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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番外:分手吧,南亦,我受够了,受够你的一切了(1 / 1)

158番外:分手吧,南亦,我受够了,受够你的一切了

白言尔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涔涔。

她的眼神有些空,却黑的纯粹。

她听到了声音,抬头看匆忙赶来的南亦,他的眼眸黑如点墨,微微地抿唇,眉宇间有着浅浅的褶皱痕迹。

身上的外套还带着凛冽的寒意。

南亦垂眸看她,“嗯?”南亦轻轻地蹙眉,他看到了白言尔很差的气色,“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白言尔伸手抱住了他。

摇摇头。

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南哥哥,我难受。”

南亦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抚慰着她,过了一会,还是问:“若若姐呢?”

白言尔的手指蜷缩了下,“她在病房里,还没醒。”

南亦拨开了白言尔的手,说道:“我进去里面看看她。”

白言尔咬着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过了一会,房间里隐隐传来两人的对话声,顾若醒了。

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顾若会不会颠倒黑白。

她坐了一会,觉得难受,走到了走廊的窗前,心里头越发的难受,头尖锐的疼痛,让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疼,腹部应该也淤青了吧,她肤色白。

身后有一具宽厚的身躯搂住了她。

南亦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嗯?怎么在这边吹冷风?”

他说着,伸出手关上了玻璃窗,“头疼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白言尔没有说话,手指冰凉。

南亦看她不说话,将她的身体轻轻地转了过来,漆黑的眼眸里倒影着她小小的缩影。

“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医生那边。”

白言尔抬眼,“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南亦抿着唇,眸光很淡,“我相信你,顾若身体不好,她晕倒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一直牵挂着。”

白言尔嘲讽地笑了下,妩媚的眼里吊着瘠薄的讥嘲。

却牵扯着腹部的肌肉都疼痛了起来。

她推开了南亦,脚步很快,往楼下走。

南亦几个大步追了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声音沉沉,“别闹脾气。”

白言尔一把甩掉他的手,哼笑了下,“她晕倒的事情当然和我没有关系,南亦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我会牵挂着么?”

“其实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在她和我之间,你觉得她永远属于柔弱的一方。”

南亦黑眸一沉。

“你受伤了?”

白言尔冷笑,“是啊。”她的手指慢慢地用力,“顾若是疯子吧?她踹了我的肚子,力道可不小。”

南亦抿紧了薄唇,重新拽住白言尔的手腕,“去看医生。”

他的眉宇间都是担忧。

“不去,像我这么强壮,哪里还需要看医生。”

“别闹脾气。”

“闹脾气的是你的若若姐,她是不是告诉你,不是我害的她?然后装出一副故意体谅我的样子?”

白言尔的眼角眉梢都是讽意,“这个疯子,顾若就是疯子。”

她一字一顿地说。

南亦的黑眸里终于有了冷意。

“南亦你也是疯子,恶心。”

她再次用力甩开了南亦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再多碰触他一下,都会令她难受得要死。

南亦的眼睛里黑沉得仿佛没有一丝光芒。

眉宇凌厉。

他没有吭声,脚步沉沉地走了过去,紧紧地捏住了白言尔的手腕,横抱起了她,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带她去看了医生。

女医生让白言尔躺在了诊疗床上,她掀开了白言尔的衣服。

南亦还是按着白言尔的手。

当他看到了白皙肌肤上红紫色的淤痕,眼眸越来越沉。

医生皱眉,“这是踢伤的,等会还是得去做一个完整的检查,看下内里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白言尔不肯住院,也不肯去看顾若,南亦也没有勉强,何况他妈妈也来医院了,白言尔的确不适合出现。

经过了这一次的吵闹,顾若的精神状态突然间差了很多,身体倒还好,就是精神总是恍惚。

南妈妈有些担心,又害怕她突然又发疯,家里没办法制住她。

她问南亦,“要不,我们送若若去疗养院吧?”

南亦凝眉,薄唇紧抿,“妈,若若姐现在还是正常的,如果现在送她过去的话,会加重她的病情的。”

南妈妈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心里越发地希望南亦快点结婚生子,真是造孽啊,好好一个家,大儿子没了,儿媳又疯了。

顾若住院的那几天,白言尔见到南亦的时间很少。

南亦只有晚上才有空和她见面。

顾若每天就在南亦的公寓里,大多时间都不出门,只是偶尔会下楼拍些东西。南亦总是深夜回来,动作很轻地去洗漱,然后带着凛冽的寒意钻入了被窝里。

白言尔大多数时间都是清醒的,只是她不想和南亦说话,假装熟睡。

感受着他的脑袋搁在了自己的颈窝,他的手紧紧地箍着自己。

两人的身躯再亲密不过了。

可是,她却觉得两颗心格外遥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南亦已经出门了,两人唯一的交流就是电话。

南亦会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身体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想他。

白言尔总是笑,笑意清浅,漫不经心地说:“想啊,怎么不想,我最想南哥哥了。”

南亦的喉结微动。

黑眸中寒光点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他知道白言尔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敷衍了。

顾若在第四天终于出院了。

南亦的几个发小想要聚会,邀请了他,他原本不想去的,但他觉得白言尔好多天都没有出去玩了,便应下了。

傍晚的时候,高级定制店送来了一套裙子。

白言尔懒洋洋地打开了。

淡蓝色的纱裙,层层叠叠轻薄又贴身,在这样的冬天穿着会有些冷,只不过,南亦还送了一件加拿大鹅,可以套在外面保暖。

白言尔试了试裙子。

镜子里的女人有妩媚也有天真,还有几分温柔。

南亦穿好了黑色的西装,眼眸有几分喑沉,暗光闪过,“很漂亮。”

白言尔笑,“我也觉得。”

只不过,她重新靠回了沙发,“我不去聚会。”

她的语气坚定又嘲讽,“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我是什么身份,我又何必出现在你的圈子里?”

南亦定定地盯了她良久。

鼻梁挺直,光影下,落阔分明,阴翳深深。

突然踹了下一旁的木凳子。

木凳子倒在了地上,和厚重的地板碰撞出剧烈的摩擦声。

他转身出了门。

门被用力地甩上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回响着门板声。

宁于怀回来b城好几天了,却怎么也联系不到白言尔。

他这几天看了好几遍照片,越看越不是滋味。

这天,几个人聚会叫上了宁于怀,宁于怀原本不想去的,可是听说南亦会来。

他就对那头说道:“去。”

把那头挽留的话语都堵住了。

他觉得自己来这趟还真是来对了。

车子刚停在门口,他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羽绒服的女人,肤色白的诱人,鼻尖被冻得通红,羽绒服下露出了漂亮的脚踝。

看得他心口一热。

宁于怀走了过去,冷冷淡淡地叫道:“白言尔。”

白言尔的手里握着手机,她真是没用,想来想去还是来了,只是她不知道南亦在哪个包厢,这个会所没有会员卡也进不去。

所以就傻愣愣地站在门口给南亦打电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南亦的电话没人接。

宁于怀看到白言尔愣愣的样子,心里就有些软了,“你在这边干嘛呢?”

白言尔淡淡地收回视线,“没干嘛,我回去了。”

宁于怀凝眉,一双眼眸清清浅浅,眸光流转。

“等等,”他扬眉,“陪我去玩。”

他不由分说,抓住了白言尔的手,就往会所里走。

白言尔怎么也挣不开,“去哪?”

“几个朋友聚会。”

“我不去。”

“好几个咱高中同学,一起玩玩吧。”

白言尔还没挣脱,就被宁于怀搂着肩膀,推进了包厢里。

包厢里还算干净的,没有乌烟瘴气,一群人坐在了环形的沙发上,有男有女,屏幕上正在点歌,还没有人唱。

众人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回过了头。

方祁喊了声:“靠,宁哥,你来了!”

白言尔被包厢里闪烁的灯光闪得眼睛有些难受,她轻轻地皱眉。

宁于怀揽着她肩膀的手,越发用力了,推着她往一个地方走。

白言尔的眼神往房间里一扫,猛地在某一个地方停住了,熟悉的身影。

南亦就坐在了白色的灯光下,冷光让他的脸色越发冰冷,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落了阴影,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只能看见他抿成直线的薄唇。

白言尔整个人有些僵住,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有想到,南亦的聚会和宁于怀的聚会是同一个。

她手指慢慢地攥紧。

目光移动,南亦身边的人,是顾若。

包厢里有人认出了白言尔,“我擦,宁于怀,白言尔??你和你初恋又在一起了?”

白言尔不记得这个人了。

宁于怀在她耳畔轻轻地说:“这个人,当时是我班上的同学,高中时候带你见过。”

白言尔耳朵一麻。

立马就避开了。

还有人说:“好多年没见到白言尔了,越来越好看了。”

“宁哥能出息点不?敢不敢换个人?”

“来来来,迟到的人要喝酒。”

有人要起哄白言尔喝,全都被宁于怀给拦下了,“我来吧。”

白言尔觉得浑身都是冰冷的,她想走,却怎么也动不了,所有人都在热闹地起哄,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孤立在了一个孤岛。

所有的一切都与她隔绝了。

只剩下那一道冰冷的视线。

还有人和顾若说话,“顾若姐,喝酒啊!”

南亦声线沉沉,“她身体不好。”

那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白言尔冷笑一声,胸口的呼吸有些疼,仿佛凌迟一般,催促着她快点结束这样的难堪。

她夺过了宁于怀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喝干了。

宁于怀有些怔,然后偏头,哄她,“你是不是傻?他们叫你喝,你就喝啊,这样他们会得寸进尺的。”

果然,下一秒。

他们就说:“这样啊,那好吧,两个人来个交杯酒吧。”

白言尔怔怔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宁于怀有些心动,他眉心微动,看了眼低眉的白言尔,看着白皙的肌肤和红色的唇。

那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今天的南亦像是完全不认识白言尔一般。

宁于怀刚要说什么。

南亦那边却传来了声响。

南亦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猛地站了起来,大步朝着白言尔走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地拽起了白言尔。

白言尔手里的酒洒了出来,印湿了她里面浅蓝色的裙子。

他黑眸冷沉,仿佛没有任何的波澜,却似是万丈深渊。

宁于怀皱眉,“南哥,你这是做什么?”

南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让开。”

宁于怀也冷嗤,“凭什么?没看到白言尔不想和你走么?”

南亦没看白言尔,“宁于怀,白言尔是我女朋友,今天她只是和我闹脾气了。”

众人噤声。

这一出好戏,比剧本都精彩。

宁于怀又被同一个人耍了。

宁于怀有些难堪,南亦已经绕过了她,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身后的顾若站起来,手里紧紧地攥着包包的绳带,声音轻柔,“小亦。”

南亦脚步未停。

只说:“我让司机带你回去,你身体不好,现在就回家吧。”

顾若薄薄的唇快被她的牙齿咬破,她压下了眼睛里的猩红,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到了楼梯间,南亦才松开了白言尔。

他没有看她,在慢慢地平复情绪,呼吸有些剧。

白言尔也怒,“南……”

她才开口,南亦就冷道:“你别说话。”

他怕自己压制不住脾气。

白言尔的心越来越沉,胸口里有一把刀,轻缓地割着,细微的血液慢慢流。

“穿着我送的衣服,和宁于怀来聚会好玩么?”

“那你呢?我不来,就和顾若来?你南亦就永远不缺女人是么?”

南亦深呼吸了下,“若若姐原本就接到了邀请。”

白言尔不说话了,漫长的沉默,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南亦低头看着白言尔,她的手腕纤细,这几天,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她是不是一直在变瘦……

南亦心软了下。

更多的是难以言语的悲伤和抑郁,原先的怒火反倒慢慢地消退了。

白言尔落下了眼泪。

寂静的空间里有沉闷压抑的啜泣声。

然后她咬牙,憋了下去。

他说:“对不起。”

白言尔太累了,“分手吧,南亦,我受够了。”

南亦的心口轻轻一疼,细密的针陷入了肉里,疼痛从四肢百骸流窜开来。

他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烦躁和无措。

“言尔,我是认真的,别赌气。”

“我也是认真的,我受够你了,受够你的冷漠,受够你的一切了!”

南亦还没回答,楼梯间的门又被打开,是宁于怀跟了过来。

南亦看到了,下颔的线条越发冷硬。

白言尔转过身。

也看到了宁于怀。

南亦说:“分手可以,给我一个理由。”

白言尔漂亮的眼睛里浮起了雾气,泪水盈盈,忍着哽咽,所有的理由都只有一个。

她爱他。

他不爱她。

可是她仅剩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说。

宁于怀走了过来。

“理由就是,她不喜欢你了。”他眸光坚定,“我是言尔的初恋,没有谁会比我更了解她,更懂她。”

南亦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收拢在了一起。

手背上青筋分明。

心脏里传来缓慢又剧烈的疼痛。

坐在宁于怀的车子里,白言尔还是在发呆。

宁于怀问:“去哪里?”

白言尔也不知道她能去哪里。

宁于怀想把她带回自己的别墅,但想想也知道,她不可能跟他去的。

他试探地问:“你家呢?”

夏芸已经不住院了,可是她根本就不可能收容她。

白言尔有些东西还在南亦那边,她现在也不想见到南亦,最后只说:“你随便送我去哪个酒店吧。”

宁于怀送她到了自家的酒店。

白言尔的头很疼,出了电梯,那种疼痛越发剧烈,她摸了下口袋里的药盒,准备进房间就吃。

宁于怀皱眉,“白言尔,你是不是不舒服?上次你大姨妈疼成那样就不太正常,身体太差了,你现在头疼是吗?”

白言尔不想和他说话。

用力地把门合上。

宁于怀被关在了门外。

白言尔走进了浴室冲澡,不顾门外的叫喊,她脱了衣服,打开淋浴喷头,深深地吸气,头疼得让她想要撞墙。

浴室里水声哗啦。

隐隐有啜泣声。

她洗完澡,才迟来吃了一颗头痛的止痛药,点了一根烟。

没有开灯,夜色里只有一点猩红。

久久,她摁灭了烟。

接下来的几天白言尔都没再见到南亦,要出发去荷兰的那天早上,她去了南亦的公寓,想要取回来她的相机。

她有南亦公寓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公寓里静悄悄的。

她轻手轻脚的上楼。

楼上却有一道淡淡的目光投射了下来。

南亦站在了二楼,双手放在了口袋里,俯视着她,声音冷淡,“来拿东西么?”

“嗯。”

南亦让了下路,“收拾好了,你的行李箱在那边。”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温度,就好像她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白言尔淡淡地笑了下,收拾得还真快。

南亦的喉结微动,“和宁于怀一起去?”

白言尔顿了顿,才说:“是。”

宁于怀知道她要去荷兰,就说他也要去荷兰,还可以给她当模特。

他是个身材很好的模特,但不是她的最佳模特,她在他的身上找不到感觉。

南亦的呼吸重了下。

白言尔没有回头,拉着行李箱朝着门外走去。

南亦靠在了栏杆上。

声音很淡,却有些艰涩,“言尔,好好照顾自己。”

白言尔笑了,眼角有泪水轻轻地滑落。

他真是绝情,分手分得这么快。

白言尔的飞机没有和宁于怀一个航班,宁于怀昨晚才订机票,这一航班早满了。

白言尔放好了行李,戴上眼罩。

身边的位置有人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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