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内一片安静。
宫落落和宋楚歌大眼瞪小眼，不，只有宫落落时不时瞥瞥闭眼靠在座椅上休憩的宋楚歌，星眸半眯。
这个宋楚歌，平时跟她套近乎，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又什么都不说，真是……她该不会是装出来友善的吧？
“落落，你记得自己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吗？”
宫落落正在心里吐槽宋楚歌，一道清冷的声音就传入了宫落落的脑海中。
宋楚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漆黑明澈的眼眸，认真而柔和地凝视着宫落落。
她干嘛突然问这种问题？落落迷惑不解。
“十岁还能干嘛？上课啊，跟耿执一起上各种课。”
“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吗？”
“特别的记忆？”宫落落嘟着红嫩的小嘴思索了一番，道：“那可能是我和耿执打赌，看谁能让我哥笑，谁输了谁穿女装。”
“所以呢，你哥笑了吗？”
宋楚歌关注点并不在宫落落和耿执谁输谁赢上，而是在宫城到底有没有笑上面。
她觉得宫城应该是会笑的吧，他好像还挺喜欢笑的。
“没有。”宫落落撇嘴。
她哥从小就喜欢板着脸，对她这个亲妹妹也是。
“……”宫城小时候不喜欢笑吗？宋楚歌脸色微凝。
她意识到自己对宫城的过去了解甚少，而她也很少跟宫城说过去的事情。
宫落落继续说道：“后来我俩都输了，都穿了女装。”
“呵……”宋楚歌轻笑。
这不相当于是耿执输了？只有耿执一个人受惩……
“耿执是男的？”钟锦恩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突然冒出了一句。
“对啊。”宫落落点头。
“你穿女装很正常啊，他怎么会接受穿女装这回事呢。”
“他傻呗！”宫落落笑容得意。
耿执：……你是大小姐，你说了算。
“那他现在跟你还是好朋友吗？”钟锦恩很想知道，这个耿执后来有没有和宫落落这个小调皮蛋绝交。
“没有啊，我们本来就不是好朋友啊。”宫落落一脸理所当然。
耿执是耿叔的儿子，对宫大小姐来说，顶多只能算个随从，朋友还差一点。
钟锦恩：“……”
“诶？不对，我干嘛告诉你这些事？”宫落落后知后觉，“你问我这个干嘛？想窥探我的隐私吗？”
“我只是好奇落落你小时候的事情。”宋楚歌笑着解释，眼底迅速掩藏过暗芒。
“我也好奇楚歌你小时候的事情诶。”钟锦恩难得没有刷解忧，一脸兴致冲冲地看着她俩。
“我？”
宋楚歌眨眼，瞅了一眼宫落落，发现她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像是在说：“我都说了你敢不说”。楚歌失笑。
“我的童年也一直在上课。”宋楚歌眸光有几分闪烁。
想不起来，她现在连上过什么课都想不起来了，一片灰暗。
她觉得自己的记忆状态更差了，是因为刚刚弹钢琴刺激到大脑了吗？宋楚歌眉心微凝。
“呵呵……”宫落落暗暗地翻了一个白眼，就像知道宋楚歌的童年是怎样的一样，很明显宋楚歌就是在撒谎。
她跟那个姓顾的，之前不是有一腿吗？当她宫落落没调查过她不知道？
不过外人面前，她也好心地不戳穿宋楚歌。
—
“什么广告？”
“也没有跟后援会说，是私人行程吗？”
小兰在易聊上和华耀影视公司的经纪人交流着，商演活动还没结束，现场依然有很多人。
“宋楚歌和宫落落已经走了？”慕采衣听到助理的话，秀眉紧紧皱了起来。
“是的，ce的学员马上也要去机场，飞回凌城了。”
“create的广告有在景城拍的吗？”慕采衣眼里氤氲着淡淡的不解。
“我也不知道，应该有吧，毕竟很多品牌方的总部都在景城。”
不……慕采衣嘴角邪魅勾了勾，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采衣姐，到你了。”工作人员轻轻敲了敲门。
慕采衣敛去眼眸里的深凝，看向了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笑得完美无瑕。
“安柠的化妆师这手艺确实不错，让璇姐帮我把人挖过来。”
付秋妗，她还是今天才知道圈里有这么一位手法出众的化妆师。
“……”助理连为难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只是顿了顿，就低头恭恭敬敬地说道：“是。”
她要不要考虑辞职？慕采衣应该不会追杀她吧……毕竟她手上的料，有很多呢。
卖给狗仔或者慕采衣的经纪公司，应该也够她活过下半辈子了……助理心里不知不觉冒出了这种想法。
慕采衣和安柠也在换场的时候遇上了，两人谁也没有和对方打招呼，都目视前方，仿若无人地往前走。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秋姐，手艺不错，谢了。”
破天荒的，慕采衣开口跟安柠的化妆师打招呼。
付秋妗眼底滑过丝丝慌乱，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谢谢采衣姐。”
慕采衣的夸奖，她可受不住。
安柠嘴里雅致的笑意渐渐加深，她已经想象出了慕采衣下一步的动作。
自从慕采衣自以为她抢了《故人归》的女主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再跟她对着干，跟她抢东西——代言、综艺、时尚、影视资源……就像她们生来就是宿敌一样。
“呵呵。”慕采衣轻声笑了笑，左手拍了拍付秋妗，又慢慢收了回来。
她一身晶蓝的晚礼服，双手抱着放在腰身，踩着恨天高，气质傲人地朝商演现场大步走去。
“秋姐，接下来几天，你要注意一下喽，她恐怕已经盯上你了。”安柠调笑道。
付秋妗嘴巴抿成直线，表情渐渐变得有几分悲壮。
这到底是对她能力的肯定，还是她难得一遇的“好运”呢？
安柠团队的成员们，都同情地看了一眼这位化妆师一眼。
付秋妗加入慕采衣团队或许能得到高薪，得到重用，但是慕采衣的脾气，圈内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恐怕她也不会好受。
刚刚他们还听说，慕采衣直接气走了原来的化妆师，才来找付秋妗的。
“我们签合同吧。”
付秋妗长叹一声，带着恳求望向了安柠。
她是自由化妆师，并不是全职，给安柠化妆纯属是看在两人多年的交情上，但是现在，她好像别无他法。
如果拒绝慕采衣，该用怎样的理由？如果她拒绝了慕采衣，她还能安安分分地在这个圈子里做一个自由化妆师吗？
要继续在这个圈子里走下去，她还是免不了找一个小小的靠山。
“好。”安柠浅笑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