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所谓仇人见面、份外眼红,说得就是阮梦得此时的心情!
虽然说,此时阮梦得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局势怎么会急转直下,变得对自己如此地不利!但是他却明白,自己是被华夏政府驱逐出境的,因为自己触犯了华夏的法律!
如果说是因为窃取情报一类的缘故被驱逐出境,阮梦得这心里还好受一些,毕竟类似的事情,在世界各国间是数不胜数,回国之后,也会被当作英雄一样对待。而自己却是因为触犯华夏当地法律,被华夏政府强行驱逐出境,就算是越南政府为此提出抗议,也改变不了自己灰溜溜回国的现实。这无疑是阮梦得仕途上的一大污点,也是日后他的政敌攻击他的把柄!
阮家虽然在越南是大家族,在越南政坛上也有着不可小视的影响力,但是阮家子弟众多,也就意味着阮家的政治资源比较分散,平均到每个人的头上,实在是算不得多少!
阮梦得在阮家,还算是比较受重视的一个,在他的这个年纪,就能够加入到前来华夏的外交使团中,已属不易,阮家本来就是想借着这一次对华夏的访问,为阮梦得积累一些政治资本,以方便他日后在越南政府外交部里的发展。但是如今,这一切都破灭了,这一次回去,即便是祖父不怪罪于他,恐怕在短时期内,他也不会再得到来自家族的助力了。
而所有的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对方明远恨之入骨的阮梦得,此时恨不能一拳将方明远打成肉饼!
只是他刚向前踏了一步,阮长河已经拦在了他与方明远之间!
阮长河心里很清楚,既然华夏外交部已经明确行文给自己,要将阮,梦得驱逐出境,那么目前最好就是安安生生地送阮梦得走,不要再制造什么事端,免得给予华夏政府借口。外交人员虽然说有豁免权,但是也并不是代表着,外交人员就可以肆无忌惮,做得实在是过份的话,被所在国给予临时的强制措施,也是符合国际惯例的。
而且,华夏外交部在通知自己之前,显然已经作为了准备,在回复阮长河的公文后面,还附上了长达十几页的调查结果,以及当时一些证人的证言,阮长河注意到,其中有几个是欧美人和〖日〗本人!很显然1
华夏外交部并不怕越南政府将此事挑大,有了这些证人证言,一向叫喊着尊重人权的欧美国家,恐怕是不会站在越南这一边。而越南政府,无疑要颜面扫地。
好在,到目前为止,阮长河还没有看到华夏任何一家媒体报导此事,这令他的心里稍稍有些安慰,至少这件丢脸的事情,还只局限于少部分的人知道,并没有扩大化。
所以,为了不令事态扩大化,从而使得局势变得更糟糕,他当然是不会允许阮梦得与面前的这个年青人再起冲突。
“方明远?”阮长河淡淡地道“你好,我是阮长河,越南访华代表团团长!”他的普通话说得虽然有些怪腔怪调的,方明远还是听明白了。
方明远微微地耸耸肩道:“你好,阮团长!你这是要带他走吗?”
“是的,为了避免贵我两国得之不易的和平关系受到不应有的影响,所以阮梦得他将在今天离开秦西省回国!”阮长河心里有些奇怪,他也不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前来医院,他的陪同人员现在在哪里?
“嗷”方明远恍然大悟状地点了点头道“很抱歉,阮团长,阮梦得他暂时不能走!”
“啊?”阮长河诧异地看着责明远,这个年轻人说什么?阮梦得不能走?外交部下的驱逐令,他却说什么不能走?
“际梦得先生在我国境内恶意打伤我国国民李桂g松动,不仅仅身体上遭受痛楚,而且因为伤势,无法再出门赚钱养家糊。!所以,李桂hua已经准备上诉,要求阮梦得当众赔礼道歉,支付医疗费、误工费、疗养费、精神损失费共十万元人民币!”方明远笑笑道“今天我刚好路过这里,顺便上来通知一声阮先生!”“放屁!”阮梦得勃然大怒道。”“方明远,我是外交人员,享受国际公约规定的外交特权!”而且华夏人年平均收入如今也不过一两千元,何况李桂hua不过是一个农民,这年收入更少,十万元人民币,够她挣一辈子了!而且,虽然说阮梦得在越南是官员,背后还有家族,但是如今越南人的年均收入还不如华夏,那岂不是说,他这一辈子都替李桂hua打工了?
“是啊,我知道阮先生你是外交人员,享受外交豁免权。不过对于这件事情,已经有华夏、香港、美国、〖日〗本、俄罗斯、新加坡等诸国的众多媒体表明深感兴趣,想要得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最终的处理结果。我想,如果说阮梦得先生要是赔偿了李桂hua她们母子的话,这样即便是日后被报导出来,读者们也会称赞阮先生知错就改,还是个好同志的。大家都是社会主义国家,可不能给国家丢脸啊!”方明远笑眯眯地道。
阮梦得气得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这是赤luoluo地威胁啊!
阮长河伸手拦住了阮梦得道:“方先生,十万元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李桂hua,虽然受了伤,但是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事情若是传扬开来,不仅仅阮梦得颜面无光,他这个代表团团长,也同样是丢尽了脸面。就当hua钱买个安生吧。
方明远摇了摇头道:“不不不,阮团长,我觉得她要得还少了!”
“为什么?”阮长河强压xiong头的怒气道“十万元,差不多抵得上她一辈子的收入了!”“阮团长,您如果说坚持这一点的话,那我只能很遗憾的说,您的目光有些不够长远!”方明远一脸地难以置信地道“虽然说,李桂hua如今的收入确实不多,十万元差不多是她一辈子的收入。但是,这笔账却不能这样算。首先,脑震dang这种伤害,所造成的影响是很难得到一个确切的估量的。并不是她现在没有大碍,就代表没有事的。在医学史上,很多人在脑部受伤后,真正的危害却要在几天、几月甚至于几年后才会真正发作,而到了那个时候,她到哪里去找阮梦得先生去?
阮团长不要说什么可以到越南法院去要求阮先生赔偿之类的笑话!”“第二,十万元足够李桂hua挣一辈子这种话,只是一个伪命题,难道说阮团长就这么肯定,我国国民收入将在未来的数十年里,都一直保持在这个水平上?我国经济正在迅速地发展,也许用不了十年八年,那时候,人均年收入就会达到近万元,而到了那个时候,阮梦得他赔的这笔钱,不过是李桂hua十年的收入,而她那时候,也不过才年近半百!”“方先生!”阮长河长吸了一口气,将xiong中的怒火压了下来道。
“阮团长,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方明远伸出了三根手指道“第三,李桂hua上有四位老人,下有未成年的孩子,她受到伤害后,无法再瞻养老人,扶养幼子,这些工作都需要雇佣他人来做,这些费用自然也要一并考虑进去。
老人依照我国人均年龄来算,每人还有至少二十年的时间,而秦军,依照我国法律,要抚养到十六岁成年,就算雇佣他人的费用在此期间一成不变,也需要支付一个人近九十年的工资,这样算下来,十万元根本就不够!所以啊,我觉得这笔钱一点都不多!”阮梦得脸皮都气得发青了,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方明远居然会给他来这么一手!狮子大开口后,居然还是一副便宜自己的口wen。
看着阮梦得那张发青的脸,方明远心里却是暗自冷笑。像阮梦得这样的人,不狠狠地整治他一回,给其他来华的外国人树立个“榜样”而仅仅是驱逐出境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他了!陈忠和武兴国受的委曲,又怎么算?
阮长河皱了皱眉道:“方先生,我记得贵国政府有一句话,深得我心。”
“不知道阮团长说得是哪一句?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方明远正se问道。
“不不不,是要“依法办事,!”阮长河道“根据贵国的法律,类似事件,赔偿损失是不可能达到这样匪夷所思的数额的。而方先生方才所提的那些赔偿项目,贵国的法律似乎也并不支持!比如说精神赔偿这一块,我记得贵国法律中就没有规定!”阮长河不愧是当外交部长的人,不但汉语说得不错,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华夏通!
方明远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依法办事确定是我国政府在处理国内事务时,一向追求达到的目标。但是,我国法律并没有规定,起诉人在向法院提起诉话时,要求赔偿的项目中不得有这一项。嘿嘿,我们是漫天要价,阮部长大可以就地还钱吗!”@。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