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怒地指着跪在地上的男子说道:“‘玉’兰,你好糊涂啊,他那是什么哥哥,他是山中的……孤魂野鬼啊!
‘玉’兰张开双手往后面的男子一抱,睁着大眼睛盯着我,泪容让人生怜,摇着头说道:“这位大哥,你可以骂我们不知洁身自好,无脸见世人,可你不能骂他是鬼啊!”
尼妈,尼妈,老子……真要气疯了,不是要气得吐血了!
“蒋‘玉’兰,实话告诉你,本小道是落凤上的道士问天,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听清了!”话一说完,我大手一挥,桃木剑指着男子说道:“你是何方孤魂,快点报上名来,到底所谓何事,为什么要缠上‘玉’兰!”
那男子立马向我磕头痛哭起来:“上仙,我……”
那男子再撇了‘玉’兰一眼,知道事情已经无法瞒下去了,便哽咽地说道:“小生是清末湘北人士,姓陈名生,字虚谷,小生死后一直没有投胎,并不是小生非要缠着‘玉’兰,而是因为我与‘玉’兰是前世姻缘啊!”
这时,一明真相的‘玉’兰便吓得脸生苍白,身子一软得跌倒了在地上,整个身子不由颤抖了起来,当然两人相处这么久,‘玉’兰曾经也肯定有过疑虑,定是男子甜言蜜语相化解的,现在明了事情的真相,那有不怕的道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那男子立马去扶住了‘玉’兰,无奈地解释道:“‘玉’兰,‘玉’兰,我是真心爱你的,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于你的!”
“你放开我,你放开,你真是鬼啊!”‘玉’兰惊慌失恐地向我爬来,我只好一把扶住了她,她身子一软,整个人便靠在我了身上,“大师,你就是咱落凤山上的问天大师啊,你一定要救救我,要救救我啊!”
说完‘玉’兰便‘抽’泣起来,不过,看来这落凤山下,风雷镇里,大家还是听说过我问天大师,娘的,老子也算是声名在外了好不好。
但我听到陈生说他与‘玉’兰是前世姻缘,不由吓了老子一跳,这事或许还真不好办。
前世姻缘,多是指男‘女’双方上辈子是一对相爱之人,只是由于外界的原因而分开了未能再一起,其中一方因执念不肯转世投胎而苦苦寻求。
大家千万不要小看了执念的力量,如果死者有善业在手,执意不肯轮回。有时就是阎王老子都没有办法,不能用十八层地狱来惩罚于他,更不好强迫他转世投胎,只得好好劝说解释。可如果鬼魂不肯,他们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时就需要过‘阴’人来帮忙。
过‘阴’人其实是一种合格很不好的人,他们不是法师,并没有法力。他们的成因一般有两类:一类多是一些孤魂野鬼有时趁孟婆没有注意,没有喝孟婆汤,突然跳入了六道轮回而转世投胎做的人。另一类便是一些孤魂野鬼在让鬼差追赶之际,突然闯进正在生产的孕‘妇’肚子里而出生的人,这时鬼差也没有办法,如果抓走了鬼魂便杀掉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这种人因有前世的记忆,阎王老子便会抓这种人当过‘阴’人以示惩罚,过‘阴’人有什么用呢,一是去劝说那些鬼魂,也就是给来作思想工作,他们有人鬼经历,劝说一般会更有效。二是死人多的时候,鬼差忙不过来,便去给鬼差帮忙捉魂。
既然陈生说他与‘玉’兰是前世姻缘,人鬼相处这么久了,也不曾见陈生有谋害了‘玉’兰之意,那这里面便定然有一定的因果了。
于是我问道:“陈生,无论前世你们如何相爱,可‘玉’兰已经投胎做人,你又何必执着呢?”
陈生痛哭流涕,惨状凄凉地说道:“上仙啊,我……我放不下啊,我爱‘玉’兰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啊!”
陈生开始呜呜地述说了起来,原来清末的时候,陈生是一家员外的少爷,长相飘逸,有钱有势,但陈家并不是那有有钱有势就霸道之人。
相反,陈生的父亲在镇上那是出了名的大善人,逢人有难必当相助,就是乞丐路过也必定要好生打发。而陈生从小就受家教影响,为人忠厚,乐于好施,父亲死时,正值太平天国向北攻城拨寨、生灵一片涂炭的时候,很多难民逃来湘北,陈生便变卖了不少田地,拿出家中的囤粮用于布施。
这一天,便有一对父‘女’,是从北方逃来的大户人家,姓蒋名运龙,‘女’儿就叫蒋‘玉’兰,父‘女’俩带着三五个仆人十分可怜,而这时天又冷还下着雨。陈生为人慷慨,便拾掇好一个旧院落与蒋姓人家居住。
就这样蒋运龙便在陈生便在镇上安了下来,陈生又借与他钱财,再加上蒋运龙本身就是‘精’明的生意人,没过多久,生意便做得是风声水起。
蒋家对陈家也是千恩万谢,而‘玉’兰与陈生年纪相仿,两人便逐生爱慕,这在当地人人便知,都认为是天作地设一对。
一年之后,曾公大举收复失地,太平天国败落。蒋运龙这才举家回了北方,经营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当。
为了能早日娶回‘玉’兰,正当陈生变卖了所有家产前往北方,后荒马‘乱’的年代,很不幸陈生却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如果不是其中一个劫匪曾经受过陈家一碗小米粥,用命保下了陈生,否则,陈生怕是早成了孤魂野鬼。
最终陈生虽然保住了命,可身上的钱财却洗劫一空。到了蒋家,蒋运龙虽然热情招待,可绝口不提婚事,陈生与‘玉’兰暗暗着急,多次‘欲’提也让蒋运龙搪塞了过去,日复一日,转眼便要过年了,陈生年方有二十,而‘玉’兰年方有十七,早到了婚嫁的年龄。
为此,陈生厚着脸皮请了媒人登堂提亲,蒋运龙知道逃避不开了,便叹息说道:“陈生,你为人虽忠厚老实,可并经商的头脑,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奸’人辈出,忠厚老实当不了饭吃啊,现如今你家道败落,已经难逃历史车轮的碾压,不如我送你一些钱财回湘北去置办良田谋生去吧!”
陈生一听,吓了一大跳,犹如遭受雷击一般,满脸通红,人本来就忠厚老实,顿时有口难辩。
因为蒋运龙的话那是相当明了,说白了就是嫌弃陈生无经商的头脑,人太蠢了,已经不适应这个‘混’‘乱’的社会需要。蒋运龙是商人,自古商人重利轻离别,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委身于你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人。
倒是‘玉’兰重情义,正当陈生面红耳窘之时,她却从后堂站了出来,“阿爹,我与陈生哥情投意合,他日我们蒋家更是承受陈家恩赐,如果没有忠厚老实之人,又怎么会有我们蒋家的东山再起,忠厚之人定然有可取之处!”
在座的人一听都为‘玉’兰点头称赞,陈生看到了希望立马跪下表态,“蒋公,我与‘玉’兰情投意合,虽无经商头脑,但我陈生也是堂堂男人,肩膀有力。此生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定然不由让‘玉’兰挨饿受冻,此生,我誓爱‘玉’兰一心,决无二心。”
说完看着‘玉’兰,‘玉’兰也是满心欢喜,两人心心相映。
可蒋运龙却摇了摇头,他只有一个‘女’儿,诺大的家业如果找不到继承人,他又如何放心得下。
‘玉’兰见父亲摇头,立马跪了下去,大声喊道:“爹,我与陈生早在楚地之时已生爱慕,早已暗结珠胎,此生我……非他不嫁!”
‘玉’兰此话一出,全堂哗然,脸红心躁,都以为蒋运龙现在只剩下立马办酒了,否则这事传出去,那蒋家的颜面扫地不说,还得备受诟骂之名。
而陈生也不由吓了一大跳,更没有想到‘玉’兰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竟然不顾自己的清白,一‘女’子为自己如此,死也值当,更是心生爱慕,双目含情地盯着‘玉’兰。
而蒋运龙也是立马面红耳赤,就差大发雷霆,可是当蒋运龙盯着陈生时,就算‘玉’兰讲得再字字如珠,作为‘精’明的生意人,他很快便明白了没有这回事。
“就算是有这回事又如何,自古以来婚姻大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更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决然不会同意的!”蒋运龙站了起来,面目通红,大声的说道,“陈生,你当日借我百两渡难关,我蒋某人也不是无情无信之人,今日我还你千两,但‘门’不当户不对的,要娶‘玉’兰我……不答应!”
“爹……”‘玉’兰一声急喊,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要多说了,就算你是怀了他的骨‘肉’都不行,你休要骗我!”蒋运龙大手一挥,满脸崩紧,胡须往上翘。
‘玉’兰一听,眼泪便涑涑地往下落,陈生也是痛不‘欲’生,可陈生还是说道:“蒋公及各位在座的长辈,‘玉’兰与我从无苟且之事,她之所以如此说,只是对我用情至深,以此来胁迫蒋公罢了,还请各位不要误会!”
在座的人多是蒋运龙的生意朋友,都不由感叹陈生这小子果真是忠厚得傻不拉叽了,这种情况下就得把话说死,就说已经和‘玉’兰生米煮成了熟饭才好嘛,那有‘女’的承认了,男的倒还辩解的,真是愚不可及,难怪蒋运龙看不上。
“爹,就算没有那回事,此生我非陈生不嫁!”‘玉’兰脖子一伸大声说道。
“蒋公,此生我非‘玉’兰不娶,还请成全!”陈生再拜。
蒋运龙更是轻笑一声,陈生忠厚的‘性’格又怎么入得了他的法眼,大手一挥便叫下人将士小姐拉了下去,说他永远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