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汀殿的梨花,岩雀阁的睡莲,椒房殿的紫藤,原是东照皇宫的三大盛景。如今芳汀殿也空了,椒房殿也空了。盛景再好,无人观赏把玩亦是徒然。
只有上官昱成,闲暇时便背着画板,来后宫各种撺掇,遇到什么花花草草都要精心临摹一下午。
后宫之中除了内侍和皇子,本不应该有男子进出。可现在除了路振恒,又来了个上官昱成。上官昱成无有家室背景,年纪轻轻却平白成了丞相,必然是惹得宫廷内外议论纷纷。
除了兵权,要想巩固朝纲,世人的嘴也要封起来,可最近越来有多的人颇有微词,一时竟有些风雨欲来。
可路振恒丝毫不在意,仍然与上官昱成关系非凡,往来密切。
这天,上官正在作画,却没有防备到身后脚步轻盈的路振恒。
“少……少爷。”看到上官慌张的神色,路振恒
路振恒抽起画板上的纸,将画纸扔进池塘里,水面浮起泛黄的纸张,黑色的字迹隐隐约约出现在湿透的纸上。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路振恒捡起池水中的白纸,上面字迹清晰工整,是他写给萧靖安的信。
看着他不反驳的脸,路振恒生气地将湿透的纸张揉碎。
“少爷,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别跟我说这些。”他冷静地看着上官昱成,“其实我早知道是你放走了萧靖安,我也知道你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住你吗?”
上官昱成摇头。
“上官,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抛弃我。比起那些看起来阳奉阴违的人,我更相信你。”
上官没有作答,这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看不清。
朝廷中言语混杂,多半是萧瑞如搅乱的。她一方面和卫家亲近,妄想拉拢卫家,另一方面将路振恒于上官描绘得污垢不堪,惹人对此两位敬而远之。
因为她不想在帷幕之后,她想做女帝,真真切切确确实实的女皇帝,她要所有人对她山呼万岁,鲜花拥簇。
而这一切,是那么近在咫尺。
“你不是为了我哥,你是为了自己。报仇只是你的借口,你想要的,只有权力和荣华。最自私的不是萧敬佩,不是我,是你……”
萧瑞如想起路振恒对她说的话,忽而一声冷笑。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可那又如何?得了这天下,谁还在乎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