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翰在心里直夸女侠真是好胆量哇,什么要求都满足这不是赤果果的挑衅咩,那……
“上床也行。”她笑着又加了一句。
苏翰的内心是崩溃的。
路易斯眼睛顿时一亮,带着海盗们独有的狡黠腔调说:“割胡子拉绳,油灌喉咙?”这是中世纪海盗们的老话,意思是问你说话算数吗。
女孩竟然能听明白,同样用黑话回答:“刀尖子很硬。”意思是我的话分量很足,很有威信。
“哈哈,有意思,你想怎么赌?”路易斯兴奋的问她,有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思。
“随你,赌什么都行,你们来定。”女孩似乎是有必胜的把握。
路易斯弹了个响指,去楼上翻找他的单肩包,他来塔兰只带了这么一件行李,苏翰经常调侃他“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路易斯回来时手里拿了几个老旧的骰盅,其中一个骰盅的造型非常诡异,罩顶上盖了个腐朽的死人手骨。路易斯说这是船上某个私自开盘的倒霉蛋留下的,被他一刀剁了手,断手至今还残留在上面。
苏翰知道他是要赌骰子,他之前无聊跟路易斯玩过(从没赢),深知他的厉害。
路易斯将一张方桌拉到了两人中间,他和周之川各自拿了一个骰盅,见苏翰没动,他投来质疑的目光。
“我觉得还是别一根绳上吊死的好。”苏翰站在旁边没打算入局,他有种感觉,一种说不清的第六感,这女孩赢定了。路易斯轻蔑的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你还不信我么。
他们要玩的叫“谎话骰,”一种欺诈性的赌博游戏,每个人要猜所有骰子的点数,不光是自己的。例如有人说他觉得十八个骰子里有八个四点,另外一个人觉得没那么多,因为每个人只知道自己摇出的点数,不清楚其他人摇出的结果,这时他判断肯定没有八个四点,所以就开杀喊八个四的人,所有人一起开骰,看结果究竟有没有八个四,若真有八个或八个以上的四就是被开杀的人赢,反之是开杀的人赢。
“禁用高阶灵能力和炼金术,规则只有这一条。”路易斯将盅递给女孩。
三人在扶手椅上坐好,每人将六枚骰子置入骰盅中,同时摇了三秒钟后“啪”得一声扣在了桌板上。
“女士优先。”路易斯扬了扬下巴。
女孩抬起骰盅看了一眼,“五个一。”她说,上来就猜五个算是很高的开局了。
轮到周之川,他抬起后看了眼说:“五个二。”在他看来这同样很稳妥,表示他摇出的筛子点数二可能偏多。因为后一个人喊出的数字中个数必须不小于上一个人所说的个数,而所猜的数字可以是1-6任何一个,比如先三个三那后一个人可以四个二。当所猜的个数相同时,点数必须比上一人大,比如三个三后一个人要猜三个时必须是三个四、三个五。
路易斯就算不开骰听也能听出他摇的点数,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打开看了一眼,阴险的喊道:“六个五。”他还特别的加重了尾音。六对于十八个骰子数来说已经不小了,他之所以敢直接要到六个是因为他已经听出了另外二人的数目,那女孩是三个一,两个二,一个五。周之川这边是一个一,三个二,一个三一个五。他手里的是一个一,四个五和一个六。
苏翰大概能猜出来路易斯已经知道了台面上最多六个五,他想直接赢下赌局,所以直接喊到了六个五,这时那个女孩无论是要开杀,或者喊七个五、六个六都是她输。
女孩掀开骰盅又看了一眼,从容镇定的说:“七个六。”
路易斯微笑起来,他确认己方已经赢了,这女孩一个六没有竟敢要七个,而且也没人喊过六。他微笑着发出了胜利的宣言:“上床倒不用,你把那几瓶珍藏版弗士丁给我就行。”
女孩抱着膝盖挠了挠头发,雪白温润的大腿裸露在a字裙外面,身后壁炉的火光将她不成比例的身材映的分外迷人,她娇羞一笑说:“我可能会指派你去给我清洁马桶。”
周之川刚要开她的骰盅,那女孩先他一步自己一把掀开了,盅下整齐的躺着六个六。
“what'the'**?!”路易斯瞪着眼睛抓狂般的喊道,好像见到了世界第九大奇迹。周之川将自己的和他的都掀开后,台面上不多不少正好七个六。
“其实刷马桶倒不至于,平时给我捏捏肩捶捶腿就行。”女孩嬉笑着说,她涂的深红唇膏比路易斯的眼眸还要红润。
“不可能!”路易斯大吼道,他在充斥着风浪的甲板上听了五十年的骰子,未尝一败,怎么这一次就偏偏听错?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同时听错了六个骰子,他这边只有一个六,周之川一个没有,她想赢必须要自己摇出六个六来,这概率不用算也知道有多低。
周之川虽谈不上是谎话骰的高手,但他的洞察力极其敏锐,刚刚那女孩自己掀开骰盅时他就觉得其中有猫腻,但一时半会还想不出她是怎么做到的,以血裔的听力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不可能听错数目,路易斯刚才已经暗示他开杀,就说明他有必胜的把握。
“至于你嘛……”女孩看了眼沉思的周之川,或许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了几分灵秀之气,“是你要开杀我的,所以算你输,你平时呢——就给我写写论文什么的吧,看你也有几分才气的样子。”
“慢着!”周之川看着她的眼睛说,他的目光似乎不敢朝下偏移,这女孩抱着膝盖白花花的大腿内侧展露无遗,也是难为了这个思想传统男女授受不亲的家伙。“我们还没有输,你说你要赌我们三个,这只能算我和路易斯输了,苏翰还有机会赢你。”
路易斯的眼神似乎还沉浸在怎么打扫马桶中,听他这么一说仿佛又抓到了救命稻草,理直气壮的跟风道:“没错!我们的银色子弹1还没上膛呐,所以我还不用给你清洁马桶揉肩捶腿。”说完他就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苏翰。那女孩也向他看去,眼里是一种“你们三个坏银欺负我一女子”般楚楚可怜的眼神。
苏翰看向她时直觉一阵恶寒涌遍全身,她卖起萌来就像拿把枪顶在你脑袋上,一边嘟嘴发嗲一边逼问“老娘到底萌不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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