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最后会走到什么地步,都跟你没关系。”我没那个心跟林宛如吵,可既然送上门来,我自然不会客气。
“我是萧太太,阿凌的事就是我的事。”林宛如高冷的说:“只要你离开阿凌,我就会让我爸爸给萧氏注资,萧氏很快就会像以前一样。”
嘴角扯了一抹冷讽,我说:“哦,是吗?只怕到时候你想,宁昊然也不会让你如此做吧,林宛如,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宁昊然之间有什么,但我想,你这颗棋子,也快走到尽头了,我真想看看你这颗棋子失去作用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说真的,有时我觉得你真不像什么名门千金,倒是跟酒吧那些陪酒小妹没两样。”
“什么棋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名门千金,你才是陪酒女,江夏,我告诉你,我不会跟阿凌离婚的,死都不会,我不会成全你们。”林宛如支支吾吾的,用最后一句话来掩饰她眼底的慌乱。
我淡淡一笑:“听不懂,你不离婚,没关系,其实对于我来说,你离不离,一点不重要,萧凌想离就成,而且我还告诉你,你们前一秒离婚,后一秒我就跟萧凌领证,到时你若想不开,跟蔡晴晴一样跳楼,我很乐意看见。”
“你这个臭婊子。”林宛如气的面色一阵白,扬手想要打我,可我速度比她更快,从长椅上腾地站起,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冷声道:“林宛如,已经被你打过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如果这里不是医院,就不止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林宛如被我打歪了脑袋,苏颖见林宛如被打了,疾步冲了过来,先关心了一下林宛如,瞪着我质问说:“江小姐,你怎么能打人。”
呵,苏颖如果不是看着陆杰铭在这,恐怕也不会这么好言好语的说了,我冷笑一声:“打人?陆太太,你可别忘了你打人时,可比这强太多了。”
苏颖面色一阵红,林宛如捂着脸蛋瞪着我,她想还手,这时有护士走过来提醒道:“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大声喧哗。”
护士这样说,自诩是名门千金的林宛如与苏颖自然也不再说什么,林宛如生生将怒气咽下去,苏颖扶着她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全程陆杰铭没有吭声,直接无视,黎若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医生给她做了一番检查,说她已经脱离危险,才允许我们进去看她,可黎若只见我一个人,不见陆杰铭,当时听到这话,我看见陆杰铭笔直的背已不再笔直,肩膀微微耷拉着,那样子让人看着特别心酸。
最后我一个人进了病房,黎若刚醒过来,唇瓣干涸,精致的小脸苍白的不行,她的手背上插着管子,见我进来,她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叫了我一声,她的声音很小,语气里却带着哽咽,这样的黎若,跟她平日里那嚣张霸气样真是截然相反,也让我的心狠狠一揪。
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忽然就红了眼眶,酸酸涩涩的,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
我们紧紧拉着手,黎若嘴角蠕动着,说了一句:“江夏,我好累。”
话落,她的眼泪,我的眼泪,都跟着落下来了,黎若在我眼里就是打不死的小强,遇到坎了,也就对生活抱怨两句,下一刻又满血复活,从未在我面前说过累。
等黎若平复了心情之后,我问她:“黎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熬兴公园?是谁下的手?”
问到这个问题,黎若的眸底闪过一抹怨恨,情绪有些激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说:“是陆杰铭的父母。”
听到这个答案,我有些震惊,就算黎若怀的是女儿,那也是陆家的种,怎么会这么狠心?
原来,昨天下午陆杰铭的父母去医院找黎若,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陆杰铭,离开北城,黎若不离开,他们就以死相逼,再怎么说那也是陆杰铭的父母,别看黎若表面心狠,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最后黎若答应离开,二老不放心,亲自给她买了机票,打算当晚将黎若送到四川那边,二老算盘早就打好了,也在四川那边给黎若找了一套房子,黎若过去就能生活,四川离北城两千多公里,为了断了陆杰铭跟黎若,还真是送得远。
黎若原本按照约定离开,打车去机场,哪知上了黑车,遇上抢劫的,在敖兴路时,看着人少,抢了黎若的包,将黎若推下车,本以为那人抢了东西就走,黎若手上有一枚陆杰铭送给她的戒指,戒指几十万的钻戒,那人见了起了歹心,想抢戒指,黎若最宝贵的就是这戒指,陆杰铭送过她如此多东西,有的价值比戒指还高,她都看不上,唯独这枚戒指,两人争执间,那人抢了戒指,还踹了黎若几脚。
听到这些,我才知道黎若为什么不见陆杰铭,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了,黎若就算说了是他父母,可结果又能怎样?
什么都改变不了。
黎若渐渐平复心情,之后她让我叫陆杰铭进去,陆杰铭听说黎若见他,当即就冲了进去,看着黎若与陆杰铭,想想自己与萧凌,其实我比黎若幸福多了不是吗?
我为他们俩带上门时,我听见黎若说:“陆杰铭,我们还是断了吧,彻底断了……”
走廊上,苏颖没走,林宛如却走了,苏颖见我出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冲病房里骂了一声:“都是不要脸的婊子,死了才好。”
看着苏颖的嘴脸,真比林宛如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本想跟她理论,对骂,开撕,可我没有,想到黎若面色苍白的样子,我有些疲倦地说:“苏颖,黎若已经放手,我希望你放过她吧。”
苏颖有些愣住了,她或许没想到我会如此说,在黎若说那句‘我好累’时,我知道黎若已经是精疲力尽了,陆杰铭做不到萧凌那般,黎若只会是不断受伤的那个,若是一个人,孑然一身,伤也就伤了,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可她有孩子,这个孩子再折腾,她这辈子都后悔莫及。
在不断追逐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时,不如抓紧手上已经握住的。
在苏颖的错愕中,我走出了医院,此时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我只希望这阳光能给黎若留一缕,注进她的心间,不想让她心凉。
我给萧凌打了个电话,他那边的竞标已经结束,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来是好结果,萧氏跟罗氏的较量,萧氏的预估价格与竞标的价格更为接近,能得到内部价格,我想这其中罗曼丽的功劳最大,罗氏这边有宁昊然,与政府的人有关系,可这些关系能抵得过罗曼丽是市长女儿?
跟萧凌通了一会儿电话,他现在很忙,竞标结束不代表事情就完了,而是刚开始,挂电话时,萧凌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为了‘感谢’宁昊然这次出资帮罗氏,他送给宁昊然一份大礼。
我问他是什么大礼,萧凌卖关子不告诉我,我也就更好奇了,我匆匆回到宁家,想看看是什么大礼。
宁夫人在医院住了一晚上就回来了,我到宁家时,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公安局的车子,而宁夫人的哭声从客厅断断续续传来,宁夫人平时在我面前泼一点也没关系,但公安局的人都来了,还能这么不顾形象,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出大事了。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赶紧朝客厅走,走到客厅门口,正好听见一名警察严肃的对宁昊然说:“宁先生,你涉嫌一起医疗事故案件,请你跟我们到公安局一趟。”
听到这话,宁昊然没什么反应,很淡然,十分配合的跟警察走了,看着宁昊然上了警车,我才反应过来萧凌说的大礼是什么。
宁昊然被带走,宁夫人差点没晕过去,忽然她见着我,朝我疾步过来,指着我骂:“就是你这个害人精,你一来宁家,宁家鸡犬不宁,现在昊然又出事,被警察带走,你就是灾星,你给我滚,滚出宁家。”
宁蒙扶着宁夫人,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不过细看也能从那双漂亮的眸子中看出对我的恨意,她说:“江夏,你离开宁家。”
宁蒙的话简短,却带着命令,我站着没动,宁世德知道消息匆匆赶回来,正好听着宁蒙赶我的话,沉着脸说:“蒙蒙,你这是怎么跟你姐说话的,这是宁家,我还在,谁去谁留,轮不到你说话。”
宁蒙被宁世德说的瞬间红了眼:“爸,你现在还维护她,妈被她推倒在医院住了一晚上,现在哥也被警察带走了,有她在,宁家就不会安宁,她就是灾星,是来报复宁家的。”
“昊然的事我都知道了,医院的事跟小夏有什么关系。”宁世德看了一眼一脸泪水的宁夫人,对宁蒙说:“扶你妈上楼,我去公安局看看,若你们谁再赶小夏,别怪我无情。”
宁世德朝我走过来,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夏,昨晚你在医院里也守了一夜,先上去休息吧,想吃什么吩咐佣人去做,这里就是你的家,安生住下,谁也别想赶你走。”
昨晚我听见宁昊然跟宁世德打电话,当时宁世德担心我身体,让宁昊然带我回去,但是不等黎若脱离危险,我又怎会离开。
我点了点头,宁世德走时不放心,亲自嘱咐了佣人给我做吃的,然后才去了公安局。
听着宁世德吩咐佣人的话,我忽然放下了对他的怨恨,他欠母亲的债,也还了,我想母亲当初离开,二十多年,一步也不踏进北城,她心里有恨,也有爱,后来她把那份爱转嫁在我身上。
宁世德前脚一走,宁夫人忽然发难,挣脱宁蒙,朝我扑过来:“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我儿子。”
我有所准备,轻而易举的抓住宁夫人的手将她朝宁蒙那边推了一把,眉梢一压:“今日只是一个开头,你儿子欠我的,连利息都还没还够。”
宁蒙接住宁夫人,朝我吼:“江夏,我哥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他?我哥被带走,是不是你跟萧凌搞的鬼,上次我听你打电话,你要搞的宁家不得安宁,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两人,勾了勾唇,淡淡地说:“我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