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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我就“作”--引起老爸的注意(①)(1 / 1)

虽然生长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但不得不承认,嗯,我是一个缺少父爱的孩子。

父亲,这个词汇,在我的童年,可谓向来感受不到。

这样的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清晰地记得在我还在上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爸爸还在车队工作,住在车队分的房子里,出车并不是每天,做为这种辛苦的司机行业,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是休息的。

那年我5岁,爸爸也就才27岁罢了,与今日的我同岁。或许就如同妈妈所述,我爸和我是一起长大的,又或者我都比我爸都要先长大。

童年关系到父亲的记忆很少,少到可怜的那种。

在我刚刚开始记事不久,对于老爸最深刻的记忆可能就是酒鬼这一说了。

清晰记得那年夏天,已是深夜,爸爸还没有回家,都半夜,怎么能还没有喝完酒。好在当时的年代,能喝酒的饭店也就那么一两个,好在一起喝酒的酒友们,也都是住在车队附近的同事。

我是个一直很怕黑的人,因为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听姥姥说过以前在老家闹鬼的事情,自从听完那个神奇的故事,总觉得在黑夜里,会有鬼。

相信很多人都跟我有着一样的经历,走着走着你会很害怕,越走越害怕,总觉得后面有个人在跟着你,然后你越走越快

因为我的怕黑,半夜去找爸爸,妈妈只能把我带上。

妈妈一只手牵着迷迷糊糊的我,一只手拿着手电筒。那个年代,夜晚就是夜晚,没有灯红酒绿,没有闪闪发光的路灯,没有天还未黑的错觉。

或许是妈妈对爸爸的了解,或许是这么些年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似乎在妈妈的心脏上放着一个感知版本的gs定位系统,锁定的对象就是我爸。

我妈没带我多走一步路,直接性的找到我爸。

此时的我爸喝的几乎不醒人事,靠在一个树林带最中间的一棵树上,旁边就是垃圾堆。(树林带和垃圾堆是个什么鬼,前面已经介绍过,这里就不再解释一遍了。)

清楚地记得,当时的自己捂着鼻子站在我爸爸面前,可怜的对我爸爸说:“你怎么呆在这里,这里都是垃圾堆了,那么臭,你看你头上全是苍蝇。”

然而这一刻,我爸说的话,真的是让我终生难忘,我爸睁开眼睛抬了一下头,看着我说了句“你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你自己女儿你都不认识了,抬起来头看看我是谁,是不是也不认识了?”我妈气得直接一手拧着他的耳朵。

“嘿嘿嘿,你是我老婆啊,我最亲的老婆我怎么能不记得。”我爸傻笑着看着我妈

我妈揪着我爸的耳朵就把他一把拉起来,架着我妈往家里走,我很有眼力价的拿着手电筒跟紧他们,不敢往后看,一路小跑跟上妈妈的步伐,因为妈妈的腿属于那种又长又直的那种,我这样的小孩子怎么能跟得上,必须要一路小跑才可以。

“老婆还能记得住,看来还没喝傻。”妈妈百般无奈

到了家里,妈妈熟练的将爸爸一把扔到沙发上,所有的衣服裤子脱掉,被子一盖,可能是一个人的习惯,又或者是彼此的了解,妈妈给爸爸盖好被子,瞬间就睡着。

我和妈妈搂着彼此睡觉,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一件事情,不论多大,都会在妈妈怀里睡得如此踏实。

早上醒来,爸爸说了第一句话:“我耳朵怎么这么疼,我昨晚喝多了怎么不记得了,我怎么回家的?你是不是打我了?”

我笑着不说话,小时候我和爸爸说话的次数很少,一年也不会有什么本质性的沟通。

“你妈囊?”

“出去买菜了。”

“我妈囊?”

“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可能是我和我爸之间最多的对话。

“我昨晚打你了,你喝醉都躺在垃圾堆里了,我带着手套把你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翻了半天才把你翻出来的,臭的我都快吐了。”我妈笑着说着

我爸这单纯的大男孩居然就相信了。

我小声笑着不说话,但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昨晚的爸爸喝多,却认不出我,让我心里很难受,可是我没有说。

爸爸喝多,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我在爸爸的心里真的就这么的不重要么。

嗯,那年我5岁,爸爸也就才27岁。

虽然癫痫莫名其妙的好了,但是我的身体还是属于免疫力低下。每年的流感,天气的多变,四季的交换,发烧感冒我是一定逃不过的。

我是个极其害怕打屁股针的那种,宁愿不喝水的吃比苦瓜还要苦的药,也不愿打好长好细的针一针扎在屁股上的那种。

毕竟世界上最爱我的是妈妈。

这一晚,我还是发烧了,大夏天的,妈妈给我穿好长袖的衣服还有外套,每次我发烧的时候,都会极度怕冷。那一天,爸爸也在家,那是我第一次有记忆,关于生病时爸爸在身边的记忆。

发烧的我,被妈妈牵着手走路走到打针的门诊上。

嗯,是这样的,关于这个的记忆,我绝对没有混乱,我妈就是这样“狠心”的把我带出来的,不能因为生病了就搞特殊化,能自己走的路,绝对不让妈妈抱,不让妈妈背。

那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往门诊走,那或许是我有记忆以来最幸福的一天,自己的脑海中终于有了关于老爸的记忆,稍微好点的记忆。

走了一路,爸爸都没有那哪怕一点点心疼我要背着我的想法都没有,还是怪有点点难受的。

可是对于那时的自己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很快我们走到了门诊,打针的叔叔是我们班同学的爸爸,据说还是我们家的亲戚,拐了好几个弯的那种。

可能小地方就与这样的特点,不管是谁和谁,拉扯上几层关系,肯定都是亲戚。

“小吻,怎么回事啊,你看叔叔这里都这么多人打针了,又来给我添麻烦了嘛?”门诊的医生叔叔看看我就知道我又发烧了。

“我是怕叔叔太无聊了,所以就故意发烧过来让你给我打个针,我来陪陪你。”从小嘴巴就甜的我笑着说着

其实每次发烧还是有好处的,妈妈会给我买好多的好吃的,打针的时候自己都不用动手,都是妈妈拿给我吃。这个时候才觉得,妈妈是惯着我的。

在和我一起打针的病友中,爸爸遇到了认识的人。

“这是你丫头吧,和你长得太像了,一看就是你家孩子,今年上几年级了啊?”爸爸的朋友问着

“上二年级了。”我爸笑着回答

听到他们的对话,自己的心里很难受,这是我亲爸爸呀,自己的女儿其实已经上三年级了,可怎么自己的父亲却依旧停留在二年级。

“都上二年级了,你怎么当父亲的,连自己孩子上几年级都不知道,你这爸爸当得可真是可以。”妈妈为了给爸爸留面子,小声的说着。

我没有说话,假装继续活在我小孩子的世界里,听不懂大人的话。

开心喝着娃哈哈ad钙奶,从小到大,这都是我的最爱,每次陪着妈妈一起去商店买东西,妈妈都会买给我,我的速度就是当妈妈还没有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我已经两瓶喝完了。

奶奶离开的早,爷爷丢下了爸爸,我一直认为这样的经历应该会明白,父爱对于孩子的重要性。但又或许,爸爸是爱我的,只是因为自己在关键的年纪忘记了父爱是怎样的,所以还没有学会如何做好一个父亲。

嗯,那年我7岁,爸爸也就才29岁。

每年开春的时候,在我们那里小学、初中、高中都会有植树活动,每个学生都需要按照老师规定的深度挖好树坑,然后将树苗放进去,对于我们兵团的孩子来说,这是在种植希望,待我们取得很好成绩的那一天,种植的希望就会开花结果。

我刚好被分到了校园操场边边上的地方。

那时候学校不大,没有很大的校园;那时候操场不豪华,没有那种塑胶跑道;那时候教室不新,没有崭新的书桌。

学校的操场,在我们上体育课的时候,只要我们开始跑步,整个操场都将会尘土飞扬。为了防止“大风婆婆”对我们操场的破坏,学校要求我们在操场的四周种植树木,来保护着学校的操场。

我快速完成自己两棵树的任务,像个男孩子一样的跑到操场上的双杠上。

性格如男孩,长相是姑娘,这是形容自己最合适不过的了。

坐在双杠上看着大家慢手慢脚地劳动着,阳光亲亲的洒在他们身上,很暖。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温暖的场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一个父亲骑着三轮车,车后面做着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小姐姐,他们的生活已捡破烂为生。到了一个坡上,小姐姐从车上跳下来,帮他爸爸从后面推车,深怕自己的爸爸骑不动了。

上了那个坡,我看见这位伟大的父亲停下,从前面的车筐里拿出了一个铁壶,打开盖子拿给自己的女儿喝。

这个小姐姐开心的接过来,喝了两口后,就递给自己的爸爸,示意爸爸也要喝水了,此时她的爸爸开心的接过铁壶,喝着水。小姐姐上了车,这父女俩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我的眼神从未离开过他们,同学坐在我旁边,好奇地问着我在看什么,怎么那么看的入神。

我开心的看着旁边的同学说:“你看那一对父女,他们的关系好好啊,每天可以一起这样捡废品,维持生活,虽然不能天天吃好吃的,但是他爸爸天天都在身边呀,一定很幸福。”

同学们都笑我神经,那些笑我神经的同学,我想他们的父亲一定也如这位伟大的父亲一样,可以陪伴着孩子成长。

又能让我怎能不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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