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因为太子翰本被杀一事,国内对此都快要闹翻了,特别是此案的发生地,如今还在戒备之中。翰本在金国的领地内被刺杀让金国的汗王大怒,为了彻查此事还特意派了三王子和四王子前来调查。
俩人在来之前还和汗王一样,觉得翰本可能是被邻国派人给刺杀的,但到了案发现场和调查文书之后,俩人都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案发现场一片狼藉,翰本和侍卫身上值钱的物品,甚至是连衣服都被剥了,这明显是打劫的节奏,如果说这是对方故意做出来的假象,那么那些被卖给人牙子的孩子又怎么解释呢?
而参与调查的官员却觉得能这么快发现对方行迹,就是因为他们在卖孩子时露了行迹,所以,这很有可能只是一起杀人越货的案子,不是什么阴谋刺杀,翰本只不过是倒霉给撞上了。
两位王子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的太子竟然就这样死在强盗的手里。
当地的官员见此情景,偷眼看向他们,低声道:“翰本太子出行从不表露行踪,就是下官之前也并不知道殿下驾临此地,那些人应当也是不知道的。”
连当地的官员都不知道翰本来此,那么别人更不可能知道了,而且据调查得知,翰本也只是临时起意才过来的,并且还是收到消息说这里有漂亮的小男娃才会来此的。
对于太子翰本的特殊嗜好,当地官员没有一个不知晓的,只是在两位王子面前他可不敢表露太多,但暗示的意思很简单,这多半是一起杀人越货的事件。
但两位王子绝对不会承认翰本只是倒霉撞上杀人越货的强盗的,这对于大金国来说,是奇耻大辱。
三王子更是不怕挑起战端的,直接道:“太子之死是他国奸细所为,你等要尽早查明真相,大金国可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今日之仇必定相报。”
当地官员们却觉得满嘴恶苦,可又不得不应,脑子里却在挨个排除,立刻想到最近大乾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不知道能不能推到大乾身上。可大乾国一向胆小,这种事一看就不可能是他们干的,一旦赖在大乾国身上,汗王未必肯信,那自己……看来这事得先拖拖。
当官的千古不变的一个“拖”字秘决,想到这里,当地官员问道:“二位王子,你们看那些孩子用不用……”做了一个宰杀人的动作。
三王子刚想点头同意,四王子却连忙阻拦道:“不可,我们好不容易不把这事压下去,不至于影响到王室的名誉,如果要是将那些孩子杀了,势必会有人借机生事的,既然都已经卖给人牙子了,那就吩咐送的远远的。”
当地官员心中叹了一下气,看来话题转移不成功,还是只能去找“证据”证明翰本是被他国奸细所杀。
人牙子只得带着孩子们离开此地,却在半路上就被一伙人直接买下,那人牙子本来被当地官员威胁一通,不得不把这些孩子往远处卖而窝火,此时,听说买孩子的人要把这些孩子贩卖到大乾去,自然满口应下。卖到了大乾,这距离可是够远的了,这回你们这些当官的不会有意见了吧。
这些孩子历经辛苦才被送到李瑞文的面前,李瑞文对弟弟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李瑞武连连点头,“当然,不过,大哥你准备如何安排他们?”
李瑞文瞪了他一眼,道:“还能怎么安排,他们本来就是我们大乾之民,是同胞,自然是要让他们学到一门手艺,最起码成年之后能养活得了自己。”
李瑞武这下子是完全放下心来,“大哥,你真是好人。”
“我记得你前两天满地打滚叫我去救人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瑞武嘿嘿一笑,道:“五弟当时说的都是混话,大哥自可不必放在心上,千万不要和我这浑人计较。”
“行了,你还是多注意下你的伤口,虽说好得差不离了,但也莫要逞强,实在不行还是由李副参将替你坐阵五营吧,这些孩子我自会安排好的。”李瑞文嘴里的李副参将就是李远征,这次他拼命救回了自家弟弟,又带伤坐阵五营,李瑞文寻了个由头就给升了官职,这主要是他弟弟伤好之后,第一件事就收拾五营的团练使和营千总,换上了弟弟自己的心腹。
瞧见李瑞武离开之后,他这才沉下脸来,定国从外面进来,跪在地上禀告:“将军,周氏族长愿意听从您的吩咐。”
定国别看年纪轻,但办事老练,虽然当发卖这些孩子,但还是问出了一些情况,譬如说这些孩子的家庭背景,其中就有一没落世家周家。
李瑞文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我现在也没什么要吩咐他的,告诉他,他对大乾的这份心意,我记下了,他的儿子我会替他好好照顾的,他可以随时过来看他儿子的。”
“是,”定国应下,又说道:“将军,收到消息的人家中也有几家是这个意思,也有想举家迁回大乾的,他们想身为奴侍奉您左右。”
“他们回来就没有那个必要,他们在那里的价值比在我这里可是要高很多,”李瑞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而且本将军不想挟恩以报,他们若是自己有能力回来,本将军会为他们安排好微分的,让他们一家得以团聚,至于为奴为仆还是免了吧。”
李瑞文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也挑选一下忠诚没问题的,又愿意继续留在大金的,好好培养培养,毕竟他们在金国的身份还是很有用的,留着以后为我所用。”
定国明白将军的意思,他是希望这些人家中能有留下来的成为将军在大金的眼线,如果他们要是不愿意,将军也不会勉强,他想了想就有了主意,躬身应下并退了出去。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几户人家悄悄的越过边境线,举家逃到了大乾,得知是大金那边逃过来的汉民,接应的人就是定国,而却把这几人安排在了余家镇,特意将他们放置在五营的辖下的镇子,李瑞武亲自出面安抚一番,替他们上了户籍路引。
大乾朝对逃难过来的汉民一直都很优待,就是希望那些占领区的遗民能多逃到这边来一些,好歹也增加了人口数量,大乾边境的知府知县都不傻,人多了,赋税相应的才能增加,而这也是他们的政绩。
李瑞文让人把那几户人家的孩子给他们送过去,而没有过来的人家的孩子依然由他出资养着,周家却派了下人来过几次,瞧见自家的少爷在这边过得虽然没有在家的时候好,但也差不到哪儿去,因此,回去禀报族长。
周族长唯有这么一个儿子,上面倒是有两个女儿,但儿子却只有这一个,所以,儿子当初被抢走的时候,周族长当时急火攻心差点死,要是没得着李瑞文派人送来的消息,他也就离死不远了,得知儿子获救,还被悄悄的送往了大乾的兴州府,他瞬间就活了过来。
周族长曾经也是一名大乾汉民,自然心向大乾,外加上此事,他更是恨胡人入骨,这一次周族长更是直接将他的两个女儿也送了过来,陪伴儿子,他则带着妻妾留在了大金境内,为李瑞文提供情报,成为了李瑞文的眼线。
李瑞文对此很满意,对李五和定国说道:“此人可信。”
李五和定国差点翻白眼,当然可信,人家把自家的儿子女儿都送到你手中了,一看就是不成功则成仁的架势,能不可信吗?
李瑞武伤刚有点结痂就跑回了五营,让李远征回去休息了几天,没想到李瑞文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他给调回了西营,看管在兴州府的将军府,被拘束在府中养伤,而李远征只在家呆了两天就又得回五营。
李瑞武没呆两天就腻味受不住了,就闹着要回五营,李瑞文也被他折腾的烦了,就让他回去了,但是却要求他在伤好利索之前不准他练兵,他也不想被继续关着,也就同意了。
李瑞武伤的这么重,李穆还以为怎么也得养上两三个月,不可能会这么快就见面的,可没想到这才也不过二十天他就回来了,虽然能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但只要不是特别留意也瞧不出他受过伤。
李瑞武自然也看出了李穆的疑惑,还特意做了几个动作,“伤口这下完全愈合了,要不是大哥又把我叫回去,我就直接在营里养着了。”
李婉瑶却问道:“怎么会好得这么快?”
李瑞武大大咧咧的说道:“本公子天赋异禀,伤口愿意愈合,自然是比别人快。”
吴浩然瞥了他一眼,对李婉瑶解释道:“表弟自幼练习内力,伤口好的自然也比别人快些。”
真的是这样吗?内力还有这好处。李婉瑶瞧着就是一副心动的样子,跃跃欲试想着她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习一下。
李穆默默的垂下头,心中暗暗想道:妹妹,哥哥教你的要比李瑞武的内力厉害得不知道多少倍,咱没必要丢了西瓜去捡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