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霞大人道,“白净月此人是个典型的笑面虎,长期游走在北方,他早已忘了莲花监的使命。他所追求的,绝对不是不落的安定!当初母亲放而不杀,是有其他考虑,而不是因为他不能杀!”
高景曦很难接受这个说法,他总觉得霞大人是骗他。坦白说,我也不知道霞大人说的是对是错。
莲花『奶』『奶』和白净月在我眼里,都是不可信之人。就老王头的死,已经给了我很明确的概念。
所以我此时还真不能全信了霞大人的话,但是此刻他又是跟我明面上站在一起,我又没什么好说的。
该怎么才能让这两人,把问题回到我身上,想办法帮我从白净月手上救回飞蕴儿呢?
“好了。”梦不知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争吵,也是够了,不满地道,“让你们这么说下去,又都拿不出什么证据,有什么意义吗?”
“前辈们!”
正在几人纠缠不清的时候,我高声将几人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几人看我的表情有不满,也有得空松一口气的庆幸。
“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尽量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了点,欠身道,“前面我高前辈一直再说霞大人母亲,莲花『奶』『奶』的事。但是莲花『奶』『奶』临终前告诉我的事,却是与高前辈说的有些不同。”
“什么!莲花令使逝世前你在身边?”
“对。”
“怎么回事?你快快交代!”
“哎!”得到首肯,我又将这一段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白净月和黑冰怎么会出现那里?”梦不知虽然口中问道,但是眼光已经放在了高景曦身上。
面对来而不善的目光,高景曦也是硬气,“不错,这件事是白净月前辈从我这里得知的。”
“所以你就是借白净月前辈的手去杀了莲花令使?”
“你可别这么说。”高景曦道,“白净月前辈问我关于莲花『奶』『奶』的事,你说我有理由拒绝吗?”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后果的。”梦不知沉声道,“前面你说莲花令使那么多坏话,埋怨她破坏莲花监的内部团结。那我请问你干的这桩事,又叫什么?”
高景曦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说了,你不需要把自己位置摆的那么高。在座几位又不是傻子,你到底抱着什么心思。我们猜不到吗?”
“她杀我父母,这一条就够了。”
“谁告诉你莲花『奶』『奶』杀了你父母啊?”
“小辈!”
被我这么一『插』嘴,高景曦脸骤然甩向我的来,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也是骤然将我束缚在原地,我看着高景曦仿佛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支箭,倘若我下句话没说对,恐怕我就要身殒于此了。
“哼。”中间红昭抬手将我的身边的压力全部卸去,厉声道,“不要太过放肆!”
梦秋水也是拉着高景曦,不让他再造次。
“所以我很怀疑,高景曦是否跟白净月一样,已经被外部势力收买,来这里涣散军心!”
“你少给我『乱』戴帽子,我除了跟白净月前辈有交往,其他一概不知。”
“你的意思,白净月就真的干净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已经快踏上北方的土地了吧?”
“你喜欢『乱』猜就『乱』猜吧,还是那句话,空口无凭,我就没必要听你在这废话。”高景曦朝着霞大人摆了摆手,转而对我道,“你告诉我,我父母怎么死的?”
“白净月杀的啊。”
高景曦怒极反笑,看着霞大人道,“看看,这就是你给我说的你的徒弟,什么本事没学到,骗人的手段倒是一套又一套。”
高景曦话虽然说的不客气,但是也让我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结论。那就是当初莲花监内部清剿活动,具体什么情况,除了当事人之外,谁都不知道。白净月与莲花『奶』『奶』互为敌对,自然是各执一词。我想高景曦得到的消息,也不外乎白净月所说。
“你得到的消息,恐怕也是白净月告诉你的吧?”我对高景曦没啥好感,旁边又有红昭罩着,我话说的也不客气起来,“那他对你来说,也不是说什么就什么?”
眼见着高景曦要发怒,我又连忙问道,“当初内『乱』,你知道原因吗?”
“你有听到什么消息吗?”红昭前辈问道,“说来我们这些晚辈,谁也不知内情。”
嘿!红昭前辈这些话来,基本是给我一道大令,让我随心所欲,任意发挥嘛!
“事情是这样的!”就这个前提下,我将莲花『奶』『奶』告诉我的那些事全部搅散了『揉』碎了重新打『乱』组织了一遍说了出来,其实莲花『奶』『奶』也不过说了她亲手杀了她丈夫而已,至于莲花监其他人谁是对是错,我可不知道。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说什么,又无所谓。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根本没点怯意。“白净月想骗你们就骗了,我这点本事相比还瞒不了各位吧。大可试试。”说完我就张开了双手,任凭高景曦来感知。
而他也不出我的意料,猛然一瞪眼,我全身上下就仿佛脱光了一样站在他的面前。甚至过分的是,一双眼睛仿佛出现在我脑海之中,身体的脉搏也是在这一双眼睛之下变得清晰可察。这样的感觉在我体内持续了好一会,才如同『潮』水般流去。
骗人必须先骗过自己,也只能说我天生心大,是个做卧底的料。所以高景曦一番探查之下,我并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对于高景曦,我除了觉得他年龄比我大,本事比我强之外。其他还真没觉得他有什么可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所以在他的窥探之下,我并没有暴『露』我的谎言。就这样,高景曦的脸『色』变的极差起来。
就像我前面说的一样,白净月能骗人,但是我这本事骗人,在高景曦眼中自然不可能。
旁边人在高景曦窥探我身体情况时,就很是紧张,但现在都是松了一口气。
“所以我说了,要是白净月杀了你父母。他可能把这事实告诉你吗?自然是找个替罪羊了。当然,我也不排除是莲花『奶』『奶』骗了我,但是要让她想到这一环,我想还是有些勉强吧?”我这基本变相地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杀他父母的,是白净月。
“不行!”高景曦拍腿站起,一脸愤懑之『色』,“我要去问个清楚!”
“我跟您一块去!”这时候我又恢复了对高景曦的尊称,正是要这个机会,跟着他先将白净月找到先。
“你跟我去干什么?救你那小女友?”
“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白净月带她走吧?这事本来就跟她没什么关系!而且也能帮您跟她对峙不是?”我将话说的明白,又坐实了三分。
“你不能去,最起码温玉剑不能落在他手上!”
梦不知也是附和道,“景曦说的不错。如果真是如你所说。那白净月对你二人,实在是有心算无心。别说到最后能不能讨回公道,恐怕连你二人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在这里跟他们浪费这么多时间,温玉剑丢了过去,“这东西我不要了行不?”
梦不知大概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做法,拿着温玉剑无奈道,“你给我这个也没用啊。温玉剑的秘密,又不是在这柄剑本身。光飞!”
霞大人接口道,“母亲虽然不信天机门之人的预言,但是却是谨慎地将预言传了下来。这已经能说明了些问题,何况天机门的预言,这片地上也没人敢不信。尤其这柄剑牵扯到的,还是花未央前辈。”
“这个消息我也印证过。”梦不知回道,“理论上来说,这柄剑跟花未央前辈离去确实有一段时间的距离。但追本溯源,这柄剑是由岳元声前辈托炼天宗之人所铸,他告诉我的是,是因为得到花未央前辈的指点,之后才想到要打造一柄合适的剑。这柄剑在炼天宗打造时间长达十年,而这十年,正是花未央前辈消失的十年。打造此剑者,为炼天宗的天火大师。天火大师打造完这柄剑后,就消失了踪影。有人说是他为了此剑成型,投身熔炉,为此剑度灵。但也有人说在打造这柄剑后,他便被人灭了口。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柄剑的故事还是比较『迷』糊的。且花未央前辈曾确实在那十年间于漠『乱』海出现过,所以我推测这柄剑确实于花未央前辈有关联。”
“那当初你们怎么不去找岳元声前辈呢?还等待这么多年?”
这次轮到霞大人接口了,“之所以不打扰岳元声前辈,有说是谷开前辈交代过。而且当时谷开前辈剑法也是精绝,所以我们也没认为这柄剑有什么大问题。一直到岳元声前辈之后岳松涛,我们也曾希望他能将剑交出来。”
“他不愿意?”
霞大人等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显出尴尬之『色』,“当初元声前辈的悲惨遭遇,就是因为我们与冰雪域的关系恶化所致。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帮助我们呢?”
“而且当初的预言也说了,剑要对,人也要对。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强迫此剑到底归属如何。”梦不知道,“但现在看来,没什么意外的话。这柄剑应该是要追随你许久的。要是你再不对的话,我实在想不到下一个该是谁了?”
他们口中的这种宿命论,听的我是一愣一愣的。“那什么意思,我接下来的时间要活动在你们眼皮底下了?”
他们这言论还真的让我害怕了,那我总不可能浪费时间在这种地方吧?
“你也别着急,之所以将你留这么久,我们也是有礼物要送给你。而且能不能早早离开,也完全不在我们对你的限制,得看你自己,明白吧?”
“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梦不知还似很开心的样子,“带他去吧,跟那老东西好好打好关系!”
“什么东西?!”
我的疑问,在这些人眼里去不算问题了,几人脸上都现了些许笑意。
“过去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