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脑子坏掉了吗?”晏晏瞪着球球,但是在她的坏笑之中瞬间明白,一把扯起她的耳朵指着她的鼻子道:“好啊你,敢耍我是不是!!!屁那么臭!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嘛,你不要动怒,不要动怒……”球球忙为自己的耳朵求饶:“你要是在这样扯它,恐怕我以后就要成兔子了。”
“不给你点教训,让你记得身为主人的我,是你永远不可以侵犯的!!懂不懂!!”
球球忙点头:“知道知道,一定的一定的!
晏晏这才慢悠悠的把手放开。
“那你,刚才给冥灵主上,都说了些什么呀?”球球又一脸堆笑的凑过来问晏晏道:“给我说说嘛。”
“我让他去找沈兆。”
“沈兆?”球球的大脑忙极速搜寻着,这个沈兆是何许人也。
“啊对!”球球猛然想起来:“就是那个住在冷封殿的魔君!”球球还记得他的模样,一身都冷冰冰的,走到哪儿那就快结冰了一样,又凶,又不近人情,成天一副苦瓜脸,看得让人很不自在。
她想起在冷封殿住的那些日子,实在是煎熬。
“可是,他为什么会帮冥灵主上呢?”
晏晏答道:“他曾经和最爱的女人因为天帝而永远的分离,天帝将他们折磨的没有底线,我想沈兆一定恨死了天帝,只是无奈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他出一出这口恶气。”
“要是这样说来。”球球抵着脑袋想了想:“那天帝惹怒的人还不少呢,若是大家都集结起来,那不是很快就能杀死天帝了?”
晏晏笑道:“你当天帝傻啊,他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让所有反对他的人聚集起来,他们多多少少,应该都有把柄掌握在天帝手上的。”
球球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你那为什么没有让冥灵主上去找饮祭呢,前段时间他们才闹翻的嘛。”
晏晏摇了摇头:“饮祭极其聪明,而且他善谋,风险这样大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尝试的,他大可以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冥灵胜了。自然大快其心,若是冥灵败了,也跟他毫无关系。”
听着晏晏的解释,球球这才渐渐明白过来。
“话说你活了这么长时间。”晏晏捏了捏球球的脸颊:“怎么智商还是这么低?”
另一边,冥灵还在回味方才晏晏的话,其实他心里不是特别信赖晏晏,但是球球竟然愿意为了晏晏这次能够和自己谈话,竟然不惜打开自己的天灵盖,可见他们对这件事情的重视。不过若是魔君真的肯帮助自己,那胜算可不止多了一成,那比自己拿到鹿釉的灵符还要管用一些了。
冥灵将盖帽盖在头上,穿梭在森林当中,速度极快,往南边走去。
但是还没出三寸县周围的森林,忽然被一个人影给挡住。
他身形不大,但是气势很足。
“朗落?”冥灵看见面前的少年那些头上的盖帽,脸上那道又深又长的疤痕露了出来,他微微昂起头看着冥灵,眼里是超出往常的坚毅。
“等了你那么久,终是等到你回来了。”朗落冰冷的声音回到在森林里。
冥灵却没打算防备,反而朝着朗落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比他高了足足一个头。
于是低眉望着他:“怎么,翘首以盼着我的回归?”
语气里满是挑逗的意味,这让朗落更加觉得不舒服,他冷冷瞪着他,清晰地告诉他自己的来意:“我要杀了你。”
冥灵也直白了当的告诉他:“你杀不了我。”
“若是我今日杀不了你,我便杀了我自己。”朗落死死握住手中的长剑,他真的已经忍受不了了,这样漫长的等待,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杀了冥灵,能够为他的师兄弟和师傅报仇。
可是冥灵比他更懂得他心中的纠结:“可若是你杀了自己,就在也没有机会杀了我。”冥灵语气里透彻邪魅:“那样一来,你们道观满门的生命,可就白白死去,我作为凶手却在逍遥法外,你不觉得,很……”
他故意留下了个问题让朗落去想,他当初杀了那些道士的原因本就是如此,他要让朗落记住他,要让朗落被自己控制。
朗落听着冥灵的话,痛苦不安的闭上眼睛,他“啊”的一声惨叫出来,握紧了手中的剑,便直直朝着冥灵刺了过去!
冥灵没有躲,那一剑,不偏不倚正巧刺在冥灵的肩上,鲜血汩汩流出,他没有皱眉,反而伸手握住了那原本冰凉,现在却被自己的鲜血弄热的剑刃上,挑眉玩味的问道:“怎么样,觉得爽吗?”
朗落激动了整个身子都在抖,连带着他手中的剑,不用回答,光是凭着他的反应便可以看出,他觉得很爽,爽极了。
能够亲手刺伤自己的仇人,这么多年以来,朗落还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的快感。
只是他们都知道,这样小小一剑,根本伤不到冥灵什么,他最多只是痛一下,再无其他了。
冥灵顺着那炳剑朝着朗落的方向走去,那剑每次的更深一次,朗落的心里就舒服一点,直到冥灵真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既然觉得爽。”冥灵开口说着:“那你便跟着我,等到你见得世面足够多,足够有能力了,便可以下手真的杀了我。”
朗落颤抖不已,他死要着嘴唇,昂起头看着冥灵:“你骗人。”
冥灵挑眉:“何来骗人之说?”
“你当初说只要我乖乖在你身边帮你完成大事,你便在事成之后让我杀了你。”
冥灵笑道:“我若是告诉你我还未完成这件事情,而我现在正是准备去做这件事情的话,你会相信我吗?”
朗落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告诉他:“我要跟你一起上路。”
“好。”
冥灵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就这样朗落和冥灵上路了,冥灵的肩头还在滴血,朗落有好几次偷偷打量着他,想着他可真是卑鄙啊,用这样的方式拴着自己,死心塌地,即便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但仍旧心甘情愿,因为自己现在真的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这边的班陆离和莫纷飞已经上了路,他们在前一天便收拾好了行囊,想要尽快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若是晏晏有一天回来,也一定回去王城找我们的。”班陆离说着,他还心中还是相信晏晏有可能回来的,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某个地点,她就那样出现了,没有预兆,一个大大的惊喜。
行囊很简单,就只是几件衣服,他们没有用法术飞回去,毕竟王城离这里不算近,莫纷飞自己一个人飞回去还行,若是多加一个班陆离,恐怕就支撑不起了。
县太爷一听说班陆离要走了,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这个所谓的朝廷命官在的这些日子,不光弄的自己家破人亡,妻子成天和自己闹事儿,说他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家人,而百姓呢,又成天敲击冤鼓,几乎是三天一小案,五天一大案,甚至是村东头的老王家鸡丢了,都要到这衙门里面告一状,实在热得县太爷心烦。
这下子看着自己所作所为的人终于离开了,这县老爷塞了一大把的银子在他手上,还准备了最好的马来拉马车。
“大人,若是进了王城,殿下那里,可就要拜托您给我多美言两句啦……”县太爷不动声色地将银钱塞进班陆离的手里,班陆离倒是也不推脱,瞬间就装下了,但是对人家所求之事却不怎么在乎。
只寥寥草草的答了句:“哦。那看情况吧。”
便踏出县衙离开了。
“该死!这个讨厌的家伙总算是走了。”在亲眼看见班陆离踏上马车之后,站在县衙门口欢送的县太爷咬着牙咒骂道。
却不幸——
班陆离从马车的车窗探出个脑袋,对县太爷笑笑:“这句我倒是记住了。”
“班大人!!!班大人!!”
本来还没听清楚班陆离说了什么,但是看见周围面色沉重的侍卫,他多少也能想到,怕是班大人听见了方才他骂的那句话了,于是连忙撩起袍子朝着马车后面追了过去。
班陆离听见身后的声音,默默对车夫说了圣:“加速。”
于是马车扬长而去。忽然加速导致车后面的尘土飞扬,弥漫在县太爷的周围,他看不清楚前方的路,脚下又一滑,结果便毫无预兆地摔倒在了土里。
再抬头时,本来好好的富家老爷模样,瞬间变成了灰头土脸的乞丐相。
还无力地抬起手,继续挣扎道:“班大人,班大人您慢点…………”
周围的百姓露出讥笑声,大家都对这个在县城里呆了很多天的朝廷命官印象很好,他不光为百姓们做了很多实事,就连最后离开,都留给他们这样过瘾的一幕,百姓们从心底祝福班陆离,希望他一切安好,长命百岁。
马扯的颠簸,仍阻挡不了班陆离呼呼大睡的困意,莫纷飞细心的将马车里的棉被给班陆离盖上,谁能想到最后是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过余下的生活呢。
她看着班陆离笑,但是马车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