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要还是不要?
胡得政感到进退两难之际,在沪市郊区的一间si人会所中,申意地产集团总裁陈仲国却迎来了一位从京城而来的贵客。
“陈总你还真是在这江南之地寻得了一处好所在啊!”宗正坐在充满了古se古香的包厢里,看着窗外盛开着梅花的花园,微笑着举杯道。
“经衙内这么一赞,我这里可谓是蓬荜生辉啊!“陈仲国大笑道,“就是不知道衙内您愿不愿意为此地留下一幅墨宝?”这一处si人会所正是陈仲国得意的所在。原建于清朝中期的它,虽然几经战火和,却是大致完整地保留了下来。原本这里是沪市国家电力公司所有,陈仲国发家之后,以重金从电力公司买了过来,又投入了巨资进行了改造,如今已经是沪市里有名的si人会所之一,也是陈仲国结交全国权贵名流的主要所在。
宗正的目光扫过了一旁坐陪的一个笑而不语的中年男子,他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即便是与宗正有往来的很多人也不知道,宗正着实写得一笔好毛笔字,尤其擅长行书,而收集各类的名帖,自然也就成为了他的一大爱好。不过,眼前的这个何洛却是知情人之一,显然,这应当是他告诉的陈仲国。
所以,陈仲国给予宗正的见面礼即是被誉为神写天成、天下第二行书——颜真卿的《祭侄文稿》。
《祭侄文稿》是唐代书法家颜真卿为自己的侄儿写的一篇祭文草稿,追述了当时的常山太守颜杲卿父子一门在安禄山叛乱时,ting身而出,据守城池坚决抵抗,以致“父陷子死,巢倾卵覆”、取义成仁之事。由于当时颜真卿心情极度悲愤,文中不但错字、少字之处甚多,而且多有涂抹之处。但是正国为如此,整幅字写得凝重峻涩而又神采飞动,笔势圆润雄奇,姿态横生,纯以神写,得自然之妙。
元朝著名的书法家鲜于枢就曾经在《书跋》中称:“唐太师鲁公颜真卿书《祭侄季明文稿》,天下第二行书。”他的这一评论为历代书法家所公认。现在这一书稿原迹收藏在台湾故宫博物院。
陈仲国赠予宗正的书帖自然不可能是原迹,但是却是出于元代著名书法家鲜于枢,也是极具历史收藏价值,自然是颇得宗正的欢心。
“如果说陈总不嫌弃的话,我就厚着脸皮写上一幅了!“看在《祭侄文稿》的份上,宗正自然是不会拒绝这原本就很令他欢喜的请求了。
“哈哈,那我倒是要恭喜仲国你了,衙内的墨宝,那可不是谁都有幸得到的!”何洛笑着举杯道。他与陈仲国两人目光中都透着几分喜气。
虽然说委员长已经退了下来,但是他的子孙仍然在政坛上相当地活跃,而且委员长身居国家领导人多年,他的门生、故旧却是大多还遍布全国各地,所以影响力仍然是不容小看。宗正做为他的次孙,虽然没有从政,但是这些年经营下来,家产也是极其丰厚,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家财几何。
如果说陈仲国能够得到宗正的一幅墨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无异于一道护身符!虽然说震慑不了那些官场中的大佬们,但是却可以让他们有所顾忌。这对于陈仲国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呵呵,有洛洛你坐镇,在这沪市里还有谁敢为难陈总不成?”宗正笑呵呵地道。何洛的老爹是沪市的常务副市长,主抓经济,这些年来,沪市的经济水平稳步增长,这仕途自然是一片光明。也是官场之中,公认的下一届沪市市长的有力争夺者。就算是当不上沪市市长,也有着足够的资格外放到其他省去当省长,甚至于省委了。
何洛在申意地产集团里有百分之七的股份,宗正早就知晓了。
“衙内这话可是高抬我了!”何洛放下了杯子苦笑道,“沪市里藏龙卧虎,高人比比皆是,我何洛又算得了什么?”
“唔?”宗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何洛道,”难道说还真有这太岁头上动土的人?“
“衙内,不瞒你说,申意地产集团在沪市外滩附近的一个大项目,如今已经是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了。仲国这一次可是投巨资,打算在这里技术先进咄来一个现代化的经典住宅小区。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硬生生地卡住了,开工日期已经向后是一错再错,如今仍然是遥遥无期。“何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大量的流动资金压在手里,既不能动用,也不能改作他用,真是愁死人了!“
”这是为什么呢?什么样的麻烦,居然连洛洛你也摆不平?“宗正有些诧异地道。以何洛老爹何长安在沪市里的地位,推动一个住宅小区的建设,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卡政府二号领导公子的脖子?
”还不是让家乐福集团的那个香港总裁给闹腾的!“陈仲国恨恨地道。
”孙照伦?他怎么了?“宗正更是奇怪了,两人一是做房地产的,一是做连锁超市的,应当没有什么冲突才是。
何洛苦笑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才道:”也不知道这香港人到底是哪一根筋搭得不对,恰好看上了陈总小区设计规划中那栋要拆除的大楼,结果就是陈总不得不中止了开工计划,等待着他们与政府的谈判结果。”
宗正咂咂嘴,以他的身家,要是拿出四十亿元人民币来购买那一堆如今已经是破破烂烂不成模样的老楼,也是肉痛之极。他钱虽然来得痛快,但是四十亿元人民币,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让他投在那些老楼的身上,那是说什么也不干的。
不过,宗正亦听出来了,这四十亿人民币的出价,本身就有问题。陈仲国他们在其中也肯定是起到了推bo助澜的作用,八成何洛父子也已经绞了进去。否则的话,沪市这边,应当还没有利令智昏地开出这样一个天价来。
就算是沪市这几年来,房价已经有所上升,但是以如今的房价,一栋同等面积,同地区的新楼,也不可能卖出上亿元人民币来。至于那些老楼的历史意义,在宗正看来,那不过是涨价的一个理由罢了。要是真有那么重要的历史意义,为什么这些年以来,沪市市政府却一直都没有投资正式将其修葺一新,反而居然要拆除一栋。
‘我们原本也是想要给他们设置一些障碍,出出xiong中的这一口恶气,当然了,最好是让他们知难而退,但是似乎从目前来看,起到了反作用。“何洛摊开双手道,”孙照伦一直不表态,政府这边也不好催促他,事情就这样一直拖着,仲国这里就进退两难了。反倒不如当时就有个确信,不管是能不能拆除,终究是可以做下一步的计划。现在却是卡在了这里!“
宗正了解地笑了笑,确实如何洛所说的那样,与其像现在这样僵着,还真不如痛痛快快地知道一个结果,不管是拆与不拆,都可以筹备下一步的计划。而不像现在,左右为难,既怕改了规划,这楼孙照伦又不要了,岂不是做了无用功!又担心不改规划,
不过宗正仍然是拿着酒杯,随意地晃着,并不搭腔。这件事情上,与他宗正又有什么关系?何洛虽然与他的si人关系不错,陈仲国也送了他一幅珍贵的字帖,可是人家方明远前一阵子可是也给了他一笔数以千万计的好处。这拿了人的好处自然手软,宗正当然是不愿意轻易表态了。
陈仲国和何洛暗地里互相看了一眼,宗正这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倒是令他们的下文不好说了。
场面上一时间有些冷清,宗正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道:“洛洛,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帮你吗?”
何洛立时lu出了喜se道:“衙内,只要你出面……”
“不不不,在没有搞明白你们究竟是打算以什么态度去面对孙照伦前,我是不会出面的。”宗正伸出了左手的食指,在何洛的面前晃了晃道,“首先,我与孙照伦之间没有恩怨,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其次,孙照伦是家乐福集团的总裁,而我又与家乐福集团的创始人方明远打过交道,多多少少也得给他几分面子,虽然说我不怕他,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去得罪他;其三,洛洛,你难道不觉得,这种事情,是孙照伦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吗?”
宗正心理很清楚,这样的大手笔,孙照伦虽然是家乐福集团的总裁,手中可调用的资金数以亿计,但是也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这只能说明,孙照伦只是被推到了台前的代理人,而他的背后,搞不好就是方明远,或者说是香港的郭家。陈仲国和何洛,还没有资格让他与方家或郭家为敌。
陈仲国和何洛连忙陪笑道:“衙内,我们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这外滩十八号,他孙照伦到底是要还是不要!”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