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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百口莫辩(1 / 1)

楚离回头望过去,只见马场的北边,那个女孩子拉着楚慕的手,走到一群驯马人的身边,在跟他们说着什么。距离有些远,她的声音也不大,楚离听不清。

她在说,那些驯马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茫然点头,楚慕在她身旁惊讶地睁大眼睛,随之莞尔,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抬头冲楚慕甜甜一笑……

马场很大,也没有划分什么界限,然而楚离却觉得他们仿佛是身处两个世界一样,他这里众星捧月,到处倒是阿谀奉承,她那里光彩照人,稀稀落落的,一点也不拥挤。

“小王妃在做什么?不如一起过去看看?”或许是楚离放在那边的注意力太过于持久了,有人这般提议道。

楚离回神,把眼光收回来,淡淡道:“本王要去射箭,各位随意吧。”

在她的面前,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却只是得到她更多的疏离和冷漠,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呢?楚离的骄傲,不同于顾姳烟的外露,也不同于乔叶的内敛,深入骨血,不论外表还是内心,全部都是,那是一种深沉的自我保护。

见事情已经说妥了,那些驯马人也答应了,乔叶高兴起来,她为之操心了好几天的事情终于有些眉目了。

“那明天我再来找你们。”乔叶对驯马人道。

那些驯马人都是些少年,见这小王妃不仅生得美丽,还半点架子都没有,已经对她有了不少好感,再后来见她给的酬劳十分高,也就更加愿意与她合作了。

乔叶翻身上马,却不见了楚慕,忽地身后一沉,随即一双手臂环上她的腰,大手包住她握着缰绳的手,清朗的嗓音同时在耳边响起:“爷的马前蹄受伤了,跑不了,带爷一起回家吧,啊?”楚慕笑嘻嘻地商量道。

乔叶翻了个白眼,多么蹩脚的谎话,不过她的心情不错,也就不拆穿他了,一扯缰绳,马儿冲着大门疾驰而去,她清脆的笑声随即飞扬起来:“小王爷,您可要坐好了!驾!”

马场的最里面,楚离握着弓箭的手顿住,紫色的瞳眸幽深黯淡。

“小傻子,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楚慕环着她的腰,感叹道。

乔叶得意地笑:“说出来你也不懂。”

“哟,尾巴又翘上天了。”楚慕哭笑不得,伸手去挠她的痒。

“楚慕,别闹,我都要掉下去了。”乔叶躲闪,紧紧地搂住他的手臂不放,这倒换做是他骑马带着她了。

闹了一阵子,楚慕搂着她的腰,身子贴上去问道:“以后天天都要去马场?”

“嗯。”乔叶很干脆地应道,“没有比马场更好的地方了,不过也不是在马场里面,刚刚那些人不是说了吗?那马场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驯马地,我就去那里。”

楚慕想了想,笑道:“那,我不能每天都陪你去,一个人行吗?”依照现在的形势,倘若他陪她过多,恐怕楚皇与清逸王都会不满。

“行啊。你去了也没用,你又不懂。”乔叶回头“嘲笑”他。

楚慕无可奈何,这小傻子现在越来越骄傲了,猛地夹了一下马肚子,骏马受惊,飞快地往前跑去,乔叶一个没注意,被这加快的速度吓坏了,惊叫着回身抱住他的腰:“楚慕!你干嘛啊!”

“爷什么都不懂,这骑马当然也不会了,你叫也没用。”楚慕忍笑。

乔叶腹诽,真是个小气的家伙。

距离八月十五还是十几天,乔叶每天清晨出发去郊区的马场,夜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起初乔叶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可是那些驯马人的技艺确实很高超,比她想象中做得更好,那些矫健的骏马在他们的调教下,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夜风站在一旁纹丝不动,乔叶望了望他腰间的洞箫,走近他,伸手把那洞箫拔了出来,夜风蹙眉,想要阻止的手猛地停在半空,任何人都不能触碰他的青冥剑……

除了她。

乔叶摇了摇手中的洞箫,抬头问道:“你会****吗?”

夜风茫然:“怎么了?”

“现在还没有去找乐师,不如你来为这些马伴奏吧,我希望它们快点听懂音律。”乔叶道。

“别胡闹了,我不去。”夜风扭开头,他不肯。这也未免太可笑了,让一些野马听懂音律?何况他从来不轻易****,除非是要杀人的时候,《葬魂曲》一出,必须得死人。

乔叶双手抱拳,面露哀求:“大侠,求你了,去吧。”

她黑亮的眼睛比此刻的阳光还要刺眼,夜风不自然地收回目光,一把拽过她手里的洞箫,沉声道:“不会是你想要的曲子。”径直走到那些骏马之前,缓缓吹奏了起来。

很快进入状态,但确实不是她想要的曲子,箫声哀婉缠绵,愁肠百结,仿佛在安慰死者的灵魂,让听者不自觉悲从中来。乔叶听着听着,忽然笑了,四年前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晚,听到的就是这支曲子,那个时候她还被关在相国府的石竹院里,是一个卑微而无奈的傻子。那个夜晚,似乎遇到了很多很重要的人,时至今日,她还是后知后觉。其后,在云城,与夜风第一次见面,也听到了这萧曲。

正在出神,夜风的箫声陡然断了,乔叶茫然望过去,见夜风正盯着驯马场的入口处,她移眸也看过去,那里站着一身镶金白玉袍的男子,他的身后侧是白芷和明净,白芷明净两人的眼神似乎很愤恨。

程路紫瞳深深,脸上没有什么异常,看见她,脚步顿了顿,却还是迈步走了过来。

乔叶不动,虽然知道可能会遇到楚离,却没有想过他会就这样走过来,她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思索间,三人已经走上前去。楚离的眼神专注地望了望乔叶,没有做声,又转到她身边的夜风脸上,淡淡笑问道:“第一杀手夜风?”

已经不是询问,是肯定。

夜风手中握着洞箫,眼睛毫不回避地直视回去,没有回答。他向来话不多,也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大胆,居然敢无视离王殿下的问题!”明净冷声道。

不等夜风开口,乔叶冷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黑亮的眼睛望着明净,没有一丝暖意:“他是我的人,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好了,我都可以替他回答。”

明净不动,却收回眼睛,眉头拧紧。

程路嘴角微微勾起,心里酸涩发苦,就像当年在碧渊寺的月光下,她伏在他的腿上说,七哥,我保护你。当一个人完全被纳入她保护的范围内,不论她的力量多么微小,这话却不只是说着玩玩的。现在,她仍旧是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可是,对象去不再是他。

见楚离不说话,乔叶有些别扭,她不懂他又想做什么,与其把自己陷入等待的被动局面中,倒不如先发制人的好,她转头望着楚离,问道:“不知离王殿下有何指教?”

楚离被她的冷淡与疏离激得心头一痛,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本王要带他回去审问。”这声音冷冰冰的,像极了他战神的风范。

乔叶火起,冷笑更甚:“他犯了什么罪?值得离王殿下如此计较?”

楚离抿唇,一字一句道:“四年前的中秋夜,本王遭人暗算,身负重伤,而那个杀手就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夜风。”

四年前的中秋夜……他刻意咬重了这些字眼,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些波动,那个中秋夜,他们第一次见面,难道她全部都忘记了吗?

乔叶没有忘,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那深邃的紫色瞳眸,那冰冷的指尖温度,那高贵疏离的皇子风范……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然而,仅仅是没有忘记而已,又能如何呢?

乔叶听罢,回头看着夜风,道:“是你做的吗?”

这支萧曲,就在那个夜晚响起,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夜风的眼眸依旧冰冷,唇线抿得很紧,直视着她的眼睛,摇头:“不是。”他杀人从来不会失手,除了她。

乔叶转头对上楚离的眼睛:“不是他,我相信。一定是离王殿下弄错了。”

“杀手夜风的《葬魂曲》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曲子,是他,不会错的……”白芷盯着夜风道,四年来,他们一直在追踪夜风的消息,哪里知道今日居然恰恰听到了《葬魂曲》呢?只是,夜风偏偏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人身边。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楚离抬手打断,白芷立马退后一步,不再继续说。

“如果本王一定要追究下去呢?”楚离的紫瞳凝视着乔叶,问道,不像在开玩笑。

“呵呵,这是离王殿下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乔叶笑起来,语气轻松,然而却分外坚定:“还是那句话,他是我的人,我相信他。离王殿下如果一定要追究,就把我打入大牢好了,或者让楚皇来定夺,判我意图谋杀的死罪。”

楚离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明知道她是他唯一的、所有的不忍,却这么狠心一字一句地伤透他的心。输给楚慕已经是最大的不堪,再输给一个杀手……

“你信他……不信我?”楚离脱口而出,让楚国的战神问出这么斤斤计较的问题,着实有些奇怪。

乔叶微微抿唇,思索了很久,抬头淡淡一笑:“不信。”说完,拉着夜风的手转身往马场外走,她就那么笃定他不会把她怎么样吗?

楚离站在原地,听到她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我们先走了,如果离王殿下执意要追究的话,可以去清逸王府找我,我等着殿下把我打入大牢。”

“主子……”白芷欲言又止。

楚离轻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在袖中捏紧了那枚碧璃之眼,一遍一遍地自问,究竟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嗯?

除了马场,夜风挣脱了她的手,停了下来,道:“不用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他的性命。

乔叶回头笑道:“这么说来,你刚刚说谎骗了我?”

夜风的眼神冰冷,抿着唇道:“没有。我的确没有接过这笔生意,虽然出价很高。”

“那不就对了?”乔叶转身往前走,“我没有信错人就好。”

夜风不再说话,默默地跟上去。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十分平静,也没有在驯马场再遇见楚离,更没有人真的去清逸王府追究责任。乔叶找好了乐师,带着他们去驯马场,驯马人与乐师配合得很好,很快那些马儿就能做到协调了。乔叶很满意,晚上回去的时候,楚慕问起,她也乐滋滋地告诉他一些马场的趣事,却独独隐去楚离的那一段没说。

眼看着十五快要到了,那些马儿也联系得差不多了,为了不出乱子,乔叶特意找了个地方安置它们,这一天才让夜风那把些人带去郊外她卖下的一座宅子,她便看到驯马场里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童颜鹤发,一身银灰色的布衣,肩头蹲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一双眼睛直直地望过来。

倘若说上次在街头的偶遇是巧合,那么在这偏僻的马场也能遇到他,便有点说不过去了。

乔叶没有转头就走,既然他自己找上门来了,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她不明白,她与他之间早就没有任何情分了,师徒之谊也早就成了笑话一场,老狐狸又何必再来招惹她呢?

思索间,老狐狸已经慢慢走近,他肩头的小狐狸见了她,面露欣喜,似乎想要跳过去,乔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黑亮的眼睛从小狐狸身上扫过,她没有忘记,它是毒狐,全身都是毒。

小狐狸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去,神情顿时无比沮丧。

老狐狸停在她的面前,直直地望着她:“小丫头……”

许是觉得这样叫有些不合适,他停了下来。

乔叶很想笑,于是她真的笑了,勾起唇角望过去:“不知师父大人有何指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是师父最没有出息的徒弟,轻信、妄信,最后连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我以为,师父已经不屑再来见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了。”

“……”老狐狸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突然眼眸的颜色一变,伸出手。

“师父,你不用再给我下毒了,你手上的断肠散对我完全没有用,这种不致命的东西,还是省一省吧。”乔叶先他一步道,“倒是我手中的牵机毒是费了好久的功夫才配制出来的,如果师父想要尝一尝它的厉害,徒儿倒一点儿都不介意。”

“好厉害的小丫头。”老狐狸冷声笑道。

“多谢师父夸奖,这一切都是拜师父所赐,徒儿感激不尽。”乔叶还是在淡笑。四年前她没有学成的事情,在云城的时候彻底学会了,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生存?老狐狸教会了她很多道理,甚至是用她亲身做的实验,去云城时这些教训成了她谋生的本领,不论是心机还是配药制毒,她也说不清到底是该感激他,还是恨他。

老狐狸的眼眸突然显出罕见的碧色来,这个女孩子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小丫头了,只是同样把离儿伤得那么深。如果是从前,他会选择杀了她,可是现在却不能,看着离儿每个夜晚的自我折磨,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老狐狸站在原地开口道:“小丫头,老夫若是想杀你,你是躲不过的。我不杀你,现在,你只需跟我走。”

乔叶嗤笑:“凭什么?你想做什么?”

老狐狸的耐心用尽,大手旋即挥出去,十数枚银针飞射出去,乔叶终究是不如他狠心,手中淬了毒的银针迟疑地松手。她躲不过就站在原地不动,反正他也躲不过她的银针,大不了到时候一命抵一命,毕竟是曾经在乎过的人,面对他的时候,只能如此任性,带着些赌气的味道。

然而,没有预期中的刺痛,她的身子被一个大力往后带,接着眼前一黑,身子被一个温暖的胸膛包裹住,淡淡的木香扑鼻而来,顿时满世界都是这样突兀而陌生的味道。

银针入肉的细微声音。

搂着她的男人身子一颤,闷哼了一声,却只是低头轻声问道:“小乔……有没有伤着?”声音低沉却轻柔,是一种恍若隔世般的心疼,他到底不能弃她于不顾。

“七哥?”乔叶还在懵神中抬起头来,望进那双深邃的紫瞳中,不自觉唤出口,然而,耳边却听见老狐狸轻咳了一声,吼道:“离儿!你在做什么!”

乔叶从楚离的肩头望过去,只见童颜鹤发的老人捂着肩头走过来,对楚离道:“离儿,快些把解药吃下去!”

楚离的左手臂上插着十数枚的银针,他用右手搂着她,将她原本该受的伤都受了,可是,乔叶心里涌起的感激与心疼很快被一种巨大的痛楚掩埋,她咬了咬唇,猛地一把推开了那人的胸膛,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笑道:“原来,原来你们一早就认识……离儿,离儿……七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欺骗我?碧渊寺涅槃池里那雪莲的叶子,重阳节的祝语锦囊,师父的寿辰……所有的一切,你一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哦,不是,也许一早就是你设计好的,呵呵呵,我真傻……被你们骗得团团转……到现在还以为起码当初的感情是真的……起码当初,你是想对我好的……原来,我错了……”那些尘封的往事啊,一件一件全部都那么清晰,随着此情此景而越发地讽刺起来。

“小乔……”楚离眉头蹙死,紫瞳中满是恐慌,缓缓摇头,摇头,伸出右手想上前去拉她。

“别碰我!”乔叶喝道,又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可怕,“别再装了!楚离!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便是,不必这么假惺惺的,一个对我使毒,一个又来救我!”眼睛盯着楚离受伤的左臂,乔叶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演戏演得真是像,堂堂大楚国的战神,却连几枚银针都避不开,你的左臂难道是废了吗?!”

她叫他楚离……

他的左臂……

楚离的身子一颤,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唇泛着青紫,是中毒的症状,这种毒会使人的神经产生麻痹,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觉得这么痛?

“小丫头,你够了!”老狐狸走上前去,喝道,自怀里摸出解药递给楚离。楚离没有接。

“师父?呵呵,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师父……”乔叶身子轻颤,过往的岁月里仅仅剩下那么一些值得去珍惜的东西,可是现在也一点一点成了骗局的一部分……从前没有去追究的往事,今时今日一次性都发泄出来……

楚离喉头哽住,一种要丢失全世界的恐慌支配着他所有的思维,他没有理会手臂上扩散地毒,大步走到乔叶身边,不由分说地将她拽进怀里:“小乔,你听我说……”

乔叶挣扎,然而他抱得太紧,她挣不脱。

“小乔,冷静一点,听我说……冷静一点……”楚离越抱越紧,一点都不敢再松开。

乔叶停止了挣扎,抬头,眼中含着泪花,她努力地笑,轻点头:“好,我听你说。”

“……”楚离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么多复杂的问题,要从何处说起呢?

“说不出来么?”乔叶笑了:“那好,你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那茱萸锦囊是他做的,你根本不知道那雪莲的叶子是他要的,你也根本不知道我准备了那么久的寿宴为的是谁……七哥,说,你根本不知道,你根本不认识他,说啊!”

“……”楚离牙关紧咬,全身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叶等了许久,也没有听见他开口,勾起唇嗤笑了一声,眼神变冷:“放手。”

楚离不放。

忽地手臂一麻,他的手条件反射般松开,乔叶已经退得离他有好几步远,面无表情道:“从今天起,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她已经不想跟他多说话了,银针刺麻穴,这是对待敌人才会用的方式。

夜风已经急急赶了回来,见到这样的场景寸步不离地护在乔叶的身边,紧紧盯着楚离。

乔叶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丢在了草地上:“谢谢你这么‘好心’救了我,这个是解药,我们两不相欠了。”

她的浅绿身影消失$$$$$$$$$在驯马场的碧绿草地间,天地如同这马场一般苍茫,楚离面无表情地站了许久,终于支撑不住,陡然跌倒,单膝跪地……

右臂垂下来,无知无觉。

“离儿……”老人的声音十分虚弱。

楚离没有应,伸出右手拾起草地上的白色瓷瓶,凝视了一会儿,转身把它递给了身后的老人,声音很轻:“服下吧。”

老人的碧色眼眸带着满满的歉意与悲悯望着他,嘴唇颤抖:“离儿,外公对不起你。”他本是想帮他,却不想越发害了他。

楚离一笑,紫色的瞳眸黯淡无光:“说再多有什么用呢?她本来就恨我,只是现在更恨罢了,多一点,少一点,也无所谓了……”

他们之间,确实需要一个歇斯底里的分手,如今,终于圆满了。

坐在马车里,一直强忍着情绪,在见到楚慕的那一刻,乔叶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吓得楚慕懵了,抱着她,连连问怎么了。

乔叶摇头,不说话,只是哭。

楚慕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她这么伤心,手忙脚乱地抱起她往房间走,任她伏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弄得湿漉漉的。

待情绪稳定了一些,她才望着他,慢慢开口道:“楚慕,你说得对,他确实心机太重了,他从一开始$$$$$$$$$$$$$$$$$$$$$$$$楚离就知道,他却装作不知道,呵呵……”乔叶苦笑道。

“然后呢?”楚慕摸了摸她的脑袋。

“以后我就当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乔叶咬了咬唇道。

“好,那就不认识他吧。”楚慕顺着她说道。

“嗯。”乔叶贴着她的胸口闭上眼睛,哭得累了,哭过就好了……

楚慕轻轻抚摩着她的发,眸子的颜色却变得很深,怎么可能当做不认识呢?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他,又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不论她是伤心那一段过往,还是伤心那个人,他楚慕都不应该发表任何的看法,这样在她的心里面,他是不是就会稍稍显得宽容一点呢?

伸手打横抱起她,往大床走去,心里也为楚离叹了叹,这个小傻子,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傻小姐,楚离何必处心积虑地去设计她呢?因为,这根本没有好处可言。

不过,她不知道最好,继续误会下去也不错。

这就是爱人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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