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回头,猛然发现徐先生那张漆黑的脸。
“果然是你!”看到唐睿,徐先生也是怒容满面,杀气如潮。
“姓徐的,傅文萱一个弱女子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竟然要下如此毒手?”唐睿将奄奄一息的傅文萱交给沈臻和傅婶,让她们带着文萱上车。
“这是徐家的事,恐怕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这小子一来,重伤两名徐家子弟,简直肆无忌惮,徐先生哪能再忍?一双手笼罩在长袖里,早已经布满杀气。
唐睿也不示弱,向前一步,气势如虹,两人针锋相对。
“好一个徐家的事,连古人都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你们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今天就让我来为她讨个公道。”
说话间,唐睿已经动了真气,双掌凝结,蓄势待发。
眼看两人就要交手,背后传来沈臻焦急的大喊,“唐睿,她快不行了,救人要紧。”
听到沈臻的呼唤,唐睿不得不再次按耐住心中的怒火,愤怒地瞪了对方一眼,转身就走。
背后,徐先生突然发难,惊涛一掌,袭击唐睿脑后。
全力一击,杀机顿现,不留半丝余地。
唐睿回首,骤然反击,蓬——!
两掌相接,一股磅礴气浪浩然荡开,如巨浪汹涛般席卷开来。
“咳咳!”背后的徐家子弟和站岗的警卫,也被强大的气浪震得东倒西歪,一时站立不稳,有人更是摔倒在地上。
首当其冲的徐先生眉头一皱,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真气汹涌而来,狠狠地击中自己的胸口,胸部被击中之处,一股巨痛迅速向四肢扩散。
徐先生骇然大惊,愤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惶恐,强忍住一口鲜血愣是没有喷将出来。
“哼!等我救了文萱,再来取你性命!”
唐睿心里惦记着傅文萱的伤势,也不纠缠,几个起落跳进车里。
白色的法拉力怒号一声,扬长而去。
“叔!”徐沐武和徐沐天两人闻声赶来,看到徐先生捂着胸口站在那里,顿时慌神了。
徐先生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轻动。
“噗!”可是他刚挪动一个脚步,再也控制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叔!”
两人大骇,哪里见过叔叔这等模样?叔叔武功深不可测,实力滔天,号称先天境界的强者,怎么会受伤如此之重?
徐先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丝毫不敢懈怠,赶紧运功疗伤。
两人也不敢打扰,只得立刻吆喝着警卫持枪警戒。
究竟出什么事了?
徐家大门口的地面上,还跌坐着两名被唐睿打残的徐家子弟。一个被捏碎了食指,一个被踩断了肋骨。
徐沐天兄弟面面相觑,他们哪里知道叔叔一直重伤未愈,这次又是伤上添伤。其实徐先生也是一时大意,当初唐睿和姚冰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原以来自己应该可以小胜一筹,没想到自己功力受损之后,修为实力下降如此之多。
更没想到姓唐的小子竟然进步如此神速,不但功力全部恢复,而且还有更上一层楼的迹象。想到这里,徐先生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自己堂堂一个先天高手,竟然败在人家半步先天手里。
如果不是姓唐的当时急于救人,今天一战自己恐怕要折在他手下了。
噗——。
徐先生阴暗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神色,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姓唐的如此嚣张,在徐家竟然如入无人之境,徐先生蓦地一声怒喝,“来人,给我请出三魔四圣!”
徐家高手如云,这已经是世人皆知的秘密。
徐先生要灭掉唐睿,以雪前耻,竟然要迎请三魔四圣。众人大骇,无不仓皇失措,“叔,有这么严重吗?”
三魔四圣乃是徐家鲜为人知的秘密,非情况万分紧急,万万不可轻易惊动。两人见叔叔竟然妄动这几个老家伙,这可是徐家最后的一道王牌,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来。
夜幕下的天都,一辆白色的法拉力风驰电掣,连闯四十几个红灯,一路飞驰,终于来到唐睿两人下榻的酒店。
嘎吱——!
车子一个急刹,疯狂地往前一阵俯冲后停稳,唐睿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抱起傅文萱大步飞奔。
沈臻招呼了门口的车僮一声,和傅婶匆匆追上去。
总统套房内,唐睿将傅文萱平躺在床上。
沈臻和傅婶适时赶来,唐睿已经开始运功为傅文萱疗伤。
通过唐睿的诊断,傅文萱受伤极重,而且心脉受损。对方一掌击中她的后心,几乎震断了她所有的经脉,要想彻底医治好傅文萱,恐怕又要耗尽唐睿这一身功力。
傅文萱命在旦夕,唐睿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哪怕不能让她痊愈,最起码也得先救回她的性命。
一屡真气透过穴道进入傅文萱体内,护住她受损的经脉,这才开始正式为她疗伤。
沈臻和傅婶都是外行,哪里知道这些?沈臻倒是在唐睿上次受伤之际见过龙胜这般施为,知道此时此刻不便打扰,于是拉了傅婶悄悄退出房间。
大床上,傅文萱完全已经昏迷了,根本不醒人事。唐睿只能全力以赴,争取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她的伤势越重,唐睿心里怨气越重,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傅文萱竟然被打成这样。此时此刻,唐睿也不敢过于分神,尽力施救,但愿自己有回天之力,不要让这个身世凄惨的女孩子从此香消玉殒,冤死在这里。
也幸亏唐睿还不知道傅文萱的真正身世,如果让他知道傅文萱就是当年傅婶从康家领走的那个女孩,他肯定要疯了。
而且此时此刻,徐家正在调集高手,准备将唐睿给灭掉。
唐睿却在舍己救人,如果为了抢救傅文萱而功力大损,到时徐家高手赶到,唐睿恐怕也难逃一劫。
危险,正在悄悄来临。
套房外面的沙发上,傅婶紧张兮兮,局促不安。从事发到现在,她整个人都没完全清醒。看到傅文萱被姓徐的打成重伤,生命垂危,偏偏自己又束手无策。
女儿这一掌是替自己挡的,当时姓徐的心狠手辣,准备致自己于死地,没想到女儿突然挺身而出,替自己挡了这一掌。
望着女儿命悬一线时,傅婶感觉到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她终于恢复了一些神志,紧张地问道,“沈总,小唐这是在干嘛?”
沈臻心情无比沉重,饶是她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也看得出来傅文萱的伤势有多严重。见傅婶问起,她就轻声说了句,“他在为病人疗伤,需要清静,我们不能去打扰。”
傅婶此刻哪里还会顾忌女儿和唐睿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她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里。
听了沈臻的话,她总算冷静下来。
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沈臻却是无比担心,她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徐家在天都这么强势,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如果他们趁着唐睿给傅文萱疗伤之际杀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二个小时过去了,徐家的人并没有出现。
而卧室的大床上,同样也没有动静。
太安静了,静得让人无法淡定。
两人时时在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状况?否则以唐睿半步先天的功力,应该已经有消息了才对。
善良的沈臻在心里祈祷,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四个小时后,房间的门终于打开。
唐睿满头大汗从里面出来,两人立刻迎上去,分外紧张地问,“怎么样了?”沈臻更是拿起一条毛巾递过去,唐睿接过毛巾点了点头,低沉道,“只能暂时保住她的生命,无法彻底痊愈。”
两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傅婶匆匆走进卧室,看到脸上毫无血色的女儿,心里更是一阵刀绞般疼痛。
唐睿和沈臻也来了,静静地望着床上的傅文萱,她的脸已经有如一张白纸。
徐先生那一掌,让她伤得太重,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稍许收敛了丁点,没有施全力痛下杀手。
正是这一丝丝剩下的情意,才给傅文萱留了半口气。傅婶坐在床边,伤心地哭泣起来。
唐睿心情不好,愤怒道:“哭什么哭?这个时候哭还有用吗?出去,不要打扰她休息。”
沈臻见他冲着傅婶发火,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
傅婶也是受害者,跟她凶干嘛?
唐睿的心情难以形容,见到傅婶唯唯诺诺出来后,不禁又凶了一句,“既然你给了她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为何又要眷恋豪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傅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掩面哭泣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就让老天惩罚我一个人吧!我宁愿背着所有的罪与痛,哪怕让我失去生命我都无所谓,只要文萱能好起来。呜呜呜呜呜——”
唐睿盛怒未消,鄙视着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还贪念徐家的富贵,又怎么会有今天?只是她毕竟是傅文萱的母亲,唐睿也不便过于迁怒于她。
但是傅文萱目前的伤势,如果需要痊愈的话,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除非自己耗尽这一身的功力。今夜这一闹,大敌当前,以徐家的尿性,又岂能放过自己?
唐睿深知自己跟徐家,迟早有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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