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翰离原本在酒楼内小憩,欲要探听些伏羲都城内的事物,却冷不防显出了一个体壮如牛的汉子,一掌拍在他面前的酒桌上,冷声喝令他调换一处酒桌。
南翰离往酒楼内看了看,见自己所坐之地的确是不错。
再见这名壮硕的汉子的模样与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属于那种仗势欺人的恶狗家奴之类。
南翰离想自己刚入伏羲城,不便张扬和显露,也就不去和这人计较。
招了招手将不远处正观望的小二喊来,南翰离指了指另一处酒桌,让那小二帮着把上齐的菜肴都搬过去。
自己提着那酒壶,南翰离拿着酒杯走了开去。
那汉子见南翰离被他一番喝斥便乖乖地腾换了酒桌,便不再去理会南翰离,而是扯开了嗓门,张罗着让小二给置办一桌丰盛的酒席。
那汉子说他要在此间接待一些贵客.
那汉子的这一番举动,自是引得在座的食客们纷纷扭头观望。
而那汉子却也极为享用这般的注目!
他一边摇晃着硕大的脑袋,哼着小曲,一边品着茶水,斜眼打量着酒楼内的景致.
南翰离坐在腾换过的酒桌前,那一旁的小二刚把桌面上放齐整了。
小二偷眼一瞧那汉子并未关注这边,方才凑到南翰离耳旁小声的嘀咕了一番.
“客官啊.您老可别生气,也别介意!”
“这位主可是宁王府看家护院的教头,名叫丑牛。”
“这宁王爷本就是个国戚,仗着他妹子是当今皇帝的宠妃,一贯的跋扈!”
“如今又有皇帝圣旨的婚姻,要和伏王爷的爱子成就良缘美事!这势力可谓张扬至极了啊!”
“莫说是我们这些个寻常百姓,就是享有尊宠的当朝权贵们,也莫不是讨好巴结个没完呢!”
“客官啊!我们酒楼掌柜的已经交待过小的了,刚才这王府的教头打扰了您,您这酒钱.呵呵!给您打个对折.”
南翰离听后,冲那小二轻笑道“呵呵.我说怎么如此地无礼呢?原来是仗着皇家的势力横行呢!”
“他这名字到真取得好!非但是人如其名!就连这心性么,也和这名字一般的丑陋不堪啊!”
“我却不打紧,就是调换个座儿吗.”
“倒是让你这酒家破费了,这如何使得呢?谢过喽.”
“哎哟.您老可真通情达理啊!我代掌柜的也先谢过您老了!”
“您老先慢用着,但有需要时尽管吩咐便是了!小的就不打扰客官了.”这小二打着拱手,躬身告退。
南翰离知道了强换酒桌之人,竟然是要和黯月公子成亲的宁王府中教头,这就多留了个心眼。
他是背对那名叫丑牛的教头而坐,却将一双耳朵竖着,细细聆听着那酒桌旁与四外的动静。
一旁众人原本是小声嘀咕,见这丑牛瞪视着一双牛眼,凶巴巴地四下里巡视,便都闭口不语了。
这酒楼里竟然是只闻饮酒吃菜时发出的轻微响动外,居然是在无人言传出了。
南翰离不觉得是大为的感慨不已呀!
看来这帮官宦家势,素日里便是欺压良善惯了,以至这些人一见此景,便纷纷三缄其口而不敢随便说话了啊!
正途生感慨之际,却忽听得酒楼外传出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南翰离听得出这些正进入酒楼的人,全部是些精炼过武技的行家。
便在这通杂乱的脚步声步入了酒楼内之时,便见这丑牛慌忙起身相迎.
“哎哟.几位总算是赏脸来了!”
“呵呵.某家在此间摆下了酒席,恭候着几位呢.”
“嗨.怎地总管大人没来么?某家听宁王爷说起,是总管大人提议要协商一下婚庆之日的安全事宜啊.”
“呵呵.教头客气喽!”
“总管大人正处理丹桂城传回的要事,所以就让在下前来和教头相商吉日那几天的防卫事宜。”
“总管大人之所以要议一议婚庆时的安全事宜,那全是因为这天朝境内突生一股强绝的贼匪生事!”
“他们胆大妄为藐视天威,竟然在沿海小城盗取了朱罗国的贺礼。”
“由此可见这股贼匪的猖獗了!虽然在都城内至今未见贼匪影迹,但是小心些总是好的!这便是管家大人有此提议的初衷啊.”
“天啊.这贼匪是哪里来的呢?”
“他们竟敢盗取外藩进贡之物,正是贼胆包天了呀!”
“不过这贼匪在凶悍,可此地是都城啊!”
“呵呵.尤其是您那边的声名,可是有压过了一切武林豪杰的黯月公子之威名,这贼匪胆子再大,某家量他也不敢来.”
“哎哟.几位快坐着说,咱们边吃边聊吧.”
“那就叨扰教头了.”
“不过教头是未见过那贼匪的凶悍!教头想必是有所不知吧.”
“江南七杰和漠北三雄的名号,想来教头应该是有所耳闻。”
“数月前.七杰中的‘祝三尺’祝语,还有三雄的‘铁罗汉’莫北风,可都被这贼匪刺杀了呢.”
“还有朱罗国此番前来恭贺的武者中,也有两位类似七杰和三雄这般身手的人物,被那贼匪杀死在山林间啊.”
“啊!祝三尺和铁罗汉二人,竟被贼匪所害了吗?”
“天啊!那这帮贼匪确实是够硬的!那看来我等是要好生谋划一番喜庆之日的安全方好呢.”
“哈哈哈.教头也莫要太担惊了.”
“有我家伏王爷和王子殿下在,这些贼匪们想要生事,也需掂量掂量才行哦!教头可知道总管大人今日为何不能前来吗?”
“为何呀.刚才您老不是说了吗?总管大人正在处理丹桂城传回的要事吗?”
“正是.那是总管大人收到了殿下从丹桂城发来的‘火签快骑’的信报,因为王子殿下也怕那股贼匪流窜至京城内搅闹.”这人说道此时,忽地压低了声音道“所以殿下特意将漠北三雄的‘漠北第一刀’莫南天莫大爷,和三爷‘夺命七星’莫惊天给派回来喽。他二人还有数日光景便可抵达京城了.到时候有漠北三雄的两位大侠联手相助,我等就只需在一旁跑腿便可喽.”
“哎哟.这确是件好事呀!”
“某家也是久闻这些豪杰的威名,而未得有缘一见真面!”
“看来此番是可以见着喽.来来来.几位别客气,咱们为了能将两家的喜庆之事弄好,喝一个.嗨!我说几位兄弟,倘若是莫.”
“嗨.教头小声些.有些事情,莫要传扬出去了才好啊.”
“慎言.慎言之.”
这丑牛刚大着嗓门说道此时,立即便被一旁伏王府中的人摇手止住了话语。
丑牛那双凸鼓的牛眼一阵翻滚,忙大笑道“哈哈哈.哎哟!某倒是大意了.恕罪.恕罪啊.”
南翰离耳中听得这几人的一番言谈,那心中是暗自思索着,黯月公子因何要将莫南天和莫惊天二人遣返?
只是南翰离随后想到了在去往云雨山脉途中遇见的魔云海.
既然魔云海能赶去丹桂城,那方钢和前去寻找他们的石吉散人,以及岭南双煞兄弟,想必也赶回去了吧!
那如今的丹桂城中,若是再加上那些朱罗国中的忍者和武士,黯月公子可谓是实力强盛至极了啊!
想到了这里,南翰离不禁为返回去的尰云和东赤阳,暗捏了一把汗呀!
思索着目前的困局,唯有去见过了当今皇帝,向其说明此间利害冲突的起因,或者可以用此,去暂时克制黯月公子和伏王爷吧!
那几人后面的议论,除了相互的吹嘘拍马之外,就是如何去将两家联姻的事件做大!
听着这些议论,南翰离有些许的失望。
因为他现在想从这几人口中听听那即将返回的莫氏兄弟,是否还有别的缘由。
以及如今的丹桂城,又是何状态?
听着这几人的互吹互捧,南翰离觉得是索然无趣。
想想还不如今夜自己先潜入伏王府中去探查一番,来的更为直接了。
南翰离主意拿定,他便招来的小二,清算了酒饭用度,起身离去了.
南翰离离开了酒楼后,四外里一边闲逛着收集些坊间的信息,一边却将晚间要去的地方打探清楚。
随后他寻了家僻静的客栈,开了间清静的上房,便把自己关在了客房中。
刚才在城内一番闲逛中,倒是听到些和伏王有关的事情。
坊间流传那伏王爷已经是一年多未出过伏王府了,就连这次去联姻之事,都是宁王爷亲自去得伏王府.
南翰离觉得透着新奇,一般都是媒婆说亲,然后男方去人过礼。
这倒好了,这次是做了岳丈的宁王爷上赶着嫁女,亲自去伏王府说亲。
到底是伏王架子山大,还是另有隐情就不得而知了。
南翰离在客房里想着这些事,这日头就落了西,天色渐以转黑。
只等夜色深深时,四外里寂静无人之后,南翰离方才是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劲装,从客房的窗中翻出,窜上了房檐。
借着月色的辉映,南翰离辨清了方位,往伏王府所在,腾跃过去。
一路窜房跃瓦地急速奔驰,南翰离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伏王府的宅院外。
他隐身在暗处,细细打量着此刻被月色映照下的伏王府。
这王府内是灯火通明,不时便有值守的兵甲巡视着各处险要。
而王府外,则有一条宽阔的青石路围绕,有几队巡视的兵甲勇士,往复在青石路上巡查着。
在其围绕的高墙上,则每隔不远便有一处值守的兵甲守卫。
南翰离看这处青石路面极宽,无论他是直接腾跃,还是低伏着身躯而行,均都有暴露的可能。
除非他将高墙上值守的兵甲解决掉一个,便能跃过这条青石路,现身父王府中了。
制住几个值守的兵甲,倒不是个难事!
但是如此一来,一等被他制住的兵甲被人发现后,那贼匪进入都城,暗闯伏王府的事情,必将会引起伏王爷的警惕。
那以后皇宫的守卫,自然是会再度加强得。
如此他随后要进行的事情,便会受到意外的阻力了.
可是若不制住一名高墙上值守的兵甲,如此宽阔的青石路,他无法做到悄无声息地越过得。
南翰离真得未曾料到,一个拥有至高武技的伏王爷,居然需要这番严密的防护。
正苦思要如何潜入时,眼望着青石路上巡视走动的兵甲勇士.
南翰离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
悄悄地先退了出来,南翰离先去了趟伏羲城的府衙。
相对于伏王府滴水不漏的防护,这府衙的护卫,真是如通小二做戏般的松散。
南翰离自如地潜入了府衙的库房中,从府库内盗出了一套合身的兵甲穿戴,随后便返回了自己所居的客栈。
之所以暂时放弃了今夜潜入伏王府的行动,那是因为今夜在伏王府外面的暗中观察,已经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
南翰离只有等明日晚间,再去伏王府中,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