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相国寺的女子诗经大赛如火如荼的举办开来,因我贪恋路边的景色耽误了时辰,去时已经举办了大半。
一个高于地面的广阔的平台,平台正面拉着红幅,上书:女子诗经大赛。几个大字。平台四周饰以乌木雕花刺绣屏风,正中的屏风前,设了四个花梨木座,四个座位上皆坐着峨冠而多髯的老者,应是学士之类。
女子诗经大赛是由台上的学士轮流出物、景、情,让参赛者作诗,当然,像曹植一样7步之内便能作的出诗的毕竟还是少数,做不出诗,能答出相关的前人所做的诗也是极好,当然,以自己作的诗为最佳。
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诗经大赛的平台围了个水泄不通,我拉着从湛的手,用出平时挤公交的力气,左左右右,硬是挤到了前面。
从湛一路上对着周围的人满脸抱歉的说着“不好意思。”
乌舍子弟多半到哪都会保持着翩翩风度。
台上站着左面站着一个石榴青菊纹衣的女子,右边一个着牡丹花红规矩的上衫下裙的女子,身影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
此时,青衣女子对着四位学士鞠了一躬,又转身对着周围的观众鞠了躬,才缓缓步了下来。
红衣女子却依旧在台上纹丝不动,我仔细瞧着她的眉眼,她微扬的倨傲的下巴,渐渐想起来,此人不是今上午那位太后的侄女又是谁?
我拍拍旁边人的肩膀,客气的问道:“大姐,现在是怎么回事?”
旁边妇女瞅我一眼,道:“这次考“情”,塞北动荡,作一爱国之诗。穿青色衣物的姑娘做不出来,便下了去,那个红衣姑娘倒是作了一首,再无人上台作诗,这次诗经大赛就是那位红衣女子拔得魁首了。”
爱国之诗,我暗自低头细想,片刻已有计较。
适逢台上的学士发问,“还有哪位姑娘上台作诗?”
我便举了手。
从湛一手轻轻的拉住我,似在犹豫,约摸是怕像我这样性格的女子不会作诗的吧!
我当然不会作诗,但,我知道许多许多你们不知道的诗。
我对他报以微笑,用眼神告诉他,我会的。
大步踏上台去,保持最好的姿态对着学士还有观众鞠了一躬,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便扬起头大声道:
“僵卧孤村不自哀,
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
铁马冰河入梦来。”
这是陆游的一首爱国诗,我拈来为己用,北宋的人们铁定是没有听到过这首。
果不其然,几位白发老者都对我点点头,投来赞许的目光。
太后的侄女似是认出了我,眼睛睁得有如铜铃,一时讷讷竟不知道该对我说些什么。
我迎上她的目光,回以好整以暇的微笑。
此时,坐台上一位学士发声:“好诗,以梦言国,实在是妙!”学士顿了顿,复又说:“可‘为国戍轮台’一句,不应由女子思之为之,这里颇为不妥。”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穆桂英重掌帅印,战场杀敌又岂是只有你们男人能为之?!”我淡定的梗着脖子说道。
人群中有人开始鼓掌。
学士抚着白须冲我点点头,道:“女儿家皆以针线女红为要,你能有这种爱国之情已是很好。”他沉吟片刻,继续道:“皆下来,考物,现下梅花开的正好,二位就作一首与梅花相关的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