳一跃,一歌一唱都予人以极致的享受。
白非月正闭着双眸恍若身处歌曲意境之中,突地,隔间的珠帘伶仃作响。
她的眸子猛地一睁,只见一名婢女落在她的跟前,口中谦卑道:“见过皇后娘娘,比赛即将结束了,徐大人让奴婢来请娘娘入后台,待赛事结束后还需要您主持最后的投票仪式。”
白非月眸光暗闪,唇边漾着难以言喻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好戏,要开始了……
白非月挥袖起身,如风轻扬。
白非月随着婢女从一旁的栈道走到后台,一路上,她望着擂台上云若舞舞动的身影,眸光暗沉。
当初若不是云若舞,想来,御千寻也不会那么快弃了她这颗棋子。
云若舞,云门的大小姐,云门,剑月第一佣兵组织,拥有无数高阶武士甚至于炼丹师。想来当初用来对付她的离魂天丹就是出自云门之手。白非月握紧拳头——龙姬,你别怕,很快,他们就会一起下去陪你……
有了更好的棋子,御千寻自然不再需要她。更何况,他还有她为他建立的七星阁……
只是不知道,在今时的这场游戏中,云若舞扮演的是何角色了。
白非月在后台中稍等了片刻,口中似是漫不经心道:“怎么不见其他人在此等候?”譬如最后一个参赛者。
领她来的婢女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怕惊扰了娘娘,都在别处候着。”
白非月笑:“是么?”
那婢女还未接话,便是这时,一阵又一阵钟鸣之声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白非月眉梢斜上,看向那名婢女,眼中的笑意似是更浓:“何处来的钟声?”
“这……”那婢女嗫嚅半晌,却是道,“奴婢也不知,奴婢上前去看看。”说罢人便往前台去。
然而不过片刻便是去而复返,她一脸的焦急,却不是为了回答白非月之前的问题。
“娘娘,投票仪式到了,该您上去主持了。”
白非月慢条斯理:“徐大人呢?”
“徐大人已在擂台上候着了。”
闻及此,白非月轻移步伐,那婢女紧随她的身后。
不过堪至擂台的阶梯,背部却被猛地一推!
与此同时,白非月的耳旁响起珑玉的声音:
“让我们掌声请出我们最后一位勇敢的歌姬!十四年来的第一位编钟表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