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啸、玄冥道长在半路上与我们分道扬镳,大家也只是抱拳别过,并无过多交流,不过,玄冥道长若要为好友萨满巫师出头的话,估计已经没有那个胆了。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终于和在石佛村的李司令联系上了,我们把情况原本地告诉了李司令,他听后沉默了,最后大家都沉默了,或许,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提起石佛村五龙山所谓的刘伯温古墓来了。
这一切,就似一场风水一般,一下子便来无影去无踪。
我们回到了李司令为我们准备好的旅馆,大家一起吃了饭后便休息了,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这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恶梦。
幸运的是我们还活着。
把明月唤了出来,和她聊了几句这两天的事,她听得心惊胆颤,责问我,为什么不把她叫出来一起对抗?我说那种情况你出来也没有办法,解决不了问题,然后又问她是出去走走,还是回玉佩里睡觉,她说怕我有事不叫她,不肯进去了。
我也随她去,毕竟在一起久了,早已经习惯她的存在,当然,明月是尽量不在有外人时露脸的,否则难免让一些学法之人发现,多出不必要的麻烦,或引起人们的害怕。
我睡得很安稳,秦明月就在对边的床上,我可以想象她坐在床上看着我安然入睡,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对她没有任何的歪想,当然偶尔也调皮两句,毕竟是年轻人。
咚、咚、咚……
正在我做着好梦的时候,姥姥的,门让冯不二敲得老响,还在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想不起来都没办法了,而房间里的秦明月也不知何时进入了玉佩当中。
“冯老哥,搞什么鬼呢,这还没有睡醒呢!”我披上衣服,没好气地开了门。
“你还睡啊,你看天都快黑了!”冯不二自顾自进了来,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在向我伸出手来要香烟抽,我便从裤子里摸出一把香片儿扔给他。
“什么事啊,不会就是来要根烟抽吧,你丫不会说买烟的钱都没有了吧?”我问道。
“还是兄弟了解我!”冯不二裂开了嘴笑了笑,抽出一根点上,“我身上现在是一个子都没有了,就剩下这身皮了,你要有钱就借我点,等我那天去大上海钱庄把那几十万大洋取回来,你要吃啥玩啥全由我买单!”
“你就不要提你在上海那几十万了,那小鬼万一没死,你吃不了兜着走啊!”我摸出三个大洋放在他手上。
“这么少?”冯不二疑惑地看着我。
“靠,你当我是财主啊,这几个大洋都是李司令给的!”说真心话,三个大洋已经不少了,况且其它的钱我都放在明月身上,这三个大洋是我身上的全部了。
“三个大洋嘛,只能玩一般的女的了!”冯不二捏了捏,放进了口袋,突然对我诡笑道,“要不,哥带你去开包,那店里老板娘准还要给你红包哩,这多节约啊!”
“啥?”我不由愣了一下,尼妈,这小子敢情是找女人玩啊,看来在大上海过惯了好日子,一时半会又想过了吧。
“去不去玩一下?自从那玉杯换的钱花玩后,老哥已经憋屈很久了!”冯不二说完还摸了一下裤头。
“滚,快滚你孙子的,再啰嗦老子把三个大洋收回来了!”我脸拉了下来。
“好咯,那我先去玩一玩了,羡慕你们这种没开张的男人,不会想女人发疯,回头见!”冯不二说完立马轻轻带上门,笑了笑便走了。
看着冯不二走远,我倒躺在床上心情不由叹了一口气,冯不二这人重情重义,但就是有些迷恋钱财,倒不是我心疼这几个大洋,也并不是反对他出去找女人玩,只是他这样下去,我怕他迟早会死在财色之中。
躺在床上无聊,我不由拿出了红宝石戒指来看,这颗戒指是冰琴送给我的,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要我送给最喜欢的女孩,而且这颗戒指定然有非凡的意义,只是素月,哎,我们之间或许再也不会有结果。
门轻轻地推开了,抬头一看,是直子,我不由坐直了身子。
直子一身干练的紧身黑衣,高扎着头发,脸盘子非常干净,眼睛很大,而且不敢直视,她对我优雅地笑了一下,大方地说道,“你又在想那个马尾巴的女孩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就是在想她了,她很漂亮!”直子看了我手中红宝石一眼,轻轻说道,“明天早上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去……那里。”
直子说完后两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期待着我能留下她一样。
我低下了头,直接说道:“你一个女孩子飘洋过海来到中国不容易,虽然你小时候在东北长大,但毕竟你是日本人,所以,我还是原先的观点,你一个女人就应该回到自己的国家,不要幻想着来解救中国人民,只要你们不来了,中国就会少很多祸事,而你也可以找一个你们的男人,过日子,大家都有事做了,这样多好。”
对于女孩子,我一直的观点就是找一个好男人过日子,比什么都好,而不是来搞什么大东亚共荣的,要为咱中国人民建设一个全新的社会,这不是你一个女人该干的事。
直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了三个字谢谢你,然后很有礼貌地向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了。
睡意全无,我起来先漱口,然后找了牙缝刷牙洗脸,每一次刷牙我都会想到刘素月,所以,我更喜欢在行走民间,这样我便可以不用去想着刘素月如何说没刷牙的事来了,当然,那些画面仍然温馨。
下去走走吧,我只好穿好长白褂,摸了下小平头,高大的身材,今天已经二十有一,看上去还是很精神的,随手抄起天蓬尺,感觉不错,慢慢走下楼来。
到了一楼,李司令和老周在与老板谈心,他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
李司令见我过来,便带我去吃饭,我也确实是饿了,问我秦明月呢,我说上夜班,又问冯不二,我也说上夜班。
他们便问上什么夜班,我就说只有夜里才做的那种事,他们便呵呵笑了,都是一群老男人。
酒楼也不远,今天人多点,有几个是李司令的部下,喝酒倒也不怕,大家也就聊些当今天下的事,说得最多的是打战,而且这些都是军痞子,动不动就骂娘,骂日本人坏,骂共党坏,骂国党无能,骂来骂去又开喝,最后便骂到女人坏,爱钱不爱“枪”,谁有钱就是谁家的,但只有女人坏得才可爱。
我这个人比较随和,话虽不多,但却也不排斥别人,我们为道之人,若有家主施给,多少都不会介意,大千世界,各有活法,各有因果,不要刻意去干涉。所以,他们也喜欢和我讲一些事,比如最近那里开了一家夜店,女人如何漂亮,胸气似炸弹,另外,喝酒又来者不拒,倒也让我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说什么酒品如人品。
正在喝得兴头,突然进来三个小青年,劈头就问:“谁是问天?”
大家不由愣了一下,李司令抬头一看,正要发怒,我便站了起来答道:“我就是,有何事,我可不认得你们!”
“我们是东街红怡楼的,你有一个朋友冯先生,现在在我们那里,点了洋马,现在掏不出钱了,他说你可以帮助解决!”其中一个小喽啰说道,他们也看到了穿便衣的李司令,向李司令拱手,声音比先前也小了很多。
“洋马,洋马是什么?”我问了一句。
大家一听便掩嘴而笑,因为李司令没有笑,他在我耳朵边小声说了一句外国女人以及解释了一下这些夜店也是“当时社会需要”之类的话,特别是当兵的多,如果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解决生理需要,那是要出大乱子的,良家妇女就可能遭殃。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李司令大手一挥,对几个等候多时的喽啰大声说道:“那冯先生是我的朋友,还欠多少,他的钱记我账上,你们可以走了!”
那几个小青年一听,不敢作声,转身便要走了,我立马叫住了他们,然后转过头对李司令皱眉说道,“李司令,兄弟我身上没带大洋,你先借我一些,我也正好想借此事好好说说冯不二,我就先过去一趟,你们接着喝。”
“说什么借呢,老哥的就是你的,拿着!”李司令一听,示意身边的副官拿出一筒用油纸包卷好的给我,应当是五十个大洋。
接过后,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便与三个小喽啰一起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灯红酒绿的梦巴黎,这是一处刚开业的夜总会,我也听说了一些这里的事,里面的女的挺多的,很便宜,很多都是从有战火国家跑过来的,毛子和东洋女的也有。这也不足为其,就像风雷镇近几年也出现了火热的皮肉生意,女人吃不饱了就有可能选择卖肉,当兵的打仗常时间没有地方解决这些问题,所以,这种酒店夜会便顺潮流而产生了。
当然这也是与社会生存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醉生梦死,他处战火连天。但有需要就有存在,一些商人很会发战争国难财,而日本的势力渗透的需要,也会把这些夜店开进中国,听说这样可以腐化中国人的意志。
我跟着三个喽啰直接冲了进去,感觉门口几个暴露的女人紧盯着我,似乎想上来拉客,又见我急步如风,脸色冰青不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