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月色,小鱼儿和皇甫少云退后躲藏的密林深处。城关镇防备森严,两人为了不被大风的士兵察觉,基本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小鱼儿和皇甫少云白天打坐休息,夜晚偷摸到城关镇附近,观察情况。如同刀子般呼啸的冷风,一连几天抚摸着两人的脸庞,以至于两人看上去有种久经风霜的打磨。一连几天的摸底,小鱼儿和皇甫少云总算是找到了城关城墙上,巡逻士兵的作息规律,这几天,让他们无功而返的原因就是密集的士兵镇守在城墙上面,以至于两人无法越雷池一步。
丑时过半,正是人一天当中最困的时候,不能不说城关镇守将心细如尘,为了能够让城关镇万无一失,他讲换班的时间便定在这个时候,这样既可以让守了一天的士兵能够更好的得到休息,也让精神饱满的其他士兵能够在这个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保持最充沛的精力。
据传,城关守将邱旭的这一做法甚至得到此次罚南元帅长孙秋明的夸奖,这可让无数人为之羡慕,谁不知道,长孙元帅治军严谨,从不轻易的夸奖属下。邱旭能够有着一份殊荣,此次罚南战争结束,可以预料的到,大风皇朝军机处的那些老家伙一定会对他提拔重用。
所谓乐极生悲也许说的就是邱旭这种人,在别人眼中是点睛之笔的操作,但在连续观察城关门楼上面士兵动向的小鱼儿和皇甫少云眼中,这一点睛之笔就是他们潜入城关镇内的大好机会,也是唯一机会。
夜黑风高,浓浓的霜雾遮挡视线,正好给小鱼儿和皇甫少云作掩护,两人如顽石一般趴在地上,等待着最后一刻。
“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回去睡觉了,这大冷天的真是冻死人,老黑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将天南给吞并掉,”说话的是一位面容黝黑的大汉,只见他不停地搓着手,长枪夹在腋下,身前有着燃烧的火焰随风飘扬,黝黑的面孔在火光的照耀中,反射着一层健康的红色。
挂满笑容的脸庞,有着不加掩饰的疲倦,在这最寒冷的季节,外面呼啸的狂风刮在脸上,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脸上划过。
脸庞黝黑的大汉大约三十岁左右,孔武有力,大风的制式盔甲穿在他的身上,犹如一个下凡的天兵,威武勇猛。
站在大汉右侧的一位中年汉子听到大汉的话,笑着转过头来,“小樊啊,这个可不好说啊,虽说我大风占据绝对的优势,可面临国破家亡的天南绝对是一块硬骨头啊,只是期待这该死的冬天早点过去,”大汉大约四十多岁,大汉名叫老黑,可却长着一双白净的面孔,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偶尔释放着一抹别人不易察觉的精光,若有所思的对着他口中的小樊说道。
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老黑,身穿大风最低等级的士兵制式盔甲,手中抓着一杆长枪,不知是何材料打造的枪头,上面锈迹斑斑,一块块暗红色的锈斑在灯光下是那么的刺眼,鼻子尖的人甚至可以从上面问道淡淡的血腥味,那是长枪穿过敌人的身体,留下的血迹没有及时清理,所形成的锈斑。
老黑,是那些熟悉他的士兵对他的调侃,是外号,只是这个外号的由来却是一条条人命堆积起来的,老黑本名已经没有人能够记得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这个人无比热爱大风,达到癫狂的状态,平日间好似没有一点心机,甚至可以说有点憨傻,但一旦到战场上,那一条条层出不穷的诡计,看得人眼花缭乱,更是让敌人死伤惨重,尸骨累累,从那以后,身旁的战友就开始叫他老黑,他的黑是由敌人的鲜血浸染而成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半个时辰悄然而逝,然而,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两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对着城墙脚掠去,赫然是连续几晚前来打探的小鱼儿和皇甫少云两人。
“樊老虎、老黑老子来接替你们了,******这也太冷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大咧咧的说着,刚刚将头伸出来,陡然刮起的冷风吹得他鼻涕横流,丝毫没有往日的形象。
“哈哈,大傻既然你来了,那我和老黑可就回去睡觉了,这该死的天气,我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呆,”樊老虎咧开着嘴笑着说道,下一秒,只见一道大黑影从城墙上快速移动着,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名叫大傻的络腮胡大汉傻眼的看着跑着比兔子还快的樊老虎,这小子,看来这大半夜确实给他冻得够呛,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老黑也是消失在他的眼前。
“这两个家伙,跑的也太快了,”大傻撇撇嘴说道。
趴在墙根的小鱼儿和皇甫少云对视一眼,身体开始缓缓的蠕动。
这段城墙位于城关镇的最东南边,大约有着十几米的距离,由于大傻、樊老虎、老黑三人的特殊性,所以一直以来这一小段城墙都是他们三人镇守,并没有其他人。
通过几晚的侦查,小鱼儿和皇甫少云发现,只有这里人最少,其余位置都有着大批的士兵镇守,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众人眼皮下面通过,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两人对视一眼,手中同时出现一把匕首,一点点的对着城墙攀爬而去,就在两人刚刚准备行动的时候,城墙上面的大傻怪叫一声,“哎吆,不行,”双手捂着肚子,脸上挣扎一下,嘴中念叨着,“应该不会出问题的,”说完风一般的对着城内的茅厕跑去,一边跑着一边捂着肚子夹紧双腿,很是滑稽。
刚刚站起来的小鱼儿两人闻言,心中大喜,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当即手中的匕首快速的朝着城墙扎去,身体一起一落间向上攀爬,两人悄悄的翻过城墙,身形如同野猫一般,落地无声,消失在黑夜之中。
“咦,刚刚那是什么,这该死的天气冻得我都眼花缭乱的,”说话的正是从茅房出来的大傻,甩了甩脑袋,嘴中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慢悠悠的对着城墙上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