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刚刚想着念晨夕的时候,远方之外,却是听到念晨夕的声音。
“非月,非月……”那声音越来越接近,透露着喜悦兴奋之意,白非月闻声跑出厨房观看,发现赫然就是念晨夕。
念晨夕和平日不同,平日的他穿着整洁的华服,面容俊俏清逸,可现在的他却是脏兮兮的像一个乞丐,全身上下的沾染着泥土,头发蓬松凌乱,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迈过玉足白非月出现在他的面前;“你到底怎么了,弄成这副模样。”
“我去制药,之前不是说过要帮余枫治疗他头上的伤疤吗?最近几天都忙着制药。”
难怪如此,白非月就说最近几天没有看见念晨夕,原来他都在忙着为余枫制药,看来他们两人果真是兄弟,为了余枫的事情念晨夕是费上不少心思。
白非月说:“这样吧,我去通知余枫过来敷药,你去洗洗身子,现在你这模样若是给其他人看到恐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所谓不好的影响意思自然明了,平时的念晨夕可是战争学院中绝世非凡的俊逸公子,现在却像一个落魄书生,形象简直是截然相反。
可念晨夕一心为了余枫的事情,哪会顾得自己的形象,如今事情已经忙完,他便点头答应前去换洗衣服。
白非月则去寻找余枫,不过那么一大清早也不知道他起来没有,恐怕他还在睡觉吧?
可前去到他的房间一看,余枫早已经起来了,面无表情,身形冷寂,手执一把银色长剑在空中舞动,每一剑都虎虎生风,气势非凡。白非月在远处远远站着,也不敢前去打扰,待他修炼完毕以后这才走了前去。
“余枫,晨夕有事找你过去。”
“找我?他怎么呢?”
“你过去再说吧。”白非月并没有立刻把念晨夕已经为余枫找到祛除伤疤的药说出来,毕竟还得留些惊喜给他,就这样,白非月神秘兮兮的将余枫带过去。
在一处凉亭上,念晨夕换过一身装扮便在那里等待,穿着华衣,乌发如墨,他恢复往日的神彩,待看到余枫前来的时候,便说:“余枫,你看看这是什么?”
念晨夕伸手拿出一盆黑色粘稠状的膏物,余枫一眼就辨认得出这样东西,试探性地问:“是能祛除我伤疤的药物吗,主子……不,晨夕,谢谢你。”
“不用客气。”两人以兄弟相交,在一边看着的白非月不由会心一想,刚刚余枫可差掉说漏嘴了,一不小心就要喊主子了,不过最后他还是改正过来,想来日后两人的关系将能更进一层楼。
接下来便看见念晨夕亲自为余枫上药,他拿着一个小木棍敷药在余枫的额头上,在敷药的过程中,从他的手心上散发着轻柔的玄气,白色气体缠绕在手心之中,与那黑色大药物融作一体。
此时,余枫可以感觉到自己额头上传来一阵冰凉感,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就好象是夏季将脚泡在河水中,清凉的水流沿着脚部渗透在全身。
敷药以后还要等待药效发作,按照念晨夕的猜测,大概一天后就可以卸药,到时候余枫额上的伤疤将会没有。
现在余枫头上正系着白色的绷带,不过那绷带明显勒得他有些不舒服,因此他时不时会用手去拨弄那白色绷带。
念晨夕见状便说:“手不要去碰,不然就不会好的。”
“是。”严肃冷漠的余枫这时候表现出一种小孩子乖乖服从教导的感觉,不由令得白非月笑了起来。不过念晨夕某种程度的确很像是兄长,其实长久以来,他也以兄长的身份照顾着余枫,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已经变得那样的牢靠,像是一根粗铁绳子,哪怕用刀枪兵刃砍击也不能将这铁绳子砍断。
阳光温暖,或许是因为季节原因,庭院上的鲜花已经盛开,姹紫嫣然,芳香飘逸。敷药后余枫有其他事暂时先离开,这时候庭院上只留着白非月、念晨夕两人。
桌面上正泡着一杯用甘露沏成得香茶,茶香飘逸,白雾阵阵,念晨夕手举着清茶便是品上一口,味道留恋,令人向往,一向并不爱赞美人的念晨夕这时候难得开口:“这茶的味道不错,非月,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门艺。”
“那是,你可不能小看我。”
“我可不敢小看你呢,不过你心里面是不是有其他事情呢?我看你眉头深锁,好像有什么事情烦扰?”
念晨夕这一话令得白非月微怔,她并没有表现出很烦恼的样子,这竟都能被念晨夕看得出来,既然对方问起,白非月便说:“我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只不过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梦是什么意思。”
听说是白非月作的梦,念晨夕便来了兴趣,不过他还是表现的平淡如水,镇定自若的模样。
“不如你说说这个梦吧,或许我能为你解上一二。”
“关于这个梦……我梦见一个男子。”
“男子?”不知为何,听到白非月提起他梦见一个男子的时候,念晨夕觉得心中揪紧,隐隐生痛,怎么白非月还会梦见其他的男人?可念晨夕终究是念晨夕,哪怕很在意这件事情,他还是表现的不冷不热。
佯装无事,他继续问:“是什么样的男子,能令非月这般烦扰?”
“我也形容不出那个男子的容貌,长得英俊,好象是一名力量强大的召唤师,他和一个叫赵煞天的人对战,而赵煞天又称那男子作念君琛。”
闻言,念晨夕手中的杯子可是“砰”地一下掉落在地,青花瓷的圆杯就这么摔落,声音清脆,杯子碎屑遍布在地上,实为可惜.
念晨夕一边收拾着地上碎裂的杯子,一边说:“是吗,非月,你作的可真是一个奇怪的梦。”虽然他是那么说,但眸眼里面却闪烁着复杂之极的神色。
白非月自是看不出念晨夕的想法,她只是惋惜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这杯茶我可是沏得很辛苦了。”
“抱歉。”
“不过没关系,柴房里面还有半壶甘露香茶,我可拿过来为你再续一杯。”白非月身姿轻盈,转身要去,只不过念晨夕却拦下了她。
“不必了,非月……我已经喝够了。”
“噢,那就算了。”白非月话音落下,可却发现念晨夕表现出很奇怪的面容,平日的他淡如云,清如风,并不太愿意把感情表露在脸上,但现在白非月却可以清晰看到他面容的复杂之色。
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白非月问:“到底是怎么了,我觉得你有点怪怪的。”
“我问你,非月,你觉得刚刚那个梦代表了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还想问你了。”白非月正是不理解那个梦才问念晨夕,哪想到他还反过来问自己,不过那个梦令得白非月十分在意,还有梦中那个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物呢?
陷入回想,如玉眸眼闪烁晶莹的神色,白非月喃喃开口:“不过那个男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象曾经见过无数次,这种感觉就像……”话音停下,白非月转而盯向念晨夕,“如果要说的话,那种感觉很像你,晨夕。”
“像我?”念晨夕心脏仿佛被锤子给狠狠锤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言语,虽然他没有表情,但手心却是握得紧紧的,生怕在白非月面前会泄露了什么事情。
白非月自然没有发现念晨夕的身体动作,自故自地继续说:“对啊,梦里面那个男子有点点像你,不过当然不可能是你,你们完全不一样。”
“对啊,完全不一样。”念晨夕在心中暗之舒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更深地把事情进行联系,有些秘密是需要被人知晓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起码念晨夕还不想让白非月知道关于那些隐匿的事情。
两人言语之时,颜弘杰却是忽然从庭院一角中走了过来,他手上那这一把长枪,穿着银色铠甲,全身湿漉漉的明显是刚刚进行了一场训练,看到凉亭上有白非月、念晨夕两人,他便走了过来。
“怎么那么巧,非月、晨夕,居然在这里看见你们。”
白非月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巧,颜弘杰一身装备,看上去好象是专门寻找念晨夕的,因为从进庭院后他那双眼一直盯着念晨夕在看,好象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颜弘杰被白非月那么看着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脸角抽了一下,问:“怎么了,非月,你这么一直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比起这个我倒想知道你怎么今天穿成这副装扮。”
平日的颜弘杰穿着锦衣华服,端正阔气,却不像今天穿得像是一个要前去战场打仗的人。颜弘杰也知道这种小伎俩是骗不了白非月的,既然连白非月都骗不了就更不可能骗地到念晨夕,于是便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前几天修炼的时候遇上一些瓶颈,所以今天想找晨夕来来训练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