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着些许点滴蓝意,日落的预兆,给出人群要么回家要么晚上继续兴奋的信号。在即将回到学院的前面一站台,录竹笙提前下了车,或许是因为有点累,一下车他就仰着头,深呼吸了一下,在这让大脑的血液不正常流动的动作中,一丝豁然的心态油然席卷而来。
“蒋明道,一个不纯粹的商人,给了手表的生意给自己,有邀约见他圈子内所谓的人物,并提出未来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对菜谱非常了解,对心理攻防非常擅长。身份、年龄、名字、地址,到底什么才算真实的?”录竹笙望着对面的小溪流水,“水,你能容万物,想必也能解释万物,我和他的认识究竟意味着什么,你能告诉我嘛?”
……
对面安静的吓人,似乎连水流的声音都听不见,录竹笙似乎又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我知道又能怎么样,我不知道又如何,我的出发点和目的又是什么,会不会因为是这样一个人有所改变,那么我见他的理由又到底是什么。
身旁的建筑物和各类树种,缓慢往后挪着,不知不觉,录竹笙已然走到学院门口。突然觉得肩膀一紧,“你小子怎么在这呢,一下午找不到你人,宾曼莎找你。”
录竹笙这才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袋的手机,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关机了。“宁石译,你又怎么在这?她找我干什么?”
“你态度怎么这么反感我似的,她找你,好像是说有话和你说吧。具体是什么,也没让我过问。”宁石译,到觉得一身的不舒服,见到录竹笙的这种轻视反驳自己的口吻。
“好了,我知道了,晚点我回宿舍给你带个夜宵,晚上就别吃的太饱。”录竹笙转身离去。
充好手机电,录竹笙一开机便发现几乎全是宾曼莎的信息的来电提醒。
“你找我?”
“嗯,现在方便出来吗?”
“好。你在哪?”
“你去后操场的足球场等我吧,我洗个澡就来,很快。”
录竹笙刚好有点忧郁,就算不等别人说,自己也会一个人出来散散步,这么多年以来,从父亲身上学会的这个习惯,也是录竹笙特别喜欢的。他认为在走走停停中,能看见很多人很多现象,往往这些出现的画面,就能在瞬间让自己解开心结。
不到十分钟,录竹笙就见到一身紫衣打扮的宾曼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录竹笙印象最深的也就是宾曼莎的那身紫色,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录竹笙认为宾曼莎或许没洗澡,只是换了套衣服,脸上的腮红似乎也是刚刚打上去的。
款款而来的宾曼莎,抢先说着:“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录竹笙到也没那么不开明,用他幽默的口吻回答:“天使下凡,农夫等上一年都愿意。”
“就会乱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便随手一指前方几十米远的大理石椅子。
二人并排走过去,随意地说着电话信息和今天去哪的这些话题。如果这些都不够让录竹笙乱想的,那么身边女孩的那种沁人的芳香时不时的飘荡过来,便是足以令所有男人都难以正常聊天的诱惑。
“听说你最近都在找犯罪学和刑侦学的资料?那些和你的专业并不符合啊。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有李老师的事情不会和你有关吧?”宾曼莎侧着身子,软软地声音滴过录竹笙的心扉。
然而录竹笙却是眼睛上挑,面露凶光地看着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女孩。“我找的是刑侦学,并不是犯罪学;我最近很好,李铁手的事情我没心思去管。”
即便没有陈雨悔那般精通心理学的宾曼莎,也非常容易此时看出录竹笙是在撒谎。“录竹笙,你别这样,陈雨悔已经退学了,你应该好好振作起来,不能想着去报复谁,即便某些人有错,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时也是有挽回的局面,可陈雨悔她自己并没有那样做,现在李铁手也已经不在学院,你不要再折腾自己,放过自己吧。我可以和你共同承当未来的所有。”
“别和我说雨儿的坏话,她怎么就没把握机会,她为什么一定要向霸道的李铁手认错,她为什么一定要向学院的强势势力低头,只是我没那个勇气和她一起退学罢了。还有,我不需要任何人和我承当什么,我自己的路是我自己走的,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录竹笙怒声而起,无形中再次伤害了爱着他的宾曼莎。
也许是话语中过激的成分太多,宾曼莎的眼泪就那么那么自然地落在了自己的裙子上,“录竹笙,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不想看到你一个人自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走在学院一个人坐公交车,我只是单纯地想闯入你的世界,想代替那个女孩在你心中的位置,想填补你内心的空白和寂寞。”宾曼莎站起来,直面缓缓地抱着录竹笙,“也许我不该这个时候说这些,在你心里,我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可我,可我只是想做一个你晚自习独自站在教室看着院校旁边的那个人。”
抽泣声融化了录竹笙这段时间所有的坚强,眼泪侵蚀了录竹笙自以为是的孤傲。原来还有人在这么长时间默默注视着自己点点滴滴的行为。或许这时他才是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完全学院给遗忘。因为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