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的江边景色总能吸引到各个年龄阶层争相欣赏,无论彩虹船这样的大船,还是停在江边只能容下一桌人吃喝的小渔船,这些都成了HY市人追求浪漫和享受的必经之地。如果一个HY的年轻人和你说HY没什么可去或好玩的地方,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愣头青,是一个对HY绝不了解的愣头青。
录烛笙和陈雨悔,一起望着江边停靠的那一排排小渔船和渔船上那些吃着烧烤、米露、凉粉、龟苓膏的人,心中泛起一丝丝温暖,也许生活本不该那么复杂,简单的幸福多好,多令人陶醉。陈雨悔看的实在入迷,甚至都没有听到录烛笙和她说话,当被推醒的那刻,就兴奋地要和录烛笙去江边小船那看看。
小孩子般的可爱和坚信也感染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在半个小时后,彩虹船从对岸巡游回来,迎接它的下一批客人,录烛笙也在此时和陈雨悔下了船。
彩虹船的泊位是用一种很古朴的木头做成的栈桥链接岸边,客人下船或者上船都会时不时摸一摸两边很粗的铁链,有甚者会打着赤脚感受栈桥上的古朴实木的清凉、舒适。由于这座栈桥晚上人员很多,所以无论大人小孩都不会担心安全,可陈雨悔走上那有点摇晃的栈桥时,手是紧紧地抠着录烛笙的手臂,仿佛不是如此,自己就会伴随着这种摇晃掉进这不知深浅的江河里。一路上,录烛笙的眼神丝毫没有离开过这个小女人,守护她幷让她在感受有危险的时候,有个人会一直在陪着他。这种美好的默契也是让陈雨悔很受用,不一会,陈雨悔就下了栈桥。
还没等录烛笙一开口,陈雨悔就指了指浮标,然后一大堆问题就出来了,那个陀螺形状的是什么,干什么用,为什么江边就一个,正等录烛笙准备回答,那是浮标,用来提醒人们是很深的水位时,她就拉着录烛笙,瞬间“杀”到了小渔船的烧烤摊位。
每条小渔船旁边只放着几张简单的桌椅,却让江边围满了吃特色小吃和烧烤的人。几百数量的小渔船像突然就在夜幕降临时冒出来一般,让你感慨其玄乎。
录烛笙拉着陈雨悔简单说了下,要到渔船内去吃,外面油烟太重。陈雨悔也随之点了点头。正准备踱步进入舱内,却被老板拦了下来,告之两个人在舱内,必须要加30块钱,因为里面6到8个座位,你们俩个人进去就要加钱。为此录烛笙还特地和老板理论了一翻,最终因为看见陈雨悔那满怀期待的表情,而选择默认这种霸王条约。
舱内布置的还算温馨且经济,靠着的内侧有类似把手一样的木栓;约60公分高的桌子,刚好可以让人落座下来后,脚能自然的伸直;大声吼一下酒菜小吃,随时都能到位的服务,也成了小渔船经济模式的特色吸引点。
陈雨悔没有来得及顾及点菜,一切全交给了录烛笙,自己一个人感受起来平时令人作呕今天却会令人心情舒畅的鱼腥味。她试着用手抓住木栓,使劲地摇晃了几下木船,却发现船身没多少晃动,确认了安全感后,方才兴致勃勃地和录烛笙聊起了天。
“烛笙,这渔船太好玩了,以后我们也能买个这样的渔船开个夜宵店就好了。”
“这才想起来和我说话啊,这是我点的东西,你平时特别喜欢吃鱿鱼,我让老师傅特地加了几串,你可别浪费,放心大胆的吃。”录烛笙将手写的清单递了过去,但被陈雨悔拦了下来。
“不是说了交给你,就听你的嘛,不过我想到船尾去看看。”随机盯着那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船尾。
“那船尾太危险了,坐在这里就可以了,再说这里还可以打牌,我们就边打牌边等上菜。”录烛笙不想陈雨悔有任何差错,态度明显强硬了起来。殊不知,女生的好奇,无论前方有什么,她们都会义无反顾,这就是女生。
“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哼!”陈雨悔躲过录烛笙正准备拉自己的手,一个人贸然然的到了船的尾端,一处只有半个平方左右且没有任何护栏的船体。
“你小心点啊,走这么快!”录烛笙立刻起身赶了上去。“你不知道这离岸边看似只有几米,掉下去也是会找不到人的,你这笨蛋!”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看看着江河水,一波一波的,真漂亮!之前在彩虹完全不是这种亲身感受,摸着这些水,仿佛很清很舒服,又怕它把自己给吞了下去,这种复杂的情绪好奇怪!”陈雨悔慢慢地弯下腰用水准备拍打着水流。
“你啊,让人担心的时候,又让人不自觉的怜惜。所谓一方水土一方人,江河水白天深情缠绵,夜晚仿佛能够吞噬一切,一年又不知道会夺走多少生命,让人触景生情啊,一丝凄凉之意萌生心头。进去吧,雨儿!”
“明明是美美的景色,却被你说的那么凄惨。跟你呆一起,真没意思。”陈雨悔一脸的失落之后是责怪。
“老板,老规矩,来三份煎鱼一盘酒菜一打啤酒!”说话的年轻人没看见人船舱内有人,突然一下跳到船头,让船身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就因这一下晃动,陈雨悔没能拉住录烛笙的手,踉跄了一下,仰着身子掉进了河里。
“该死,出事了,老板快来救人!”录烛笙下意识的想跳下去,这才发现自己不识水性。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录烛笙没再多想,单手抓着船体,下身点着岸边的护坡,脚算是刚好落实,不一会,陈雨悔的手,就搭着他的手一起在水中舞动了起来。突然一下,录烛笙脚底一滑也跟着落入水中,但他清醒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吧陈雨悔给拖到船边,就在刹那间,录烛笙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将陈雨悔推到岸边的护坡边,而自己也被反弹到离渔船更远处。看着她乱抓之下,碰到了船体系着的绳子浮出了水面,他才在身体自然浮上来的那一刻深吸一口气,等待命运的安排。
此时录烛笙的脑子,很多影像陆陆续续的飘过,这是他第二次遇上“水灾”,从他脑中闪过的还有以前有些人教他习水性的片段。“深呼吸,手脚不要乱来,然后有节奏的往两边扑水,保持身体自动浮上来的时候尽量吸气,这样就能维持在水中的时间更长……”录烛笙忘记是谁说的,可这些话语却一直在耳边回荡。他试着去做,正当自己第三次浮起来的时候,他告诉自己,可能这是最后一次浮起来了,就在浮起来的那刻,他见到一个人正向他游过来,耳边还传来了陈雨悔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我还能有救吗?”
“别乱动,屏好气,我是来救你的。”这一声,令录烛笙虽然没有完全听清,却不敢再让身体动的太多。
没多久当他完全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自己的头部已经完全立于水面之上,大腿和臀部被渔船大叔单手抱着的。
“上岸了,小伙子!没事了,好好休息下!”小渔船的老板正用手拍打着后背。
陈雨悔上来只是一味地大声抽泣着。“你要出事了,我怎么办?你不会游泳,你跳下来干嘛,你干嘛要跳下来,你到底干嘛要跳下来啊。”她软瘫在了地上,嘴里还是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
录烛笙一直在咳嗽,那几口很不干净的河水也让他脸色铁青铁青,但还是从牙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了几句话:“雨儿……你能不能……过来给我捶捶……我这快闪了腰的背,要……不……咳咳……来个人工呼吸也可以!”
听到录烛笙这么说,陈雨悔的哭声才逐渐消停,快步地走过去,轻轻的敲打着录烛笙的后背。
这时,小渔船的周围都围满了人,这才方知原来不单是渔船老板下了水还有好几个年轻人也下了水,令录烛笙感慨要想在这里给完了,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周围的人见到录烛笙二人没事,也立刻鼓起掌来,这掌声有带着对生命的尊重和对见义勇为的人们的认可。录烛笙弯着腰,嘴角上扬地笑了笑,看着周围的人,看着渔船老板,看着陈雨悔。心里默默念了句,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