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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第446章 我妈醒(1 / 1)

谁叫我?

抬起头,揉揉眼睛,屋里没有异状,铭风闭目打坐(我猜的),雇工呼噜声不重但均匀,呃……

妈妈?!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妈妈睁开眼睛,看着我。

屋里只有卫生间的灯开着,灯光并不明亮,但妈妈的眼睛依旧很清晰的看着我,甚至在发亮。

“可人,你来了。”妈妈又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很碎,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点头,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这是我的宿命,我不会拒绝,也不会抱怨。

妈妈看着我,眼睛愈发亮了一些,大概是适应了昏暗的灯光。

扭头打量一下,仿佛自言自语的说:

“回病房了?我还记得进手术室……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看妈妈了……”

我愣了一下,顺着妈妈的视线赶紧拿了杯水过来,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喝。

呃……汗啊!我妈躺着,怎么喝水?我该怎么办?扶她起来?还是喂她?纠结中。

我先安慰一句:“早做完了,手术很成功,只是还能再活四十年,我怎么地也得来看看。”

妈妈忽然淡淡的笑了一下,说:

“殷总说,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热……他也是个面冷心热,你们俩凑一块儿,还真是一对。

大概是妈妈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呃,啥意思?好吧,我从冰箱找个勺子,认命的喂她喝点儿水,不管怎么地病人总得喝水吧?

妈妈看着我,竟然变了个人似的,乖巧的喝了几口,一点儿抱怨的意思都没了。

我有种感觉,好像她又在酝酿什么阴谋,比如说最后还是让我在国外给她买套房子,或者在国内给她存多少钱。

不过说好了,看病花钱没的说,衣食住行不会差,别的,我不介意这个时候再吵一架。

想了想,我还是说了一句:“他夜里来一趟,喝醉了,我把他打晕了弄回去睡觉。”

妈妈嘴巴张开,没喝水,竟然是吃惊。

水大概直接灌下去,给呛了。“咳咳……嘶……”

“怎么了?你没事儿吧?”我赶紧找个纸巾将她擦干净,掀了被子看看,是不是伤口拉了。

胸口裹着纱布,啥也看不出来,不过既然是胸口动的手术,这咳嗽大概就会牵动伤口。

歇一边,我有些无语了。

是该怪我笨手笨脚呢,还是说我妈竟然还有激动的事情?

她竟然为这点儿事情激动?我糊涂了。

替她把被子盖上,薄薄的凉被,不怕压着伤口。

妈妈又喝了点儿水,才示意不要了。

我忽然有些奇怪,虽然是第一次,第一次服侍别人(我家那人曾经那次不算,他也不是“别人”),第一次和妈妈这么近距离接触,竟然也能有些默契的感觉。

她一个示意我就知道,是不是该说“骨肉天性”呢?

我找了个梨出来慢慢削着,才做完手术,很多东西不能吃,这个又润口补充水分又营养嘛。

妈妈缓了口气,说:

“我都不敢相信……半夜了殷总还来看我!可人,你帮妈再看看……人家得乳腺癌都要切掉的,我刚才怎么好像看着还好着呢?”

呃,这个问题……我掀开被子瞅瞅……看形状似乎没错,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芍说切开后发现病变部分不太多,他们采取了备用方案,决定保乳再加上放疗,效果应该一样。

刚开始五六周内做个放疗,以后每年做一次常规检查,就没问题了。”

铭风不知道啥时候醒的,或者说一直都醒着,这会儿才给我们答疑解惑。

“我知道是初期……但是那边楼上有个人差不多快好了,说胳膊都不太正常,以后都只能那样。

整个都切了,看起来一边高一边……”妈妈好搞笑,说半截似乎发现铭风是个男的,不是她女儿,说这种问题似乎还是有点儿……

铭风随意的笑了下,说:

“这种手术在国内还不多,那是好几位专家协商的结果,还请教了国外的专家,绝对不会行动不利索,放心好了。”

好吧,我既对寻常的情况不了解,对国外的情形更不懂,那个,妈妈高兴,铭风说放心,那就又高兴又放心就好了。

要不然,以后妈妈能跟我抱怨一辈子,说没在国外做手术。

现在,恩,或许她过几天就能出去跟人家吹,说她手术怎么好。

不过我还是有些奇怪,妈妈竟然没特别怕疼,也许是痛多了;而且,竟然还知道不好意思,哦,也许有些事儿会容易一些。

随便说了几句,妈妈可开心了,在国内能享受和国外相仿的待遇,总算满足了。

铭风借故出去找医生,雇工也终于被吵醒,不知出去忙啥了。

屋里,剩下我们两个。

我说:“心平气和一些,也不太容易生病。以后自己多注意,不会复发的。”

妈妈嗯了一声,格外温和一些,看着很……很接近一个标准的妈妈了,头发有几根也白了,脸上满是皱纹,面容柔和,当年的容貌依稀可见,除了很漂亮,就是很像我。

是我像她吧,没所谓。

如果,就这么安静的对着,感觉也不算太难;或者说一旦下定决心,其他都不难。

妈妈犹犹豫豫的拉着我的手,我挪了挪椅子凑近一点,妈妈的手有些干瘦,大概最近病比较多折磨的吧。

我双手握了一下,也许……我一直都渴望有个安宁的家,虽然一再被打击的不敢奢望,但还是挺向往的说实话;那么,妈妈是否也如此呢?还是说殷亦桀亦有这个奢望?

至少我知道妈妈曾经也会有这个想法,殷亦桀的家亦不完美。是不是,我真的该努力一些,做好女儿?

那么将来,我的女儿也……

妈妈缓缓的笑了,不是她平时卖笑的那种,而是比较淡,但很满足……

妈妈缓缓的笑道:

“可人,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知道以前对你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呃,别介,母女情深的戏码我觉得还是有点儿不太适合,这样就成,我说:“有空我还来。”

嗯,妈妈微微点头,说:“有时候也想和你说说话,就怕你不肯听。

我没做过什么体面的事儿,也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是好容易见到你,又看你……跟妈以前有点儿像,就忍不住想说。”

呃,我妈又想说什么?

看她的样子,仿佛担心又要十年八年见不到我一样,急着给我留遗言?

别扭,我说:“你说吧,我也想跟你谈谈。我们太少沟通了,所以情况很糟。”

唉,我不能成天奢望老天给我掉下一个特好的干妈,就将破破烂烂的亲妈丢掉吧?

喜新厌旧,有时候并不适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出发点,她说的话也许就是从她的角度出发最好的判断,只要她真心为我着想,我姑且听之又有何不可?

再说了,ilson成天说,要倾听不同的声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想,发掘出来的便是智慧。

OK,大道理不多说,我至少得知道妈妈的意思吧,断章取义也不太合适,除非我决定和她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显然这不太可能,所以,就趁现在吧,我大不了忍一忍。

妈妈显得有些激动。

窗外黎明的第一线曙光照进来。

我关了灯,拉开窗帘,满天红霞灿烂,自然的光线照进来,感觉舒服多了。

挑了一小块梨小心的喂给妈妈,自己则很幸福的大快朵颐。

哦,毕竟我饿了啊,一晚上没睡,我很痛苦的说。

妈妈吃了一点儿,心情平静又舒服了好多,脸上渐渐有了一丝光彩,说:

“你吃吧,我伤口疼,不敢吃了。可人……妈知道你不爱听……妈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有句话妈还是想说:男人啊恩爱啊,都靠不住。趁着年轻,你自己有本事能赚钱,就自己多赚点钱学好本事;男人要给你的也只管拿,小心存起来。没事别跟比你厉害的男人过不去,要不然以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殷总对你挺好,是真的爱你也好,是图你年轻漂亮也罢;都……别太当真。好好相处,多拿些钱,就行了。”

清晨第一课,是吗?抬头,望向天边。

寂寥的星子,闪烁着疲惫的眼睛,说不出的清冷。

想了想,我问:“是你自己的亲身经历吗?所以你觉得钱最亲最重要?”

妈妈的经历,我零零碎碎的知道了好多,虽然是传闻,但应该不会空穴来风纯属虚构。

如果真如妈妈说的,那么,逼得她那样的,除了范彡彡母女,应该还有范银库。

可是……妈妈……脑子里有些凌乱,那种很恼人的噪音,又来叫嚣。

挥了挥手,我真想将臭虫子揪出来掐死。

妈妈愣了好一会儿,安静的说:“你爸就不说了,从小一块儿长大——要不然你奶也不会要你——就知道黏着我情啊爱啊,一点儿本事都没有。后来到市里,没什么特长,工作不好找,也舍不得下苦工;就跟着人跑江湖,看相算命卖老鼠药,这都靠不住……后来,出了事,我去找他,接过就被……老板看到……要我。我不肯,你爸也不肯,他竟然就放了我们。再后来,你爸死性不改,又去跑江湖,又撞在人家手上,而且还砍伤了人,没钱赔医药费也不最后老板说能保他,但是要我。你爸……不知道怎么说的,说让我去试试,我才十六岁,跟他一块儿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只好听话。老板……开始一两年特殷勤。从不说什么恩爱,但对我特别好……他给了我那栋老房子,当时不算很旧啊,就是你奶后来住的那间。后来他们盖了新房子,我也觉得他不错,就跟着去了,才知道他还有老婆孩子,还有儿子,就是布莱恩。那时候傻呀,就知道他对我好,我都没多想个什么。布莱恩他妈来找我,说有人要害她儿子,我就跟老板说。老板对我言听计从,但是我傻,也不知道要个什么,也不知道要打压正房,也不知道要钱,也不知道保护自己,让人家陷害……所以说,你现在小,十五岁到他身边,以为他多好。就算一时对你好,但男人变心没道理,也许就是为了面子;根本靠不住。那天我一觉睡醒,就和你爸光着身子在一块儿了……我只记得头天晚上到她那喝了点酒,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抓了个正着……就晚了。说什么都没用,还说我跟你爸旧情未了……正房说什么他都信,气头上……你才三个月的时候……”

我没有插话,第一次听妈妈说这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爱一个靠不住;爱两个靠不住,十**岁的女孩怀着孩子被很多人轮……什么滋味儿?我,想了想,轻声说:

“不愉快的事儿就不想了。老饭桶不是已经坐牢了吗,小太跑了,但范彡彡被判了二十年,差不多了。”

“二十年,二十年……”妈妈不停的重复着,仿佛又陷入另一段回忆。

“不想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也算讨回利息了。如果还有谁不长眼,我会跟她算账的。”

老太还敢算计我,哼,等着吧,我懒得管你是老太还是小孩,反正范氏就这德行。

妈妈停下来,笑了下,苦笑,看着我的脸,伸手……

我猜到妈妈的意思,低下头,凑过去,抓着她的手放在我脸上。

唉,这才是我亲妈呀,不喜欢她又能怎样?

跟别人的妈再好那都不亲,逃不过这一层。

妈妈这回笑的很开心,脸色随着天色亮起来,说:

“好吧,我女儿有出息,比妈能干多了。那些人不知道害了多少姑娘,我恨不得他们被枪毙。你不知道,米饭带着几个人来看我了,还说都是你最厉害,不过都是悄悄说的。可人,太厉害了也会把男人吓跑了哦。”

呃,我的老兲啊!我妈什么思维方式?一会哽咽难言,一会儿又笑起来了,亏她还有心说笑话。

我说:“你不会当自己是皇太后吧?妈,我才还想说呢。你又没给过她们一点好处,人家客气来看你,你也客气点儿,啊。你的说完了,该我说了。”

我妈好像心情大好,竟然点头,一副很知足的样子。

汗,难道妈妈需要的也就这么多?哪怕我跟她唠叨或者说她不好,她也愿意,其实只是想听听我跟她说话?好像我家那个也是诶。

好吧,先跟我妈说说:

“妈,你看,手术做得挺好,以后呢,把心放淡一点,别想那么多。布莱恩看的起你,那是他念旧情。怎么说你救他一命他还你一命也抵过了,以后别再问他要这要那,行不行?我赚的钱不多,但够养活你了,你也省着点儿,不会让你吃苦的。玉少才买了几块地准备盖别墅,回头我给你寻一处安静的,怎么样?”

妈妈看着我,过了半天,好像还是想出国,憋了憋又不敢了,换个说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们都挺有钱的啊,你干嘛替他们省?可人啊,妈跟你说,男人你不花他钱他还难受,以为你瞧不起他。那谁……他也是……反正,你真要舍不得在国外给我买,在国内就给我多买几个地方吧,我算替你攒着。就你一个女儿,我也不能给别人啊。你不知道替自己打算,我可不想我女儿将来跟我一样吃亏。”

呃,不想让我吃亏?就要殷亦桀的钱?

这个,又说岔了啊。

不过妈妈可不像是说笑话,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妈何止被蛇咬,何止一朝……

这个我能理解,可是……

我说:“这不一样啊妈。我自己能赚钱,才不要人家的。没听说过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还要上学,不要听他的。还有,你别想着几套房子了……在国外我方便去看你吗?一个人能住几套房?人家客气敬咱三分,咱要懂礼让人三分,这样才能长久。他就不说了,现在说布莱恩,他现在手头很紧,范氏被查重新启动要不少资金,事儿也多,你就别添乱了。安心养病,该你的少不了;不该你的,别手伸那么长。将人家一点儿耐心耗完了,下回再要有个病痛谁管你?谁规定的你那么点儿恩情要人家还一辈子?他不理你又能怎么样?别没事自己讨人嫌,啊。”

妈妈一脸的不干,眼睛瞪大,大概将我后面半句就没听,胡乱应了一声,说:

“你这么说那就都没问殷总要点儿什么?那不是太亏了!就算要嫁给他,也得自己掌有实权,要不然靠不住。男人都花心,殷总的花名你随便问问,几个人不知道。等过几年看你看厌了,你等着好看,我可不放心。我自己没所谓,反正就这命,现在也算不错了,比布姐小米她们总算好一点。你不一样,别说我以前没管你,那现在也不行,你这样不行。”

唉,我要晕死了咧,说白了我妈也不完全是个糊涂蛋;但是,我要怎么跟她解释?难道说,我其实已经是个小盎婆了,现在名下到底有多少东西我都不清楚,比如已知部分是几十亿。

那我妈会怎么反应?跳起来山呼万岁;还是觉得殷亦桀特有钱,再多多要点?

搞不清楚我妈的逻辑,还是让她打住比较好,我说:

“咱不说这个行吗?你的意思我清楚,我自己多加注意,OK?你呢,也别成天钻钱眼里了。

我买了好多做饭的书,你自己煲汤,我空了去你也做给我吃,怎么样?妈,说实话你都没好好养过我,一桌饭少不了吧。”

唉,呼噜噜噜……全挂子武艺,我大概也要修炼成精了,各位看我这撒娇还成么?唉……哄老妈么,神来之笔,见笑了。

我自己先寒一个,一边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免得吐。

不过我妈好像挺高兴,认真思考了半天,说:

“做饭我不太会,做的不好吃你肯定不爱吃。你那个十字绣的书我也看了,也不会。她们空了好像打打麻将,或者找点事儿做……”

呃,谁将我妈教这么乖的?还是她本来就……我说:

“做的不好吃你学呀,每次少做点,别浪费,将那茄盒冬瓜排骨清汤之类便宜点的先学好,再学别的不就容易些?连饭都做不好,那我还回家看你做什么?打麻将不许,做事儿不用,你的身体,好好调养就成。实在空了,可以去学跳舞健身……一定要健康的啊。”

我妈不乐意了,瞪我一眼,说:“怎么就不健康了?瞧不起你妈?”

哼,我说:“以前不说,以后你敢我就敢。奶奶做的饭也一般,算不上特别好吃,我没口福。”

我妈瞪着我,好一会儿,泄气了,说:“算了,我学,还不行吗。

不会做饭将来外孙回来也不喜欢。

你奶那么辛苦你还嫌弃。

可人,我以前会绣花呢,你看怎么样?”隔半天我妈蹦出这么一句,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说,一定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她大概就是这么个害羞的闺中女儿,大概是。

我赶紧点头,说:“那好啊,你绣,绣的好我跟你买了送人,怎么样?”

我妈瞪眼,我也瞪眼,老妈爱财取之有道,我得教她对不对。

话说回来,在公司当领导很多时候不也是教各种人做事吗?让人家照着你的思路实现你的利益目标,嘿,说白了一个道理。

不知为啥,我妈先放弃了,认命的点头,说:

“我都忘了……不过,你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如果在领口绣朵花,看着能秀气很多。裤子上绣点儿……能活泼些。小时候你总是愣头愣脑不说话好像谁都欠你似地冷眼看着,不讨人喜欢。”

哈,还敢说我小时候不讨人喜欢,我说:“那你也没来‘讨’过呀。你现在试试,不定就喜欢了。忘了你学,我比市价翻两倍给你,算你病人的补偿,怎么样?带付学费。”

我妈哼一声,我才发现,她鼻子比我好像矮一点,别的都和我一样,看惯了仿佛就看到自己以后的样子。

妈说:“我还就喜欢绣东西。打毛衣,编围巾,比外头卖的好看又实用。不过现在都不想动手了,手生……”

这个就免了,我说:“我每年给你生活费,想要干点儿什么就自己动手。

要不然我让布莱恩也不给你钱。

他到底是外人,咱不要没事欠人家人情,将来还要我还。”

我妈赶紧说:“不用……你不知道,前两天在楼下散步,人家都说我是他妈,他跟人家说的。”

汗!难怪我妈心情这么好,我说:“妈,你没生这个儿子,好意思要他孝顺?是觉得我没这个本事,还是觉得你功劳大过天?安神点儿,要不然我不来看你,免得妨碍你收‘儿子’。”

我妈赶紧收敛了好心情,很认真的考虑了半天,问:“你还来看我吗?”

我说:“家里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你表现好我就来,至少一周一次,怎么样?”

查房的医生和护士站在门口,呃,我的家教沟通母女情深似乎该结束了。

清晨六点半,空气透着一丝清凉,薄薄的晨雾散去,迎来金黄的朝阳。

虽然没有老县城看着诗情画意,但城市只有城市的韵味。

或者不论尘世浮华如何喧嚷,朝阳总是送来新的一天。

刚下了楼,殷亦桀就打电话来,问我:“在哪呢?”

呃,我招手朝铭风示意一下回家,一边回答:“你醒了?再睡会儿。头疼不?”在医院呆多了就比较容易学会这些头疼脑热的问候语,其实我不太确认他为什么会头疼。

殷亦桀哼唧一声,貌似翻了个身,说:

“老婆,你这是关心我吗?我不睡了,现在就去接你。”

汗一个,我说:“老实点儿在家呆着,闲了回回邮件看看半年报,这几天该出来了。”

一个二个顶梁柱大忙人,还成天充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踢天弄井无事生非。

我都动身了还接个啥。

殷亦桀默了一会儿,听着我开车门上车,郁闷的说:

“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让他送你回家。

回头给你买个车,要不然只有我能接你。”

汗!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他怎么就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呢?

最好的办法:不理他,想了想我又多嘴的问了一句:“早饭想吃点儿什么,我整好带回来。”

不是我贤惠啊,是医院侧门好多卖早点的,小笼包韭菜盒子香气尤甚,我看到了才想起来。

才说完我就后悔了,殷亦桀比我还快,立刻说:“就想吃你。”

自作孽,我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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