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晨爷爷的笑容,我才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餐饭,霍晨吃得到是其乐融融,恐怕这里面,也只有我一个人吃不出开心的味道吧。本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话到嘴边就是出不了口,看着这老人家这么开心,我都不忍心的去打断这快乐。
最后,我还是顺从了本心,趁霍晨上走开一阵后,我说出了心里的话,“其实爷爷,我,我不喜欢霍晨。”
“我知道!”霍晨爷爷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看得出来霍晨这孩子对你是有意的,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爷爷......”
“唉~~爷爷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免强,顺其自然,我老了,也呆不了几年了,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小晨成家立室......”说到这里,霍晨爷爷的表情有些悲伤,好似明日就要离别似的,他起身看着挂在墙上老照片,萧条的背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般孤独。
看着这样一个背影,我有一种莫名的感伤,人越老越孤单,我起身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望着黑白照片中的笑容,“爷爷,对不起。”
“傻孩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转过头来对我说,“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位好姑娘,就是看我家霍晨有没有这福气了。”
“什么有没有福气?”霍晨突然的冒出来,说了这么句话,没把老人家吓到,到是把我吓到了。我转过身,“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有啊,是你和爷爷谈得这么开心,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连我来了都不知道?”霍晨一脸的八卦样,我扶过爷爷,“没有,就聊你奶奶以前的事情。”
“爷爷,真的吗?”霍晨似呼不太相信,我朝爷爷使了个眼色,霍晨爷爷呵呵笑了两声,“是啊!”
霍晨也没深追究,于是我们就坐在一起,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还有爷爷以前的一些趣事,正聊得尽兴的时候,我电话想了,拿出电话,是个陌生电话,我皱着眉头接起,电话那头是一把甜美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是陆小小姐吗?”
“是的,请问你是?”
“你好,我们这里是人市人第一医院,请问陆照丰陆先生是你什么人?”
“他是爸,是不是我爸出什么事情了?”我蹦了起来,问道。
“陆先生因为车祸,现在正在急诊室急救中,请您立马来医院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脑袋轰的一声,犹如天雷滚滚,一道闪电劈来,我世界瞬间晴天霹雳,我怔住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心一阵慌乱不知如何似好。电话那头仍在说话,我反应过来,应道,“哦,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霍晨见我这样也跟着起来了,一脸的关切,“怎么了?”
我抓起包,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霍晨,快送我到市一,我,我爸出车祸了......”
“好,走!”
“小心点!”
与霍爷爷道了个别后,坐在霍晨的车里,霍晨不断的安慰我,“陆小,别急,没事的,放心,伯父肯定没事的。”
“嗯!”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任何话,恐惧感已经深深珑照着我,颤抖的双手不断的拨打这家里的电话,可却无人接听,一遍一遍的拨打着,却发现内心更加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最后那道墙会在什么时候决堤,但我知道,现在的我不能跨,因为我还有妈妈,想到妈妈一个人无助的眼神,我整颗心都慌了,一直强压着内心深处的恐慌,上天似乎是个虐人高手,居然把整条道路堵得个水泄不通,焦虑,不安,恐惧交集缠绕,象条蟒蛇般紧缠着我,我都能听到自己呼吸声了。
此时,霍晨将我的手握在他手里,对我微笑,“别担心,伯父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除了微笑点头还是微笑,探出头,却是望不见尽头,我耐心一点一点的磨灭,不安一点一点的增强,“妈的。”低声骂了句,推开了车门。
“陆小!”
我回头看霍晨一眼,便是头也不回的一股脑的往医院方向冲去。我一边跑,一边向上天祈祷。希望上天能保佑我爸安好。
兴许是着急,没看路的我差点成了车下魂,一个急刹车将我差点撞到在地,骂声随之而来,“他妈的,找死啊,走路不看路,想死也别着样死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道歉一边爬起来继续跑。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吹过,满大街的撞人,被人撞,终于,跌跌撞撞,我还是来到了市医院,来不及喘气,便是冲到前台,大声问道,“请问,陆照丰先生在哪里?”
“左转的手术室里。”
我连谢谢都没说,直奔了手术室。手术室门外,只有一个焦急的身影在门外来回踱着,
“妈........”
老妈听到叫声,转身过来泪流满“小小.......”
“妈!”我冲过去将妈妈搂进怀里,望着红色的手术灯,安抚道,“没事的,妈......”
“小小,怎么会这样,今早还好好的,才出去一伙,怎么就这样了,要是你爸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我可怎么办啊.....”妈妈嚎哭着,我的泪水也像开了闸似的,终于忍不住的决堤了,我边哭边安慰道,“妈,没事的,没事的......”
“陆小!”
我抬头,却见陈锋立在一边,脸色皆是苍白。
他走过来,看了眼手术室,“里面那个是,你爸?”
我正疑惑着,此时,走过来两三个男子,“请问你们谁是陈锋?”
“我是!”陈锋站了出来,那三个便衣男子亮出了警证,“你好,我们是公安局,希望你能跟我们回去做个调查。”
我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着陈锋,再看一眼手术室,“是你,是你撞了我爸的,对不对?”
陈锋皱了皱眉,没回答,我激动的拽起陈锋的衣领,大声吼道,“说话啊,是不是你,是不是?”
陈锋冷眼看着我,一副冷漠得让人心寒的样子。他冷冷的拨开我的手,回答我的只是那受伤的眼神,那眼神不是道歉,不是忏悔,更不是自责,而是失望。
看着那三位便衣警察将他带走后,我一屁股的坐在了椅子上,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闭上眼,我的心,不停的滴着血。
看着仍然亮着的手术灯,妈妈不停的在哭泣。霍晨赶来了,坐在我身旁将我搂进了怀里,我无力的闭上了眼。十指紧扣的只有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