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人人有份,每人最少十两,众人是欢天喜地。虽然刚刚经历血战,可这一晚没白忙活,拼命也是有价值的。有那上次就跟着王禹劫杀御史的,当时分了十两,现在又分到十两银子,兴奋的是手舞足蹈。
二十两银子,普通两年都赚不了这么多钱。有个四五两银子,就够普通小户人家吃上一年了。
全部分外,王禹面前就剩下五百多两银子,他分成五份,每份一百两,分别推到雷虎、宋三刀、吴大锤、刘长河的面前,自己也留了一份,笑着说道:“剩下这些,就是咱们兄弟的了。”
雷虎毫不含糊,把银子收了起来,他和王禹不必客套。刘长河是行伍出身,也知道规矩,把银子收下。
但是宋三刀和吴大锤却没有拿钱,宋三刀说道:“王兄弟,我和我那些弟兄的那一份,刚刚已经收了,这些钱我不能要。”
“禹哥,这钱我也不能拿。我本身就是跟着你混的,要是拿了这钱,其他的兄弟们该怎么看我呀。”吴大锤这般说道。
这小子不傻,银子虽然好花,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的。自己手底下没几个人,而且全部过到了王禹这一边,今天晚上这一战,跟他过来的,死了好几个,自己现在已经没什么实力了,以后就是全心全意跟着王禹混。他看得出来,王禹能成大事,功夫高,做事够狠,还讲义气,难得碰上这样的大哥,还不得乖觉一些。
“没错!”宋三刀又跟着说道:“王兄弟,以后我宋老三也打算跟着你混了,都是一样的兄弟,我不能多拿。”
王禹哈哈一笑,大咧咧地说道:“这次是论功行赏,叫你们拿着,你们就拿着!”
说完,王禹就把钱硬塞给他们。
他们见是这般,就不得不收了。
分完这些,王禹开始分安家费,谁带来的兄弟,谁负责把安家费送到谁的家里。先前埋葬尸体的时候,都已经写下花名册,谁的手下,谁都有数。
现在,炕上就剩下二十多两散碎的银子,王禹让吴大锤拿着这笔钱,再带上几个兄弟回城一趟,买一些干净的衣服回来,大伙换上,顺便再把王亮和小丫头秦双也接过来,和姐姐团聚,自己暂时就不回城了。他又额外从自己那一份中拿出五十两,让吴大锤再买一些酒肉和伤药回来。
艳魅儿和阿景乖乖地坐在炕捎的角落里,其实二女很关心王禹身上的伤,但是王禹在办正事,她俩就没有出声。
直到吴大锤带人离开,雷虎三个去另外一个偏房休息,二女才急忙过来查看王禹的伤势。王禹的伤口能有一寸深,现在只是勉强止血了,不过看王禹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疼。
二女的脸上都露出心疼之色,她俩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也能看出来,王禹昨晚之所以杀人越货,那全是因为要把她们给赎回来,这个伤完全是为了她们受的。艳魅儿打来清水,为王禹清洗伤口,她的手都在颤抖。阿景撕下裙摆,帮王禹包扎,二女好顿折腾,才算处理完。
而院子里现在,已经满是呼噜声,看来众兄弟累的不轻,都睡着了。
吴大锤的效率很高,不到中午就赶回来了,买了许多衣服和酒肉,王亮还拿着王禹寄存在货站的银子。小丫头秦双看到姐姐,欢喜地不得了,扑入艳魅儿的怀里,就开始大哭。
众人就在院子里大吃大喝起来,王禹和大伙一样,也在院子里吃喝。他让李大头将父母和弟弟一起叫来吃,这才得知,李大头的父亲和弟弟出海打渔了,还没回来,老母吃不了什么东西,也就是吃点清淡的。王禹说那也不行,怎么也得吃些肉,让李大头给老母炖肉,炖的烂糊一些。
雷虎因为货行还有事,吃饱喝足,就带着他的弟兄们回城。宋三刀要回去给死去的弟兄送安家费,王禹让王亮和吴三锤也回去把钱送给死者的家属,特别叮嘱,谁敢私吞这钱,就把谁大卸八块。
连续做下两桩大案子,王禹暂时不打算回城,想先看看动静。加上烟柳街被查封,他现在在城里也没什么落脚的地方,不如就在住在这个小渔村。由李大头出面,把隔壁的两个院子租了下来。众家兄弟也跟着他住在这里。
王禹身上的伤,要说不疼,那是假的,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根本不能躺着睡,只能趴着睡。他睡觉还比较喜欢翻身,只要翻动一下,就会牵动伤口。这一夜,王禹都没怎么睡。
也就是四更天的时候,实在是困得厉害,才睡实了一会。早上一睁眼,饭桌已经摆到炕上,上面有清粥、小菜、煮鸡蛋。
“你醒了。”
二女在炕边守着他,见他起床,都柔声打起招呼。艳魅儿负责扶王禹起床,阿景用早已准备好的洗脸水帮王禹擦脸。好家伙,王禹是啥也不用干,就跟大老爷一样。
接着,艳魅儿拿起勺子喂王禹吃饭,简直是无微不至。
王禹吃饱,就想下地走走,溜达一下。总是趴在炕上,他可受不了。不想艳魅儿立刻阻止,柔声说道:“你现在伤还没好,不能下地。”
“怎么不能呀,昨天砍完人还好好的呢。”王禹直接说道。
“那不一样。”阿景急忙说道:“你现在是恢复阶段,需要好好休息,海边风大,你要是再乱走,对伤势的恢复很不好。”
“我真是一点事也没有。”王禹一脸无辜地说道。
小丫头秦双从外面钻了进来,见王禹吃完饭,就凑上来拉住王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大哥哥你起来了,陪我出去玩呀。”
“好。”王禹立刻来了精神,马上就要走。
艳魅儿赶紧阻止,说道:“你哥哥身上的伤还没好,别在这添乱,自己看书去。”
“我……”小丫头委屈地扁起嘴巴。
王禹见艳魅儿啥也不准,秦双又被姐姐给数落了,他眼珠一转,冒出来一个主意,故意说道:“小双儿,大哥哥给你表演个戏法,你看怎么样?”
“好呀。”秦双高兴地拍起巴掌。
“你就不能老实的歇会。”艳魅儿横了王禹一眼。
可就在这时,却见王禹的手一招,紧跟着手里便多了条碧绿色的肚兜。
他在三女面前晃了一圈,故意坏笑起来,说道:“这是谁的呀?”
“不是我的。”秦双撅嘴说道。
阿景应该不是这个颜色的肚兜,所以也没查看,艳魅儿慌忙挑起领口查看,随即便惊呼一声,“呀……”
她慌忙用左手挡住胸脯,右手一把将王禹手中的肚兜,狠狠地瞪了王禹一眼。
王禹又是故意笑道:“小双儿,看来这肚兜是你姐姐,好玩不。”
“好玩好玩,大哥哥你再变一个。”秦双兴奋地叫道。
王禹坏坏地看向阿景,阿景吓了一跳,忙双手抱胸,像是生怕自己的肚兜被王禹变走。
“好玩个头。”艳魅儿却是直接赏了妹妹一个暴栗。
“呜呜……”小丫头委屈极了,可怜巴巴地看向王禹。
还是王禹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温柔地说道:“想不想跟大哥哥学变戏法呀。”
“想想……”秦双马上破涕为笑,瞬间就把姐姐那一记暴栗给忘到脑后。
“咱可不能学这个……”艳魅儿将妹妹抢入怀中,故意数落起来,“就不能学点好的。”
然后她又白了王禹一眼,说道:“好东西不教,教孩子脱女人衣服。你这坏蛋,从哪学的呀。”
说完这话,不禁有点害羞。她现在还在纳闷呢,肚兜明明穿在自己的身上,怎么就被王禹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脱下来了。
“这个戏法好有趣呀,我想学……”秦双扁着嘴说道。
“不许学。”艳魅儿抬起手来,做了一个要弹暴栗的姿势。
秦双慌忙叫道:“大哥哥快救我,再给姐姐变个戏法。”
“你这臭丫头,胳膊肘向外拐。”艳魅儿叫道。
房间内热闹,这档口外面的院门被人推开,有脚步声从外面响起,看来是有人打外面进来。
紧接着,王禹就听李大头说道:“爹,你回来了。”
“你这小兔子怎么回来了?没在外面惹什么祸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没好气地叫道。
想来这应该就是李大头的父亲李满船。
果然,李大头母亲走出来说道:“老头子,你这是咋了,一回来就数落儿子。大头多长时间才回来一次呀。”
另外一个偏房里面是最先投靠王禹的几个小哥们,他们听到动静,知道是李大头的父亲回来,一个个出来打招呼。
“伯父好。”“伯父好。”……
不想,李满船一见到出来这么多后生,旋即就火了,没好气地叫道:“你这臭小子,领那么多人回来干什么呀?家里可没有余粮哈!赶紧把他们带走。”
看这架势,老爷子是误以为儿子带人回来混吃混喝。
“你这老头子,今天吃呛药了,哪有直接赶人走的道理呀。”李母不满地说道。
“妈,这也不能怪爹。爹今天心情不好,我扶他进屋消消气。”李大头的弟弟李二柱忙开口说道。
“心情不好,怎么了呀,不是刚出海打渔回来么。不会是没打上来鱼吧?”李大头问道。
“要是没打上来鱼还好了,就是因为打上来的多,结果……唉……”说到此,李二柱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