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握紧拳头,愤恨的一锤石桌,“原来这招棋还留着呢”
袁新刚眼见皇上忽然转了怒色,却不明所以,急忙凑过来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上脸色没有缓过来,,手心里拽着那只荷包,死死瞪着沈默,“你到底是谁的人”
袁新刚愈发急迫的想知道皇上到底想到了什么,他把沈默拉拽起来,对着皇上说道,“微臣立刻带他去刑部大牢,务必让他开口。”
沈默神色沉下来,却依然没显出苦涩之态。
这些皇上都看在眼里,甚至连沈默转身离开前最后落在荷包上的那一眼,都没有放过。
两人刚走出了凉亭,皇上忽然喊道,“大袁,等一等。”
袁新刚转身回到皇上身边,侧耳过去,清晰的听到皇上在他耳边说道,“别再让我看到他。”
袁新刚心惊一下,这难道是要他杀了沈默吗这不是他第一次替皇上杀人,但却是最匪夷所思的一次,一个宫里的小太监,至于吗
看着手心里那只被拽的发皱的荷包,皇上很清楚自己的心境,沈默必须死,他不能容忍康玉翡和一个宦官不清不楚,更何况这人还与宸妃和景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刻都忍不了。
很快,袁新刚从皇上的眼里看清了意思,坚定的点了点头,“微臣遵命。”
康玉翡在清宁宫等了两日,这两日皇上没来过,沈默也未有消息送来,倒是梅贵太妃最积极,差宁悦来告诉她,出宫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就在三日后,东直门。
这下康玉翡是真的心焦万分了,血书铁诏还没拿到,这时候出宫,那就是前功尽弃了啊。
她得再找沈默想想办法。
她刚踏出清宁宫,便被宁悦迎面拦住,还未问清缘由,就被拉到了不易被人发现的一角。
“静蓉公主回宫了。”宁悦紧张的说道。
早先梅贵太妃为了帮她,找了个入寺祈福的借口,把静蓉支到京郊的寺庙待了几日。
如今形势和几日前不大一样,康玉翡知道皇上对自己身份不会有疑,倒也没这般忌惮静蓉了。
“嗯,想来,她也不会来找我闹什么,姑姑为何如此着急来找我”康玉翡理了理被宁悦慌张拉乱的衣裳,疑惑的看着她。
“静蓉公主不知从宫外带回什么人来了,要告镇北侯府勾结叛党,意图谋逆。”
康玉翡虽字字听的清楚,但这事实在过于诡异,惹得她还是惊呼一声,“你说什么”
宁悦拉着康玉翡又往角落里退了退,声音也压低了许多,“静蓉公主在皇上面前参了镇北侯府”
康玉翡呆了呆,又摇了摇头,囔囔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实在是不可能。静蓉不涉朝政,更不涉党争,怎么会突然跳出来污蔑镇北侯府呢而且镇北侯府如今已是抄家流放了,还有什么值得大家惦记的呢
“郡主,我家娘娘让奴婢来知会您一声,出宫时间提前到今晚子时,郡主,您要尽快出宫啊。”宁悦声音急促,让康玉翡的心也不免跟着怦怦直跳。
她需要深吸一口气,缓一缓心绪,“等,等一下,姑姑,您可知道静蓉公主带来的是谁又以何种理由告镇北侯府”
“这,奴婢不清”
“不行,我不能这个时候出宫。”
“郡主”
“姑姑,诸事不明,我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出了宫,万一镇北侯府真糟了难,再彻查下来,知道贵太妃娘娘还帮了我,特别是帮我逃出宫,这不是还牵连到娘娘吗”
“郡主,我的小祖宗,这你就别操心了,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这点事情绝对不会牵扯到娘娘的。您这还待在宫里,才是会让娘娘寝食不安啊。”
康玉翡定了定心神,“不行,真的不行,这样不清不楚的,我真的不能也不敢出宫。”看到宁悦还想开口再劝,康玉翡连忙拉起她的手,恳切的求道,“好姑姑,求您了,要不您再去打听一下,静蓉公主到底拿到了谁是怎样一个经过知道这些来龙去脉,我才安心啊。”
宁悦张了张嘴,但犹豫了一会,又及其勉强的点了点头,“奴婢先去回禀娘娘吧。”
“嗯嗯。”康玉翡见有希望,伸手抱住宁悦的手臂摇了摇,“我今日就不回清宁宫了,怕皇上困住我,我到祭坛那边等着您的消息。”
宁悦点点头,朝着慈安宫方向,放快脚步。康玉翡找了个借口,将红霞打发去了御膳房。她自己则奔向了慎刑司方向,她还想去问问沈默,可有什么好消息
慎刑司刘喜宝见到康玉翡来,自然不敢怠慢,在这不大亮堂的地方摆起一整套讲究的茶具,准备好好伺候这位当红的主子。
康玉翡是来找沈默的,本不想在这耽误功夫泡茶喝,但慎刑司上下却不知沈默的下落,这让她不得不假装淡定的坐下来,慢慢饮上几口茶。
刘喜宝见康玉翡眉头起了皱,赶紧又催促几句,“怎么回事,怎么就没个活人见着他了吗”
这话康玉翡不爱听,欠了欠身子,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
“奴才失言,还请主子恕罪。”刘喜宝伸手在脸上轻扇了一巴掌。
康玉翡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懒得计较。刘喜宝行礼谢过,这下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不再言语。
外面有人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康玉翡急忙磕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刘喜宝在旁边解释道,“这是和沈默一个房间的小林子,刚差人把他叫回来。”
“起来说话,沈公公去哪里了”康玉翡着急的很,恨不得立刻上前把他拽起来。
好在这人也不是磨蹭的人,开口便答,“回禀赵贵人,沈公公前两日被人带走问话便没有再回来过,这事奴才也禀报了刘公公。”
刘喜宝脸色一僵,赶紧凑到康玉翡身边解释,“奴才以为沈公公只是晚了些时辰,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放心上,怎料他,几日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