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间,有许多的事情,不受自己掌控。
比如生老病死。
楚希在这第一字的面前,就遇到了重重的难关。
换做是任何人,怕也是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出生,竟然只是其他人生命之中的一颗棋子。
在知道真相的一瞬间,仿佛这二十多年的生活,化作了泡沫,升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皆无。
此生挚爱,是乱·伦的兄长,而一对双胞胎孩子,是这段孽恋之下的产物。
终其一生,她用二十多年的时间,把自己完整地变成了一颗有思想的棋子。
然而,也只是棋子而已。
最最滑稽的是,下棋的人,竟是她的亲生父母。
楚希蜷缩在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手背上的灰尘。
她想,不如死了算了吧。
死了,一了百了。
多好。
*****
安静的卧房里,阳光一寸寸地偏移着方向,在雪白的被子上,作出一副完美的画作。
**单上,修长白净的手指弯曲着。
蓦然,轻轻地动了动。
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沈从容这一觉,从上午八点钟一直睡到下午四点钟,漫长的睡眠时间,令他的大脑,出现了暂时停顿。
低头看着怀里的枕头,淡淡地,带着楚希身上的味道。
沈从容五指握住枕头,低头靠近,深深地嗅着枕头上的香味。
难怪睡得这么香,原来是有她的味道陪着。
嘴角禁不住的上扬,想着,要是,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楚希,那就更好了。
*****
和婶布置着客厅,厨房里已经传来阵阵的饭香味道,十分诱人。
“沈少,您醒了。”和婶端着一盆花,抬头看见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沈从容,说道:“今天夫人和老爷过来吃晚饭。”
沈从容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姿态慵懒,扫了一眼客厅里,没看见相见的人。
“沈太太呢?”
“哦,上午的时候出去了一趟,还没回来呢,不过沈太太知道夫人和老爷晚上要过来吃饭,一定会准时回来的。”
“她去哪里了?”
和婶心想,这男人专一到沈少这个份上的,还真的是不多见,她都说了两遍夫人和老爷晚上要过来吃饭,沈少愣是没多问一句,********只问楚希。
“沈太太没说。”和婶把花盆放在桌子上:“我也忘了问了……”
说话之间,只听见外面传来汽车殷勤的声音,和婶回头:“呀,应该是沈太太回来了。”
沈从容闻言,转头朝着庭院里看去。
京凉正好带着两个孩子从院子里走进来,恰恰遇上沈从容的目光。
京凉愣了愣。
他跟随沈从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柔情而又满怀期待的目光,他回头的一瞬间,仿佛满山茶花怒放,然后——
冰封了。
沈从容端了一杯水,上了楼。
京凉讪讪地收回了目光,明白自己就是让沈少的脸重新回归冰封的原因,走到和婶的身边,问道:“在等楚希回来呢?”
“不然呢?”和婶笑,“除了沈太太,还有谁,能如此有幸令沈少露出这样的一面。”
京凉点点头:“那倒也是。”
和婶笑着,视线越过京凉,看见庭院里车上下来的人,擦了擦手:“呀,老爷和夫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