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线广播里女播音员的声音机械般的刺刺拉拉的响起,
“近几日天气晴朗无比,气温较高,注意防暑。”
赵伟听完叹了口气,顺手将日历撕下一页,
“庚午年生肖:马辛巳月己丑日
宜:拉风抽动勇猛摆动破土
忌:随大流抓籽纳财太过嚣张
中:随地大小便YYYD”
不过老天似乎不太好预测,就像朵朵的脸,说变就变。【朵朵嗔到:哼,说什么呢?小心我叫我伟哥打你,朵朵才不是那样呢。赵伟跳出:前门一关,后门一关,放狗。小编:呃。。。。。两位小侠饶命。】
赵伟他们还在打谷场打闹的时候,一阵狂风吹起,卷起打谷场上的散稻草四处乱飞,不过大家都没有躲,闹得正热的时候起了这么大的风,这不是天助我们?一群人扔下手里的玩具迎着风大吼。风吹的更大,吹得男孩子的小裤衩崩的更紧显得更加小巧,女孩子的裙子呼呼作响,左右飘忽,不时被掀起,引起阵阵惊声尖叫。小飞的弟弟不叫三飞,而是三毛,才两岁,也学着大家迎着风跑,结果吹着他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标准的旋转,扑地,啃屎,很快又爬起来,吐掉嘴里的烂草嘿嘿傻笑。
赵伟将队伍一顿组织,于是在赵家村打谷场整齐的排列出大秦国的铁血部队,
“大风,大风。。。。。。”
响声震天。
这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快看,鬼风,啊,快逃啊。。。。。。”
队伍一哄而散,赵伟一愣,就剩下他和跑到他身边的朵朵站在原地,他紧了紧旁边抓住他的朵朵的手,突然想起了这个词,看了看在他身边紧张无比的朵朵,小丫头都吓得有点傻了。
这鬼风说的是龙卷风,在赵家村这里也就是一个小旋风而已,还得追溯到一个月前,单身青年邦国一时兴致大发,给大家讲起了关于鬼风的故事,说是某青年突然遇到鬼风,最后被卷到阎王爷那里去了,当然中间的渲染比这夸张很多倍,这帮小孩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结果每次一遇到起风的天气,看见鬼风就吓得大呼小叫的,弄得赵伟直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干嘛这么折磨小孩呢?多好玩的东西啊。
赵伟看着那帮人睁大眼睛盯着一个方向,他笑了笑,看了过去,不过他也吓了一条,到不是真的就见到鬼了,今天这风确实大了点,在打谷场东北角,可能是草垛子太密集,将风阻住了,一个大号旋风正在快速旋转,不时的还吸收旁边的碎稻草,都有快要变大到小号龙卷风的趋势了,赵伟在心里感叹,这大自然还真是巧夺天工,竟然真的让自己看到这一奇景,以前虽然也见过比这更宏伟壮观的,但是那毕竟是电视上,不过也不能就让他这么发展下去,要是真闹大了,说不定这打谷场上的草垛子就都要进池塘里了。
赵伟拍拍朵朵的头,将她牵到人群里,送到二丫们手上,就走去鬼风那里,开始朵朵拉着他的手不放,不过他对她鼓励的一笑,朵朵看着他自信的眼神,手不由得就松开了,心里似乎安心下来,不过眼神还是有点惊慌。
赵伟走到鬼风前面,感觉有一股很大的力气将他往左边扯,他都有点站不住,定了定心神,猛的往鬼风中间一冲,使劲的往下坠,还好平时站桩功练的好,里面的压力也不小,不过终于稳了下来,可能是因为他进来了,鬼风似乎小了一点,外面响起一阵欢呼,大家大喊,“伟哥加油,干掉它,小伟使劲。。。。。。”
突然外面的风大了起来,鬼风像抽风似的,更疯狂的旋转起来,赵伟在中间无从着力,这时他感应到体内气息的流动,意念一动,几个词浮现在脑海中,
“以手领劲”,一动先走手,走手必乍肘,前乍加棚劲,后乍腋下空。
“两头卷曲”,顺着鬼风,他手脚同时运行,渐渐节节贯串,即使鬼风旋转的更快了,都能自然的做到周身合一。
“气由内生,劲从外借”,气,意念从赵伟心中生起,丹田而出,不断旋转,将鬼风的力道向自己做向心运动,由它那借力,自己做离心运动,赵伟双手一挥,将鬼风使劲的抛了出去。
外面的鬼风砰的一声散掉了,赵伟立在原地,静静的不动,终于将前一段时间的领悟融会贯通了。
“哦,哦。伟哥。。。。”
赵伟睁开眼,周围围了一圈人,大家关切的看着他,朵朵眼泪又出来了,看见赵伟睁开眼睛,哇的一声扑到他身上。赵伟对着大家一笑,说道,
“你们看,哪有什么鬼啊,就是个小旋风而已,你看我死了吗?即使有鬼,老人们不都说那句话吗?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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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叽叽喳喳的互相吵闹起来,还在赵伟的身上左右摸着,似乎应该会掉几块肉吧,围着他,像看猩猩似的。
不过人群并没有聚集多久,雨在大家还准备探究下去的时候,如豆子般应声而落,直接砸向大家身上,也砸向大地,地上的灰尘在雨豆的敲打下,腾的扬起来。大家终于躲躲散散的跳开了。
赵伟重新聚集起队伍,直接杀进了赵家村,又是一顿高喊,“起风了,下雨了,收衣服咯”,扮演了一番“重生了”版的唐僧,不过迎接他们的是村里的一顿笑骂,和妇女老人们的手忙脚乱的收衣服声,然后是大家的哈哈大笑。
大雨一直持续着,赵伟他们在雨水里面泡的淋漓尽致,一群落汤鸡,如残兵败将般,丢盔弃甲的退回到赵伟家的院子里。大家看着已经完全贴到身上的衣服,都感觉爽透了,不过还是拿着毛巾互相将头发都擦干,男孩就地脱了衣服拧水,女孩们跑进房里将门砰的一声关住了。
这年头小孩头上不长头皮屑,很多人却都长虱子,可能是不经常洗的缘故,用的洗发水也没有海飞丝,拉芳什么的,大部分都是别人卖到村里,论两卖的散装货,一般人家都是拿着一个塑料瓶,每次灌上一瓶,能用很长时间,所以现在只有多注意一点了。赵伟以前还是看到很多小孩头上有虱子在不断“攀登高峰,跋头涉发”,他都忍不住想去替那人抓下来,当然别人也很愿意,这玩意就是养在头上吸血,很痒的,偏偏还除不尽。玩虱子也挺有意思的,看着它们爬来爬去的,最后放进两个大拇指的指甲间轻轻的一挤,就换来一声吧唧脆响,一滩血就出来了。当时很多人家都备了虱子药,做的像一只白色的粉笔,赵伟记得是一个老头在卖,身前挎个黑色的小包,隔一段时间就到村里喊一顿“耗子蟑螂虱子药。。。。。。”,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人身上的虱子像消失了一般,赵伟几年后就只在牛啊,猪的身上见过另一种大号的虱子。十几年后,赵伟还见过那老头,竟然没什么变化,依然是挎着那个包,口号换成了“耗子蟑螂沾苍蝇纸。。。。。。”,从以前的小米谷子浸的药粉笔,变成了现在的带精美包装的粉末,有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大家在雨里玩够了,现在就呆在赵伟家玩了,因为下雨,赵伟的妈妈就出去打麻将了,也算是农忙时候的偷闲吧。军军看着赵伟房里厚厚的一摞书,心想这小子变性了,难道是准备用来了折纸牌的?他提议大家玩挑棍子,得到很多人的回应,于是大家都回家去拿自己的棍子,也有人直接从兜里掏出棍子,已经准备好了。
不是什么棍子都能够用来挑的,大家是要首先验收棍子是否直,好不好看,不能太短也不能太粗,不然的话自己赢来的棍子不好看岂不是吃亏了?赵伟前段时间也收集了不少棍子,拿出来的棍子都是砍的柳树枝做的,大概五厘米左右,在上面的树皮上刻上不同的花纹,一套是五根,有一定的规定,花纹不能乱刻,刻错了是不收的。花纹不同,棍子的含量也是不同的,赵伟当时怎么也没明白,就像纸币,怎么五毛的就是比两毛的值钱呢?貌似五毛纸币用的纸比两毛的还少那么一点点。后来有了五十元的纸币,听说里面有金线,那个才真值钱,赵伟还抽出过一根,竟然是黑色的,这就是金线?赵伟都怀疑国家在骗人了,但是没有了金线的纸币别人照收,后来赵伟收集了好几根呢。【读者:真邪恶,应该抓出去枪毙。赵伟:怕怕哟,大家不要告诉警察叔叔,此句是杜撰,不可信。】
大家都到齐了,七八个人扎成一堆,每人往桌上放一套五个棍子,然后一起出手,石头剪子布决定先后顺序,赵伟得了个第五名,手很臭。小飞是第一个,他抓起所有的棍子,口里念念有词,然后对着嘴吹一口气,听说这样能保证自己能赢,然后举高一点,轻轻松开手,所有棍子都倒在桌子上。赵伟看着这一堆棍子,想起了后来在报纸上看到过的一个法国现实派画家,他在巴黎将一堆钢材随意的堆在一起,然后当场作画,还很受人追捧,所作的画被很多人收藏。赵伟窃想,如果自己将这堆棍子画下来,岂不是也能成世界闻名的某某家了?
小飞小心翼翼的先拿起一根最好拿的棍子,然后一根根的挑其他的棍子,看着旁边的人神情极度紧张,挑到第三根的时候,手颤动了一下,于是哗啦一声,这才叫棍颤如山倒,失败了,他到后面排队。
大家越到后面也越是动作小心,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然后就是输光的人在旁边看着,这玩意显然玩的是心理战,朵朵最早缴械投降,于是涎着脸凑到赵伟这请求火力支援,赵伟当然是乐意自己的小媳妇对自己撒娇了,高高兴兴的奉上两套棍子,其实前面他的弹药都是赵伟提供的。小丫头收到补给后又投入到等待的行列中。
很快战争结束了,赵伟的战绩也不佳,最后输光了,将小裤衩脱下来挂到最后一根棍子上摇了白旗。最后当然只有一个人拿到了所有人的棍子,这个人就是二狗子。【读者抗议:为啥每次都是他呢?小编蛊惑:毙掉他如何?读者深思:考虑一下。小编:投票啊,嘿嘿。二狗子瑟瑟发抖的站出来:大侠饶命,俺长大了还要当人大代表呢。小编有点兴趣:大家意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