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费心。”
甄善神色没有半分波动,更别说伤心不安了,她红唇淡漠地吐出四个字,转身端着药走了进去。
张文被她不咸不淡的样子气得整张脸都是狰狞的。
他狠狠地踢了一下地上的簸箕,转身就走。
他一定会让她后悔的。
甄善都懒得理人品低下、心胸狭窄的智障。
但她也没把这事告诉蓝父蓝母,他们再好,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说了,只会让他们气愤和难堪,也容易叫他们心生芥蒂。
没必要!
等张文要回省城,蓝母依旧让甄善拿着衣服和钱,想麻烦他到省城,看能不能托人把这些捎给蓝煜。
甄善心里明白张文八成不会叫人把东西带给蓝富贵,但这是蓝母对儿子的心意,她也不能说什么。
……
又是一年夏天,蓝煜据说已经回国了,但依旧,有他的理由不回家,甄善倒无所谓,她就从来没有期待过。
就是蓝家父母心中非常不好受。
而张文这一年又回了两次山海村,每每都想找机会靠近甄善,想让她跟自己。
甄善压根就不理会他。
张文倒是想对她动手动脚,先把生米煮熟了。
可在一次,他敢乱动爪子,差点被甄善一银针扎成残废后,就再不敢乱来了。
只是他看着甄善的眼神,从先前的痴迷,到越来越不甘心和怨恨,还不知道私底下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过甄善也什么好担心。
张文能耍什么把戏,她心中很清楚。
只是蓝煜会不会越来越对她不满,越来越不喜欢她,甄善半点也不在乎。
她又不是为了蓝富贵而活的。
缺儿:“……”娘娘一如既往地任性。
……
今年的夏天特别的热,到了九月还是酷暑难耐。
娘娘好怀念古代的凉阁,现代的空调啊。
可惜她现在所处的时间点和地点,这两样东西都别想了。
甄善坐在药炉前,炙热的温度让她额头上满是汗水,她坐直,呼了一口气。
倏而,一阵凉意围绕在她身边,驱散热气。
甄善看向坐在她肩膀上的缺儿,淡淡一笑,“真乖。”
缺儿双眸立即变成红心,“照顾娘娘是缺儿应该的。”
见它这般傻乎乎,甄善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村里的几个大叔扛着浑身是血的蓝父走进来。
她一惊,赶紧走下屋檐。
“爹。”
“富贵媳妇,你快救救你爹,刚刚在工地,竹架被嗮得坏了,他从上面摔了下去。”
甄善黛眉紧蹙,“麻烦各位先把我爹抬进去。”
“好的。”
甄善紧跟着走进去,检查蓝父的伤势,先用银针稳住他的伤势,帮他止血。
只是,蓝父肋骨断了好几根,脚骨也伤得厉害,必须赶紧进行手术才行。
可她这边器材不够,贸然给他治疗,风险太大。
“阿牛!”
蓝母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赶来,从来都是一张笑脸的她,此时神色惨白无血,害怕至极。
“阿牛嫂,你别着急,富贵媳妇已经在救她公公了。”
蓝母想起儿媳妇会医术,稍稍冷静了些,只是浑身还是不断打着颤。
甄善站了起来,“麻烦陈伯去隔壁村将我爹找来,刘伯家里有载客车是吗?麻烦您带我们去县城的大医院,我爹他需要尽快动手术。”
“好,我们这就去。”
“善善!”蓝母见丈夫满身是血、昏迷不想,整个人都苍老了下来,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娘,您别担心,我已经为爹做了紧急的处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甄善握着蓝母的手,温声安慰。
“你一定要救救你爹,一定要啊,”蓝母死死地抓着她的手,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好。”
可到了县里的医院,医生为蓝父检查后,衡量医院的设施,并不敢为他开刀,赶紧安排将人转到市里去。
甄善因有医师证,主治医生见她一手银针出神入化,维持住了蓝父的生命特征,便特别准许她到手术窒,应付紧急的情况。
甄善心中松了一口气,好在她这两年,让甄父帮她安排去考医师证,他们刚好遇到的这位主治医生也是中医入门。
否则,她绝对进不去手术室,只能在外面干等。
手术整整进行了六个多小时,才结束,还好一切都顺利。
甄善穿着白大褂,随着主治医生一起走出去。
蓝母踉跄着脚步,脸上无血色,只握着甄善的手打颤,不敢问。
甄善敛下面上的疲乏,轻轻笑了笑,“娘,爹暂时没事了,在紧急病房观察一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还好肋骨没插入肺中,否则,她也回天无力。
蓝母紧绷的身体一松,脚下一软,扶着甄善的手,才没跌坐在地上。
“那就好,那就好。”
“娘,爹不会有事的,别怕。”
蓝母满脸泪水地点点头。
平时看着她很嫌弃丈夫,可蓝父就是蓝母的天,若他真的出事了,于她,就是天塌了。
……
等蓝父渡过了危险期,甄善和蓝母、甄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只是每日的医药费不低,甄善将自己的嫁妆和这两年开医馆存下来的钱都拿了出来,勉强也够了。
“善善,我和你爹还有一些积蓄……”
“娘,您和爹的钱,与我的钱有什么分别吗?一家人,就别计较这些了。”
“可是……”
蓝母怎么好让儿媳掏光自己的所有积蓄?
“爹回家后,还得好好养身体呢,咱还得为以后打算,”甄善拍拍蓝母的手,轻声道。
蓝母心中又欣慰又难受。
儿媳懂事孝顺,这是他们的福气,难受是他们的儿子却对她不好。
这段时间以来,她六神无主,全都靠儿媳妇在撑着。
若是没有她,这次,他们老两口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她越好,他们夫妻就越觉得对不住这孩子。
“娘,大难过后,福就来了,医生也说爹恢复得很好,您别担心了。”
甄善见蓝母眉眼满是愁绪,安慰道。
蓝母挪了挪唇瓣,犹豫许久,才道:“善善,你爹这边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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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让棒槌回家,来个大型真香现场呢?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