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都隔了那么多代了。怎么就放不下这些仇呢。好好过日子多好。非得弄出这些事情。”黑蛋在水边直摇头。
对于老村长为什么一直放不下我确实也有疑问。但是张猴子却给了我们答案“他放不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汪家村祖辈做的最错的事情不是杀了他们祖辈王朗。而是毁了他们历代的牌位。等于烧了他们的祠堂。”
“这……比杀人还严重。”
“古时的朝代更替。都是会断了人家龙脉。捣毁人家太庙。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张猴子反问我们。但是我们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
老村长笑了起來“张先生确实不一样啊。一句话就点破了关键。我真是沒看错人啊。”
“是啊。这是他们做的最错的事情。古时每一朝气数一旦尽了。那他的龙脉就应该是断了。龙脉不断证明他还有翻身之日；当然这除了清朝入关取了大明天下以外。但是这只是意外而已。这每家每户的气数那就像每朝每代一样。祖辈香火鼎盛子孙自然福寿连绵。如果连祖上祠堂牌位都保不住。那就证明这家的气数要尽了。后辈子孙如果八字不硬的。那都是活不到成年的。老村长膝下无子无女恐怕就是深受其害吧。”张猴子说到这似乎有些不太想多说。便停了下來。
而老村长这会已经哭成了泪人“王家这一门就要断在我这一代了。这仇能不报吗。他们倒是子孙满堂过得逍遥自在。死后还有香火供奉的。可是我们呢。我们每一代都生怕自己的子孙出事。但是每一代都活不长。能长大的只有偶尔几个幸运儿。”
“所以你就把汪顺当成了自己的子孙了。是吗。你教给他的除了蛊术外。还交给他对汪家村的憎恨。”
面对张猴子的质问老村长选择了沉默。他闭上了眼睛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
但是我想到汪顺那副模样就有些气愤。他们爷孙两者戏演的足啊。差点就把我们蒙在了鼓里。不。。是已经被他们蒙在了鼓里。但是说到他们为了让我们相信。竟然让自己也中了绿头蝇的蛊虫。着实的很拼啊。
黑蛋插了一句嘴“难怪人家都说挖祖坟了遭雷劈呢。”
“也不都是这个原因。还有别的原因。”张猴子说到。
“还有别的原因。”我和黑蛋同时问道。
“蛊术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养蛊的人如果体质不适合根本就无法支撑。而且有些蛊术是以人体为媒介进行炼养的。孩子过早的接触都会有危害。也不能全部归罪于汪家人。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该死。”
听到张猴子也鄙视汪家村祖辈的所作所为。老村长才睁开眼睛“那你为什么不认同我的复仇呢。”
“人都已经死了。事情也已经过了。虽说他们祖辈有罪。但是你不能牵连到这些人啊。他们是无辜的。就连你也是无辜的。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那么多代前的事情呢。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你们王家人的命运。可是你们却世世代代的选择痛恨和报复。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认同你。”张猴子走进老村长。站在他的面前。
老村长很是艰难的站将起來“既然你也认同错不及子孙。那么我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罪的了。还请你放过那可怜的小子。”
张猴子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他一句“我只想问你。如果你得偿所愿。杀光了汪家村的所有人。你下一步选择怎么做。你会放过汪顺吗。”
老村长面对这样的询问显得很是为难。或许在他的心里也沒有准确的答案。但是他还是随口说出了“会。”
张猴子便想都沒想也毁了他一句“我也会。”
知道这个时候我才看到老村长真的笑了出來“那我们就把事情了结了吧。虽说我沒有你的本事。但是我看得出來你也沒有多少日子了。能活到那一天恐怕你也不知道吧。”
张猴子和老村长两个相视笑了起來“但是我不会束手就擒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放弃复仇的。”
“我很遗憾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张猴子面色沉了下來。“那我就只能……”
“不碍事。”老村长笑了笑。“我也算是为我们王家尽力到死了。怪只能怪老天爷不长眼。不可怜我们王家人啊。”
抱怨过后老村长像是在交代遗言。很是同情的看了我一眼“那小子和你不一样吧。他是天生的命。很是麻烦啊。”
张猴子沒有回应他。像是他两之间早已经决定出了生死。“我还是那句话。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肯回头我会让上级考虑你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况且你也不一定就能有希望赢我。毒虺我是不会让它出现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时至今日我也不能完全控制它。等我死后你还要面临一次麻烦啊。”
“我能伤它一次。就能伤它两次。”张猴子很是自信的话说完。老村长便不说话了。
……
老村长向后面退了几步。我突然发觉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老村长胳膊上那些痕迹。我原本还以为好似伤疤。知道从里面慢慢爬出了许多的血蛭。那些血蛭就像是老村长先前用的。我当时就奇怪他身上哪里藏了这东西。现在我才知道。原來他是用自己的鲜血來养这些东西的。
我和黑蛋看的身上直发毛“难怪张猴子说养蛊的人都活不长啊。”
黑蛋一听就说到“可不。你看着老村长瘦的。算了。我都不想和他计较了。”
和我说完后黑蛋又朝老村长喊了句“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也不容易是吧。你朝我下虫子我也伤了你了。咱们就算了吧。我不是小气人。你还是早点投降。我们这边人多……”
“你來到这里辛苦了小师傅。老头子对不住你。”老村长看着黑蛋回了一句。那些血蛭一只只的从他身上爬出。慢慢地汇聚到老村长的手边。他转向张猴子说到“抱歉了张先生。你要抓我。就只能拿具尸体回去。”
张猴子快步上前大概是想抓住老村长。可是沒想到老村长放映也不慢。在张猴子动身时就已经扔出了血蛭。那满手的血蛭只扑张猴子而來。
我和黑蛋赶紧躲的远远地。被这东西贴在身上。那可比狗皮膏药麻烦多了。
沒想到张猴子这次不躲也不闪。迎面就冲了过去。我们这才意识到那些血蛭对张猴子沒有作用。老村长似乎忘了张猴子的事情了。
可是沒想到老村长再次投向张猴子的却不是血蛭了。我清楚地看到那是一条细长的红黑色东西。好在张猴子积尸躲避开來。那东西不偏不倚的点在我们面前；原來是一直红的发黑的蜈蚣。这么大个头还真是少见。要是平时我们还真抓了泡酒。可这会哪里还有这心思。
再看那边张猴子已经一把抓住了老村长。可是沒想到老村长两只胳膊像是泥鳅一样滑。只是往后一缩就脱离了张猴子的手掌。
张猴子这会抓了一把铜钱漫天散去。我知道这是张猴子惯有的招数。而且屡试不爽。对付鬼怪的时候到沒见它用的这么勤。老村长似乎知道这铜钱的威力。见张猴子散了铜钱远远地往后退去。而且越退越远。
在老村长后退的时候。地上竟然布满了许多的虫子。那些虫子乍一看像是一条条蚯蚓。但是当张猴子舍弃地上的铜钱时。我明白了老村长留下的是什么虫子了。
老村长丢在地上的就是汪家祖坟里的那些虫子。看上去虽然小了许多。但是可以确定这些都是断成两半的。一定是老村长方才才切断的。但是这东西是不是也养在老村长身上。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张猴子这会也拿他沒办法。如果用铜钱散落飞溅开來。势必会炸烂这些虫子。而这些虫子体内的紫色血液。着实让人头疼。张猴子哪里还敢用他的绝活。值得硬着头皮绕开这些虫子找老村长肉搏去。
然而两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悬殊的。张猴子虽说年纪大了。但是至少还是年轻人的身体。而老村长不仅身子孱弱。就连肩膀都已经被黑蛋看中了。那一下绝对伤到了骨头。老村长现在还能这么和张猴子对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对于老村长的执着。我们不得不钦佩一下。
但是我看老村长的右臂貌似耷拉了下來。看样子是刚才被张猴子一把抓住扯脱臼了。不过张猴子那么大的力气。能从他手里逃了的绝对有本事。
这头张猴子拿出了血皮麻绳缠在手上。像是这次要一举抓住老村长；而老村长这会显得很是疲惫。一脸的汗水不说。累的已经弯不起腰來。
但是见张猴子拿出了东西。老村长还是很谨慎的向后移着。当老村长停下來的时候他看上去面部很是狰狞。面部都已经青筋暴出了。我们即便离得很远。依旧能看出老村长**的上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动。两条细长的东西由身子向双臂游去。越是靠近他的胳膊老村长就越是咆哮不已。“这是我最后一招了……”
等那两条细长的东西。从老村长胳膊上的伤疤爬出时。我和黑蛋吓得嘴巴都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