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问道 > 武侠修真 > 炎黄谱 > 第廿九章 苍天铺路诞恶逆 四圣降临刑戮神

第廿九章 苍天铺路诞恶逆 四圣降临刑戮神(1 / 1)

黑鬼缓缓向紫燕走去,看着她的身子,呢喃道:“能看着自己出生,当真奇妙。”

说着他又转向了虚空,笑道:“我是该叫你父亲?”

那空出一阵波动,凝出一个尖角利齿的黑色恶鬼,它的样子比这家伙还要凶恶狰狞,头顶双角,牛眼猩红,一见到他,立刻双手扶额,倒头便跪了下去,嘴中‘呜呜呜呜’,像是在解释些什么。

黑鬼淡淡道:“我知你身不由己。”

那红眼恶鬼不停磕头,黑鬼又道:“我本鬼脉师祖,你若当我生父,这份供奉怕是承受不起吧。”

那红眼恶鬼不住摇头,‘呜呜呜’急急的说着什么,形容狼狈之极。

黑鬼沉吟片刻,乃道:“我也救不了你,路已在近前,你是要死在我手里,还是要死在他们手里。”

红眼恶鬼怔然半晌,忽地连拜了三下,而后站了起来,此时双眼中的猩红已如炽热的岩浆般灼烧。

黑鬼道:“你以为杀了我,他们就会放过你?”

红眼恶鬼张开狰狞大口,看了看他,忽然就朝着地上的紫燕扑去。

可心儿没想到它会突然扑向紫燕姐姐,惊叫一声,哪知那红眼恶鬼身在半途,忽然就遭一阵黑光所摄,它惊恐地大叫着,就这样被撕扯着吞入到了紫燕腹中。

本来两只恶鬼.交谈已经足够怪异,最后那红眼恶鬼的行为更是出人意料,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它却已经被紫燕肚中的东西给吞了。

流月咽了咽口水,涩声道:“乖乖,她肚子里到底是什么,这么凶恶,连老爹都吞!”

黑鬼缓缓道:“那是我!”

这已经不是胡铁柱第一次听他说自己就是鬼胎了,于是问道:“老师,他灵智尚未形成,你怎么知道是你?”

黑鬼叹息道:“天生万物,蛇虫人鱼,不论怎么细分,都是灵气所塑,是天道子民……只有我出于万怨之地,乃是脱离天道的异族,被称之为鬼。因我的出现,世间便有了鬼魅,心魔等物。后来便有人创六道转轮,造碧落黄泉界,将这些魅物定为鬼族,称为地界。我本乃是万魅之祖,然九州大定之后,我便被认为是异端,众神要除掉我,以为这样便不会再有心魔邪魅产生。”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似是泛起了讥讽的神情,“哥哥伤重之余,给我做了一枚菩提芥子,将我留在其中,叫我静思,不要念着报复,这枷锁绕我万年,我便想了万年,逐渐也开了窍,能懂哥哥一些想法了。这万年内,我出不去,别人也休想进来,然他们又怎能放心,我一日不死,他们就一日不能安宁,终于有人想了办法,使鬼族与人在我眼前通逆,我本性乃怨污,若有此事发生,必有先天灵根投入成胎,时间一到,我便随胎而生,重临于世。”

说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胡铁柱道:“所以老师才说,你生时,就是你死时?因为他们已筹谋许久,早已在等着鬼胎出世。”

黑鬼淡淡点头,“只是他们恐怕想不到,有人会无端搅了进来,竟还身有苍紫之炎,此乃我哥哥当年所用的兵刃所化,便也是困我锁链的钥匙。现在想来……天道算计,还是终差一招。”

这时,阴风更盛,便在此时,紫燕的眉头皱了一皱,竟然睁开了双目。

她首先看见的便是黑色恶鬼,一双妙目顿时显出不可思议地神情,正在此时,忽有一阵明亮的豪光自天边来,人未到,声先至。、

“佛母已至,无干人等退避。”

那豪光只刹那间,便由远至近,顿时将阴风邪气统统化尽。

光芒散出,现出一个光头的和尚,他的袈裟已经破碎,身上沾满了灰尘,就连脸上也布着数道伤痕。

他急急地赶来,手中拖着那个古色古香的钵盂,先是看了看已经苏醒的紫燕,转而又看着黑鬼,终于止不住颓丧之情,钵盂都拿捏不住,落到地上,他轰然跪地,啜泣道:“弟子……来晚了!”

黑鬼捡起那碗钵盂,擦拭了上面的沾惹的污迹,向前递了过去。

那和尚呆呆抬头看着,泪湿满面,终于还是伸出双手,将钵盂接了过去。

“师尊!”叫出这一声,泪已打湿了面前的青草地。、

黑鬼抚摸着他的头顶,淡淡道:“起来,莫哭,莫哭。”

和尚于是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着紫燕,双目中露出愤恨难言之色。

黑鬼又道:“莫恨,莫恨!”

和尚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良久睁开,终于强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紫燕,冷冷道:“不知你的仙名是什么,籍又在哪处,他们派你来,你就可做佛母?”

紫燕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可心儿想要上去扶着,被流月暗中拉住,朝她使了个眼色,退到了铁柱旁边。

就听紫燕道:“他又不是佛,我怎么会是佛母,不过一个三界逆伦的女子罢了。”

和尚好不容易压下的戾气又起,牙都要咬碎了,黑鬼又抚了抚他的额头,“她没说错。”

“师尊!”和尚又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钵盂,“我就晚了一步,就差这一步,我就能接您回去!”

黑鬼笑道:“痴儿,痴儿,他们若不算好,你又怎能过来?看着是一步,这一步便是天堑,你跨不过,我也跨不过,既然都跨不过,又何须执着?”

和尚听他这么一说,终于像泄了气一样,颓然地低下了头。

黑鬼示意他让到一旁,于是紫燕便直面着他。

“你说我不是佛,没错,但也错了。”

紫燕道:“佛母生你,你才是佛,我生下你,你便只能是人鬼.交.媾的逆。”

黑鬼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你说我不是佛,我说你是佛母,你可敢赌?”

女子定了定神,道:“可你已死,我就算赢了,也找不到人践行赌约。”

黑鬼哈哈大笑:“约在心中,只要定下,又何关生死,此刻灵山与天庭皆可见证,你还怕我赖掉你不成?”

女子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跟你赌。”

黑鬼于是微笑,然而慢慢地屈下膝盖。和尚大惊,道:“师尊!”

黑鬼看着他,道:“她既是我母,你就要护她,可能做到?”

和尚终于点了点头。

他于是将膝盖尽屈,跪在地上,只是轻声道了两个字:“母亲!”

紫燕只觉周身忽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奇妙东西轰然进入体内,一时间似乎洞察了世间种种邪异黑暗,但却一丝恐惧害怕也没有,倒有一种明了的顿悟!这感觉刹那便逝,再看面前那个黑鬼,此刻已经慢慢爬了起来,面带微笑,面对着胡铁柱那边,道:“时辰已到,我该上路了。”

听了这句话,竟有一种悲戚感萦绕铁柱心头。这个老师虽然模样凶恶无比,又自言乃是世间最污秽肮脏之物,然而与他相处的短短一段时间,竟是说不出的舒适与自在,这种感觉,就仿佛自己在金山寨中,与那些孩童相处类似,隐隐中胡铁柱竟已对他产生了一丝依恋孺慕的信任之感,乍闻他要走,一股悲意袭上心头,不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老师!若不走呢?”

黑鬼哈哈笑道:“记住我的话,今日或者你有许多不解,但一路行来,你若能够翻开那卷竹谱,这些不解便会一一解开,那时你就知道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也会知道我要你做这件事的意义。”

铁柱闻言,知道再说无异,此事因果,涉及甚大,连这颇有来历的和尚都无可奈何,绝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左右的。终于泪湿眼眶,朝着黑鬼磕了九个头。

黑鬼又道:“我强你拜我为师,却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他顿了顿,缓缓接着道:“我叫魃,天道逆伦的魃!也是…专戮诸神的魃!”

胡铁柱道:“弟子一定终身谨记!”

此时流月已经悄悄来到那个和尚身边,附着他耳朵轻声道:“我说和尚,这黑鬼虽然看着凶恶,却着实是个通情达理的,现在人家找他麻烦,要他从那鬼胎上生出来,不如把那女子结果了,俗话说得好,敌人想要什么,就不要给他们什么,不就是说的这种情形么!”

刚说完这句话,就见一道白光豁然砸在他的脑袋上,紧随着便是一句‘流月笨蛋’,不是被丢到地上的星盘还是什么。流月气的一把摘下它,狠狠踩在脚底,道:“别管他,和尚,瞧你也不是个真吃素的,干了吧。”

那和尚看着流月的胖脸,堆满苦笑:“她肚里已经成胎,有师尊的根脉,这脉一成,杀不杀她也都没有意义了。”

流月怒道:“没有意义你还紧巴巴地跑过来,骗谁呢?”

和尚攥紧了手中的钵盂,道:“我若先她一步,让佛母入这女子之身,那么师尊便是佛子,无人可动,可……慢了!慢了!”

“什么佛母佛子的,不就是个名分么,管他呢,干他娘的。”

和尚摇了摇头,“他与佛界已无因果,没有法子了。”

流月暗骂了一句迂腐,便赌气似的跑到司嘉旁边,怂恿道:“公子,你既被取出了控魂钉,现在功力也恢复了吧,不如把她干掉!”

司嘉早已听到他和和尚说的话,摇头道:“你可听到和尚刚刚的问话了?他问女子的仙籍,九州能入仙籍者,哪个背后没有大能靠山,铁柱那便宜老师又说到天庭灵山,恐怕此事涉及释道之争,我等散修决不能轻易插手!”

流月见他也不买账,终于长叹了一声,对着天空道:“真是可惜啊,天地间就这么一个独苗,熬了几万年,说没就没了,真是可惜。那句话说的真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灭杀之!杀吧杀吧,杀光了清净。”

他说着话的功夫,黑鬼也终于做完了最后的交代,仰天哈哈大笑,“你们以为我死,便能抹掉他所有的印记,自己就能一直高枕无忧了?且回首看看,昆仑山在否?不周山在否?峨眉山在否?姬水在否?九曲八阵在否?……”他笑着报出了一个又一个山名水名,最终道:“这九州大地的每一丝灵气,都有他的印记,就连你们自己身上,都有他的影子,戮神已寂寞万年,今日便去寻找主人了,诸位珍重吧。”

说完这些,他终于化作一道魔芒,渐渐隐入紫燕的肚子中。

适时,天风皱起,霹雳凌空,有雨如瓢泼,自天倒灌而下,便在这风雨雷电之中,紫燕神色痛苦地卧倒在庙前。

然后,她的双腿间缓缓露出一个胎儿。

那胎儿刚刚从娘胎里出来,天地立时既有异动,便见:

东来滚滚青云,携海潮澎湃之响。

北来滚滚褐云,呈地裂崩塌之态。

西来滚滚白云,有金铁沙场之啸。

南来滚滚红云,闻清唳尖锐之音。

四云齐至,似要压在这胎儿头顶。有虎啸龙吼,鸟鸣龟哞。

四云之后,有凶水离火,金铁杀伐。

正此时,西北苍原之向,忽闻一声长啸,那音延绵悲绝,竟透过四道云彩,响彻天地。

俄而便见一道巨大无朋的孤狼虚影,跃至白云之后,张口便咬下一大块,然后昂颈向天,对月嘶嚎。无数霹雳雷火滚滚而下,缠绕狼身。

昆仑仙顶,祖脉之下,忽现一道血色长芒,那长芒宽如针尖米粒,向着山脉之西电射而去。便见琅琊仙境之侧,轰然裂开一道巨口,隐隐可见无数仙台楼阁,那红芒去势不止,过天殿,扫仙神,所当者不破既灭,有天籍仙灵,丢冠弃带,更有华楼玉阶,转眼断壁残亘。

峨眉山巅,有一白袍老者御空望向东南,身后罗天剑幕中,隐现一对月环玉钺,交相撞击不止。

西方灵山殿外,无数佛子跪伏于地,向东而拜。

长安城中,女帝放下手中一页书卷,凤目凝向南方,身边有一黑须老者,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眸闪过一丝精芒,转瞬消失不见,只留轻轻一叹。

长安城外,正在赶路的一男一女忽地停下脚步,那男子冷漠的双眸闪出一丝茫然之色,脑中似乎有些记忆被翻开,他眼中幽现出血光,摩挲着自己的胸口,向着西方缓缓道:“我还记得你的名字,还记得这一道伤痕!”

野树林间,米老道带着那个小道童躲在一颗大树下避雨,小道士心有余悸,道:“师傅师傅,真是奇景,你瞧,天上出现这么多颜色的云,下这么大的雨,打这么响的雷!是不是真像你说的,有人惹得天老爷发了大怒。”

米老道哈哈大笑:“这哪里是发怒,这是高兴,戮神今日死,普天当同庆!”

戮神今日死,普天当同庆!

施远和尚一步一步走向前,每走一步,便有一道霹雳落在他身上,他走到那胎儿身前时,已承受了九道霹雳雷火。

他便用尽所有的力气,双手托着胎儿,举向高空,呼喝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有龙嘶虎吼,惊雷天怒,便见四方彩云像是从天上压下来的一座大山,要将施远镇在山底。

施远怡然不惧,面目在雷火的照耀之下,更显得坚定挺拔,他双手托起这个胎儿,便如托起一个世界,高呼道:“普生寺小和尚施远,拜会四圣了。”

那四色彩云之中,各自有声传来。

“北冥玄武族。”

“东守青龙族。”

“西杀白虎族。”

“南宫朱雀族。”

而后汇聚一处,伴着浩然天雷嘶吼,齐道:“奉天命诛杀逆天妖邪!”

而后便有四色光芒,自云内.射出,照在那胎儿之上。

那胎儿被这光团拖至半空,身影越发模糊,像是要被烧融一般,就在此时,胡铁柱体内那卷竹简忽然离题而出,从内飞出一页竹简,飘至胎儿身旁,有一缕黑气被吸入这竹简之内。

竹简悠然变大,缓缓显出三个字。

“戮—神—戟!”

字面之下,又有画卷显现。

有一男子虚影被锁于天地之间,旁有一神龙首龟身,有通天大小,正张口撕扯其之肉身,每嘶一口,便有一抹碎魂被扯入无边寂灭鬼火之中,那男子双目刺瞎,七孔流血,张口狂呼,声音传出卷外:

今日苦痛百般死,必当持戟戮众神!

画面又转,只见一个浑身漆黑的消瘦鬼影,傲然立于天地之间,其双目漆黑,如无边寂灭,额头生有一眼,似血海滔滔。他左手持着一柄大戟,右手挽着一条通天龙骨锁。戟所斩处,生灵俱灭,锁所缚者,无物能逃。

画面之下,又有一黄袍持剑男子远远观望,其声传出卷外,是:

一念寂灭怨恨生,戮神戟下无仙神!

画面又连续转了数下,皆是死在这柄戟下的无数神魔,那威压卷过大地,观看之人早已承受不住,匍匐在地,画面最终定格,便是一只黑鬼小胎,在四色彩光之间缓缓消散!

到了这里时,似已交代清楚它的前世今生,竹简缓缓收了画卷,渐渐变小,终于飞入那谱中,此时那竹简中豪光喷吐,有声道:“兹以百战强兵谱,记录天下神兵,使得神器兵魂,各自有归,传于万世之内。”

话音一落,便自飞入胡铁柱怀中。

胡铁柱双膝陷入泥中,喃喃道:“原来他竟是一把神兵!”

此时,魃已尽消,天地间似有欢声雷动,仙音妙语,那四色云彩散去,狂雷与暴雨也尽消,只不多时,月现星明,真是天朗气清的盛夏好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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