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不好意思了。”dy双手紧紧地抓着封套的边角,微微弯着腰,嘴里止不住地轻声嘀咕。
“没事,我选别的就行了。”金晟允说着,伸手举过头顶,随意地从货架取下一张新的唱片,封套的正面是用类似网络的线缆构成了模糊,崭新的高速公路,就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数码世界。画面的左上写着专辑的标题《oker》,“或许偶尔听听他们的歌,心里也会放松点吧。对了,”他将目光转向dy,是不是啊?”
“嗯,对。”dy轻轻点着头。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她貌似也有收集这些的喜好。
“她跟我可算是亲故呢。”秀晶从他肩膀擦身而过,走到dy面前,轻轻握住她的双手。
“能看出来。”金晟允空着的另一只手伸至dy面前,“这张唱片可以麻烦你先交给我保管吗?待会儿一起付完帐我会还给你的。”
“啊,这样的话。”
貌似他是向帮自己买单,dy连忙摆着手,“这怎么行呢?我还是自己掏钱买吧。”
“没事的。”金晟允说,“这样,你也能稍微节省下来一点生活费。”她的家境并不算清苦,但作为练习生,但平常私下里,公司都会严格管控生活费的数目,这个月的金额用完,那么下个月拿到手里的钱就会大打折扣。
“那,”dy低头看了眼手中唱片的封套,虽说有些纠结,但在他听上去像是循循善诱的话语中,内心也逐渐产生了动摇。随后,她将自己手中的唱片封套递到了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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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完账,三人也并没有在“oasis”停留太久,从店面出来后,两人很快便跟dy分开。
“话说,你心还真是好呢。”走在街道上,秀晶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转过头看向他这里。
“嗯,你刚刚说什么?”金晟允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塑料袋里的唱片封套上。
“就是刚才的事情啊,你主动地帮dy结账,是因为考虑到她练习生的身份。”
“算是有一点吧。”金晟允低着头回应了一句,“不懂为什么,一看到她,我总会联想到怒那来首尔当练习生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条件比现在的艰苦多了呢。”秀晶无奈地撅着嘴唇,虽然透过口罩,金晟允看不到,但能明显感受到她内心的委屈,接下来也只是任由听她埋怨。
“记得以前我们同一批的练习生,除了认真练习外,在饮食上控制的非常严格,最夸张的时候,每天也只有两个苹果和一杯酸奶。”讲到这儿,她略显无奈地闭着双眼,“就算到了假期,连出宿舍的都要跟负责的老师通报,批准才能出去。”
“时代在改变。”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老人就要随着时代而被淘汰咯。”秀晶眉头紧蹙着,眼中露出了几许疑惑。
“我,可没这么说。”金晟允这时停下脚步,无奈地耸起肩膀,“我只是想说,现在这些孩子舒适的练习环境,都是由你们这些前辈用辛苦换来的,这样一想的话,心里应该会有不少自豪感吧。而且,我刚刚看那个叫dy的孩子,貌似也很尊重你呢。”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成就感十足呢。”秀晶的眼角缓和了几分,但之后又变得警觉起来,她目光望向他的脚边,“嗯,你脚边那团黑色的是什么?”
“嗯?”金晟允循着她的话,低下头看向自己脚边,原本那团黑色的东西越渐展开,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是一只全身黑色的小猫,它蜷缩在他的脚边。金晟允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似乎是察觉到温暖的流逝,小猫便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瞳孔看着金晟允。
“挺可爱的小家伙呢。”秀晶双手搭着膝盖,微微俯着身,目光紧盯着那只小家伙朝金晟允脚边缓缓靠近。
“别过来,待在原地。”金晟允向后退着脚步,伸出手像是要阻止那只小家伙继续靠近。
“有这么可怕吗?”秀晶蹲下身,双手轻轻地抱起小黑猫,小家伙也没有显得多抗拒,秀晶便用手抚摸着它头道:“你看,这小家伙不挺可爱的吗。”
“虽然可爱,但爪子还是很微笑哦。”看到它被秀晶牢牢地抱在怀中,金晟允这时才缓缓走到她旁边。
“你果然还是那件事留下的阴影。”秀晶轻轻握着小家伙的两只肉爪,“哪里危险哦。”
“总而言之,这只小猫是从哪儿来的?”
“我看看。”秀晶的手在小家伙身上搜寻着什么,最后是在小家伙的脖颈处找到了一条帮着铃铛的项圈,上方貌似写着文字,应该是它的名字,“这个小家伙的名字貌似是叫露。”
“哎呀哎呀,总算是找到你了。”飘过来的一阵风从两人身边擦过,当中就夹杂着这一句话。
两人沿着风声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身穿着棕色的长袍,戴着贝雷帽,脖颈间缠绕着米黄色的围巾,年纪貌似在四十岁上下,在急匆匆的步伐中,金晟允看到他怀里还抱着另一只黑色的猫,跟秀晶手上的那只毫无差异。
那人走到秀晶的面前,在状态平稳之后,才开口说话:“还好找到了,我还以为你跑丢了,露。”
“请问这是您的猫吗?”秀晶问道,将手中的露递到那人面前。
“对啊,它的名字叫做露,跟我怀里的这只是一对哦。”那人低下头,面向自己怀中的那只黑色小猫,“它叫西,两个连在一起叫做露西,算是我的孩子吧。”
“那就回到你家人的身边吧,露。”
从她手中接过了露,那人连忙弓着腰,朝秀晶道谢。而小家伙一把钻到他怀中,跟西打闹在一起。
“你真是一位善良的女孩,真的很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秀晶无奈地笑了笑,“而且最早应该是他发现的才对。”
男子也顺着她的目光,头转朝向旁边的金晟允。
“那我也要跟你说一声谢谢呢。”男子刚跨出脚步,金晟允便向后连退几步。
“我想您还是站在原地吧。”金晟允伸出手,制止他继续走向前。
“难不成,小哥你是怕它们吗?”那人先是看了眼自己怀里的露西,又抬头看向了金晟允。“你在小猫上,貌似有一段不愉快的回忆哦,是哪里被抓伤过吗?”
“大叔,您怎么会知道这些呢?”秀晶有些惊讶地瞪大着双眼。
“是它们告诉我的哦。”男子双手正好将露西托起,“我可以跟它们交流哦。哦,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这是我的名片。”男子从上衣外侧的口袋里拿出名片,递到秀晶手中。
“天哪,大叔您是职业的占卜师嘛?”秀晶低下头,只是略微地一瞥,便迅速地抬起头。
“是啊。”男子脸上露出详和的微笑,“我主要就在弘大和明洞那块工作。”
“大发,”秀晶微微放下手中的名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占卜师呢。”
“没必要这么夸张,因为我也算是刚入行不久的新人,什么东西都处在学习阶段。”男子说,“这样吧,为了感谢你们帮我找到了露,我现在来帮你们两位每位算上一卦吧。”
“现在,就在这儿吗?”秀晶疑惑地眨着眼睛。
“对,就让它们来告诉我们吧。”男子再度托起露西,将两只猫分别凑至耳边,过了一会儿,当他放下猫的时候,他便朝秀晶说道:“没想到我竟然会在马路上遇到大明星呢,郑秀晶xi……”
当他从嘴里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面前的女孩再度因惊讶而睁大着双眼,站在旁边的金晟允也只是略微挑了挑边角一侧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