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铁牙气得差点吐了血,但毕竟还想要个好名声,自然是不敢不给的,看着大家领了钱高兴走了,我们才肯罢体。
我和张虎是一路上笑着回来的,差点笑疼了肚子,不过半路上,张虎说时间差不多,还要赶去开个会什么的。
带着小男孩来到了刘家大院,刘素月带妇人和孩子去洗漱了一翻,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这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倒是机灵,哥哥姐姐地叫得不停。
我告诉刘素月,这孩子是纯阴命,也是出生不好的人,我要带他上灵山,让他拜在我师伯鬼谷子门下,何丛香自然是千恩万谢,但却要把钱交到我身上,说这钱是我的,她不好意思收。
我呵呵地捡起其中的两条小黄鱼,其它的交到她的手中,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师弟了,这是机缘,你怎么不好意思收呢,况且你看我也是住这么大院子里的人,缺那几个钱么。
大姐这才收下了,并叮嘱孩子一定要好好学道术,将来多行善事,做一个像我一样的好人,还说我们都是好人,她把孩子交到我的手上非常放心,先回家去告诉自家男人一声,然后就带自家男人上山答谢。
刘素月听说我要带孩子上灵山,便把我叫上了楼,然后拿出几套衣服给我,说我也没有几套像样的行头,那里能像一个大师。
我说我又不是像王岭南那种坐在堂子的人,我是行走民间的道士,穿那么好做什么,刘素月不理我,说她以后得像嫂子一样照顾我才行了。
我自然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于是我说道,这样敢情好,你和虎哥也应当修成“正果”了。
刘素月红着脸笑了笑,又拿出几条红色的三角小裤叉,说现在都穿棉这种了,你虎哥也穿这种,这几条是我新买的,你可以试试,对男人的有好处,以后不要穿直通粗布的了,很粗糙的,容易刮伤。
我看了一眼,想笑,这种小裤子冯不二曾经就穿过,鼓起来一大团,难看死了,真难看,我才不要,我还是穿直通的好了。
刘素月脸一红,便收了起来,也不好多劝说什么,然后又拿出几条裙子来和小丝裤来,说要我给静心师姐带上去,这些挺好穿的,她在山上一年也难得下来,说罢,刘素月便用布打好包来,然后与我的衣服放在一起,并用一个木箱子装起来。
看着刘素月熟练地帮我整理着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又吩咐下人去给我准备马匹,我竟然感觉她有点像老嫂子一般,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说出口的。
一切准备得当,我便准备天黑便起身,我问小男孩怕不怕天黑,这家伙竟然说他才不怕,小时候有一次迷了路,一个人在山坡的坟地里睡过一觉了,直到快天亮,老娘才找自己回来。
一想起他的名字叫阿宝,我觉得这名字太娇气与我们这一行的人不相符,我便帮他改了个名字叫狗蛋。
只是张虎似乎很忙,天快黑了还没有回来,我心里有种感觉,张虎这一趟并不顺,要知道我们今天让金铁牙打掉了牙齿和血吞,不知道这老家伙暗地里会拿什么刀来捅死我,不过,自从我修了定魂通之后,我确实不怎么怕。
直到天黑,张虎才气冲冲地上了楼来,脸色有些难看,刘素月告诉他我今晚就要要走,张虎瘫坐到沙发上,习惯性掏出烟丢了一根给我。
“问天,这么快就要上灵山啊。”
“是啊,迟早要走的嘛!”我低声答道,看着张虎紧凑的眉头,不由问一句,“虎哥,今天这会开得不顺?”
“没,没什么的!”张虎勉强笑了笑,“今晚只谈喝酒,不谈其它的,等会我叫上几个兄弟,我们去外面喝,得要点氛围!”
“虎哥!”我一把拉住就要站起来的张虎,“有什么就和兄弟说一下,这商会肯定有什么变卦的地方,给我说一下,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虎见拗不过我,便和我说起了今天开会的一个人来。
龙学全属于最早的民族企业家,从最初的小作坊作起,主要经营纱布和日常生活用品,后来办起了化工碱厂,可以说是富甲一方。
曾经,张虎有一次救过他的老命,当时有一队青年革命队还是什么的,叫嚣着要革了他的老命,数十名青年学生纠结了一伙小痞子围住了龙家大院,吓得龙学全的几十个手下都在颤抖,龙学全更是头都不敢露,抱着老婆躲藏在屋里发抖,最后是张虎率人赶到,这才解了围,而且,张虎这人讲义气,硬是撂下狠话,以后谁人再敢围困龙家,以扰乱社会治安罪论处,带刀着砍手臂,带枪着砍脑壳。
还有几个其它的大老板企业家也发生过这种事,都是张虎亲自率人解的围,而且有几伙小痞子不听令,让张虎给办了,当时也是威震陵郡的大事。
所以,没有张虎的铁腕治法,就没有陵郡的安定,同时,张虎的镇远武校都是热血青年的向往,这才是张虎突然握住了陵郡的人脉和经济命脉的开始。
而张虎更是成为了陵郡商会的会长,大家都以张虎马首是瞻,金家硬是插手不进来。
龙学全在今天的商会中突然对张虎提出的保护陵郡手工业、抵制国外产品的冲击的提仪进行了强烈的反对,说张虎这是以个人泄私愤,以螳臂当车,东洋纱布等产品物美价廉,我们应该大力放开,并与之和作,这样可以造福我们的百姓。
这话气得张虎差点要吐血,据理力争:东洋人不但搞大烟和女人来毒害我们的青年,掏空了男人的身子不说,他娘的,现在更是要大张旗鼓地掠夺我们的资源,要掏空我们的口袋,我们作为中国人,能答应么?各大商行一定要联合起来抵制东洋产品的涌入,否则,不出三年,陵郡再无可战之兵,也无御敌之财力。
其它的人都不敢作声,最终这个会并没有达成什么实质性的意见,大家一拍而散。
“虎哥,那个龙学全是不是有一个什么三姨太的?”我想起今天听闻,不由问了一句。
“是啊,你是听谁说的。”张虎抬头问道。
“今天我去在降宗堂金风油说事时,看到一个妇女二三十来岁的样子,身上有股邪气,听门人说,这女子就是龙学全的小老婆,不过这女人身上有一肌邪气,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我们一起去龙家一趟看看!”
以张虎的敏感,很显然他听出了弦外之音,听到了希望所在,因为商会的任何变化都很有可能与金家和王陵南是必然有关,而这三姨太或许就是一个诱因。
张虎拿起在椅子上的衫衣,披在肩头就走,而我只是看了一眼木然的刘素月一眼,也快速的跟了过去。
快到门口时,张虎突然扭过头,对刘素月说道,“素月,不用等我们了,你们先吃。”
刘素月点了点头,只是怔怔地看了我们一眼,招着手招呼着狗蛋过去吃饭,显然刘素月对张虎很是了解,知道他要做什么。而狗蛋有点想跟我去,我示意他跟着素月姐姐,不要害怕。
车子很快就启动,张虎亲自开车,听张虎讲,龙学全这老家伙最有过三段婚姻,子女有七个,其中大都送到了国处留学,还有一个小儿子和小女儿在省城读书,所以,在平时家中,他最疼的就是这小老婆小樱桃了。
车子开了有十来分钟便停在了一座大院前,大铁门关得死死得,似乎比防贼还要防得严,看来龙学全这老家伙也猜到了张虎可能会上门。
两个门人,一见跳下来的是张虎,陪笑着说道,“张会长,我家老爷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已经休息了,请张会长有事明天会场商议。”
“你们两个去给老子通个话,我张虎今天前来不是为了商会的事,而是带了我的兄弟落凤山问天大师来的,是想给你家三姨太看看,他说她身上有一股邪气。”张虎拱手说道。
两个手下相对了一眼,竟然不知所措,很显然他们是龙学全早安排在门口挡住张虎的了,没有龙学全的命令不敢离开。
“怎么,通个话都不敢么!”张虎冷笑道,不怒自威,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
“张大队长别发火,我们……去通报一下,请稍等!”
两个手下吓得拨腿就跑,我递给了张虎一根烟,帮他点上,两人便在门口吞云吐雾起来,张虎脸色不太好,我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焦虑过,他不停地在门口踱着步子,不时地看了看院里。
我知道我帮不上忙,因为政局上的事我真不懂,也不想懂,但是,我希望能帮张虎搞定这个龙学全,好好帮他一次。
龙学全迟迟不肯出来,张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因为龙学全突然变卦反水,这事很明显,背后定然有金家在搞鬼,甚至与小樱桃有关。
“草,老子不信你张家这大门,进不得了!”
张虎等得不耐烦了,拿着枪对着大门的锁就要开枪时,龙学全吸着血茄,在几个下人的跟随下走了过来。
“张大队长,你这是要私闯民宅么?”龙学全一脸富态,已经有近七十来岁,但看上去并不显老,有着宽大发亮的额头,一身丝稠缎子,笑容可亲,他示意了一下,一个下人便跑着上来打开了门。
“龙老板,你家的门坎可是真高啊!”张虎表示不满。
“那里,那里,实在是老朽今天不太舒服!”龙学全打着哈哈,“只是,张队长这么火急地要找我,不知道有什么好事?”
“这是我的兄弟,落凤山问天,想必龙老板也是听过的,今天还与王单八斗法了。”
“龙老板,在下问天!”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龙老板也是拱了拱手,笑道,“只是不知问天大事前来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