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黄子安脚步匆匆的往家赶。
庆王的差事,他不放心别人,亲自去了那几人所在州郡,将王爷的意思传达到位。
用了三四天,办完了差事,还从那几人处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个信息对于庆王下步的动作,很有帮助,他不敢担误,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路。
马车行到京郊外,他找了一处小客栈住下。
赶马车的汉子是庆王府里的管家给他雇佣的,在王府干了十几年,驾车很熟练。
进了客栈,黄子安扔给小伙计几锭银子,然后吩咐烧水,他要好好的洗洗一路的风尘。
沐浴后,换好衣服,他叫了几个菜和一壶酒,自斟自饮。
这趟差事,还是很顺利的,那几个人也被安抚下来,闲聊中他得知福王爷与林家的小公子关系不一般,还和程昭过往甚密。既然王爷想至福王于死地,这些信息就显得格外重要。
几杯酒下肚,他有些醉了,桌上的烛光有些摇晃,窗户怎么没关他晃荡着起身,走到窗前,想把窗户关上。
就在这里,窗户外突然闪过两道人影,脖领被人一提一拉,从窗户拽了出去。
他只觉的脖子一凉,便摊在地上,不醒人事。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眼前站着两个人,都蒙着面,只露出眼睛。
他吓的一个机灵,酒醒了大半。
其中一个蒙面人说道:“黄先生,差事办得怎么样”
黄子安觉的声音有些熟悉,好象在哪听到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声音有些发抖,道:“你们是谁为何抓我”
那个蒙面人道:“黄先生,听不出我们是谁来吗”说完,慢慢把面布拉了下来,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
“是你秦平,这是怎么回事”黄子安一时回不过神来,秦平是王爷新招来的暗卫。
两人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黄子安心序稍平稳了些,问道:“是王爷派你们来的”
两人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
“差事我办完了,正要回京城见王爷,你们这时候抓我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思”黄子安还是不明白,有些动怒。
“黄先生,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呢。”秦安也扯下面巾,他和秦平长的差不多,经常被人认错。
黄子安惊道:“什么死到临头了,在下不懂,二位有话还请直说。”
“王爷嫌你不中用,要我们来解决了你。”秦平淡淡道。
黄子安急辩道:“这叫什么话我对王爷忠心无二,尽心尽力的办差事,怎么叫没用了”
秦平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您要问直接找王爷问去吧”
“好,你们送我去见王爷我要问问清楚,我怎么不中用了”黄子安气道。
“晚了,王爷已经有新幕僚了,先生走后,王爷就下令让我们除掉你,说是要干净利落,不留后患”秦安声音还是淡淡的。
黄子安的心此时如坠冰窟,他的意见经常与王爷的想法相左,但最后他会依了王爷的想法,难道王爷真的嫌弃他了。
他忠忠心耿耿的跟了他五年,替王爷办了许多漂亮的差事,也有失策的时候,但不至于让王爷对他痛下杀手吧。
手段太狠辣了,不合意就杀掉,这就是他的结局不不他不能就这样束手等死,
“二位也知道我跟随王爷以来,一直忠心耿耿,待两位也不薄,能否绕我一命”黄子安直挺挺的跪下,眼眶泛红,恳求道。
“先生说什么也没用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我们之所以把你弄到此,也是不忍心先生到了地下当个糊涂鬼。”秦平道。
黄子安泪流满面,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庆王,我做了鬼也会记着你的
他一闭眼,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二位,请动手吧”
“我们两位不忍心让先生死无全尸,就以毒酒代替吧”秦平道。
说完,冲秦安使了个眼色,秦安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先生,这是“麻毒散”,喝下后片刻身亡,且不会有痛感,也算我们兄弟为您唯一能做的了。”秦平道。
秦安上前,要喂黄子安喝下,只见黄子安如疯狂般,把小瓷瓶夺了过来,大声道:“不劳烦我自己来”
说完,打开塞子,一口喝下,然后哈哈大笑,道:“高于泽,我便是变成厉鬼,也要向你索命”
然后,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生息。
秦平、秦安两人对视一眼,“走”秦平道,随即将他嘴角的血擦干净,轻声道:“黄先生,暂时先委屈你一阵子了。”
说完,背起已没了生气的尸体,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见客人迟迟不出来,客栈小伙计只得来敲门,里面没回音,于是推开门进去。
只见客人还睡在床上,他喊了几声,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他心中生疑,上前推了推,还是没动,他掀开被子,把那人的脸转了过来,一张如白纸般的死人脸。
他吓的往后一退,跌坐在地上,过了一会,才连滚带爬的爬出门外,大声道:“掌柜的死人啦”
小客栈住宿的人不多,听到了喊声,都纷纷起来,挤到房门口前看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也慌了,有人死在他的客栈里,可不是好事。他喊着小伙计道:“快快去报官。”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汉子,道:“慢着我进去看看”
掌柜的道:“客官不可,我们还是等官爷来了再说”
那汉子并不听他的劝,径直的进了房间,片刻,沉着脸走了出来,对看热闹的几人道:“这人我认识,是个酒鬼,看满身的酒气,肯定是醉死的”
然后又对掌柜的说:“这人的家人和我很熟悉,是给庆王府的下人,我把他的尸体带回去掌柜的不必报官了,没人找你麻烦的”说完,拿出一枚玉牌,掌柜的一看那玉牌上“庆王”二字,又听那人说了不会找他们的麻烦,于是松了一口气,道:“客官好人,否则我们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