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夏侯敦也能算是两朝元老了,是一个心性极高傲的人了,可是在他的观点沉述中,却一直在极力地抬高着一个人。
而那个人就是狂揍了他的封北漠。
女皇、张牧、徐夜衣三人听了,都是忍不住好笑,武王是来的迟了,没见陈千道一记响指灭四十万狼骑的壮举。
否则的话,就不会喧兵夺主地在那一个劲地夸封北漠了。
不过封北漠也确实是个人物,连女皇都感觉到深深的忌惮,最关键的是,无论是张牧还是徐夜衣,竟都查不出关于封北漠的一星半点的消息。
这个人就像是从天而降似的。
“陛下,傲雪国被灭,大夏国气运随之攀升,臣的卦象已被验证,那陈玄便是身系大夏气运之人,臣以为,当重赏拉拢人心。”
张牧最不喜陈千道的一点,就是陈千道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从不掩饰他对女皇的觊觎之心。
可是在国运大事面前,他又不得不摒弃私心,这种明明内心很痛,却依然要大义凛然为情敌请功的心情,很难受。
“夜衣,你怎么看?”女皇把目光落在了徐夜衣的身上。
“陛下,臣以为,有功当赏,有过当罚。陈玄为大夏挡下狼王四十万大军,解决了大夏以史以来的心腹大患,此为功,且功可抵过,当赏……”
“但陛下,臣不建议你与他交往,你根本不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赏不赏陈千道,徐夜衣并不在意,那是朝政,她不想过多干预,她只想做陛下手中一柄利剑,陛下往哪指,她就往哪杀。
但她必须要提醒陛下,陈千道是一个恶魔,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且无情无义之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女皇。
“你对他,似乎很有偏见。”女皇奇怪地看向徐夜衣。
“没有。”徐夜衣把头垂了下去。
“好了,你们的想法我已知道了,来人,传朕旨令,封凌云宗为凌云圣宗,享天南山圣宗同等待遇,天南山从圣宗之列除名。”
女皇一锤定音,下达了旨令。
待女皇退朝后,几位大臣面面相觑,议论起来。
“自大夏始皇开国以来,一共就册封了四个圣宗,如今女皇陛下立凌云宗为第五圣宗,完全取代天南山,只怕会引来天下非议呀。”
“陛下帝心如渊,让人琢磨不透啊。”
“有什么谏言,可当着陛下去提,若再私议陛下,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徐夜衣走过去,瞪了那几位老臣一眼。
那几个老臣立时陪着笑离开了。
而徐夜衣与武王、张牧告别后,也是离开。
没多久,她出现在绣衣阁。
一位穿着绣衣的女子,正在练习着剑法,她的剑凌厉、刁钻、一击致命。
“首尊大人。”
看到徐夜衣,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剑。
“嗯。”徐夜衣点点头,“璎婷,你进步很快,如今已是灵海通玄,再给你些时间,突破至本源,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多亏了首尊大人指导,大人,待我突破本源后,我想回祈云山一趟。”魏璎婷说。
“回去干嘛?”
“杀那个人。”
徐夜衣闻言摇了摇头,“你这样杀不了他的,你虽进步飞速,他进步也不慢,如今的他已是融道境强者,成立了凌云宗灭了天南山,扛下了傲雪国四十万大军,陛下还亲封凌云宗为圣宗……”
魏璎婷听了近来发生的事,心中震动,她没想到,她只是离开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的杀父仇人,就已经扬名天下了。
“那我要怎样才能杀他?”魏璎婷咬着牙,心中无尽的恨。
“杀人可以有很多种手段,武力只是其中一种,你是女人,杀人未必一定要用剑,我可以教你一些别的杀人本事,就看你愿不愿意学了。”徐夜衣平静地说着。
“我学!”魏璎婷毫不犹豫。
“但我有一个任务需要交给你。”
“大人请说。”
“让女皇认清陈玄的真面目,无论如何,我也不允许女皇爱上陈玄!!!!”
…
天南山,陈千道留下一滴魔血分身,就带着凌云宗弟子回归了。
对于他而言,天南山是第二道场,是打下来的地盘,而真正让他和凌云宗弟子们有归属感的地方。
还是祈云山,凌云宗大本营。
那里有着他们牵挂着的人,有着他们想要与之分享战绩的人。
祈云山。
陈千道领着两千弟子,乘坐云船,洗劫了天南山的物品,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宗门内,另外五部成员竟是在山门内列起了欢迎仪仗,像是迎接凯旋归来的战士。
站在船头,陈布衣满面红光,向着船下望去,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
他时不时地会问上一句:“这是祈云山吗?”
“是。”南宫缺讨好似地跟着他身边。
“看,那是我们药神谷的绮蓝幽香,竟种进了八百里大泽,真是壮观啊。”
“还有那里,九心火莲,在狮峰上全都是,我可记得那里是金鬃狮王的地盘啊。”
“老宗主,您有所不知,如今整个祈云山的妖魔,都是宗主的部下,所以药神谷的药草,可以在整个祈云山随意种植。”
南宫缺回答着。
陈布衣听了,心中激动难平,曾几何时,他也想着要把药神谷的药草种遍整个祈云山,可是却未难完成。
没想到这件事倒是在曾经被他视为废材的儿子手上完成了。
随着战船深入祈云山,很快就到了药神谷附近,看到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
陈布衣内心激动,无以言表。
“老贾。”
“七月。”
“俞虹!”
终于,在看到妻子俞虹的时候,陈布衣再也难以抑制,泪崩了,然后他一个飞冲,俯身而下,向着俞虹冲了过去,俞虹看到他,也是飞了起来。
久别重缝的夫妻,似乎很快就会在空中相拥而泣,这正是他曾幻想过的相缝场景,然而现实与幻想之间,总会是有些差距。
“儿子,你回来了!”
俞虹像是没看到陈布衣,与其擦肩而过,飞上战船,抱住了陈千道,吧嗒亲了一下,那一刻陈布衣的心碎了一地。
“老爷。”
贾伯走过来,算是给陈布衣掩饰尴尬的机会,于是陈布衣伸出的手臂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贾伯,流下了热泪。
“老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