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角大王摇头不已,丫的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这么黑,还真是够呛,算了算了,这也算功德圆满了。当下银角大王笑眯眯地掏出一张灵符,喃喃地念动真言,然后画个显形咒,高唱一声,直直地按在唐三藏脑门上。
数息时间过去了,小妖们擦亮眼睛争相观看,唐三藏被牢牢抓住的身体部位,没有任何显形的征兆。
银角大王不觉得大失面子,打了个酒嗝,尴尬地笑道:“呵呵,大概是喝多了,一时念错了咒,老三,去把二狗子叫来,就说大王有事找他。”
过不多久,银角大王眯着醉眼,很满意地打量着眼前浑身黝黑的黑狗精二狗子,点头道:“二狗啊,把手伸出来,不怕不怕,这次保证只放一点点,嘿嘿嘿。”
随着二狗子抢天呼地的惨叫,银角大王手法娴熟地放血,并把黑狗血均匀地抹在灵符上,然后疯狂地念动咒语,啪地一声贴在唐三藏脑门上,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银角大王傻眼了,怪眼圆睁紧盯着二狗子破口大骂:“丫的不是叫你保持童子身吗,啥时候给老子破戒了,是勾搭上干娘那几个小娘们了吧?我靠,就你这黑不溜秋的鬼模样,人家也能看上你?你瞧瞧,童子之身一破,威力果然大减,真******郁闷。”二狗子吓得屁滚尿流,匍匐在地,高声连喊冤枉。
金角大王哈哈大笑,悠闲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傻瓜,都说你小子喝高了,还不相信,来,让哥哥试试,一准给你通关了。”
几分钟过后,金角大王愤然拔剑,指着百口莫辩的黑狗精大声咆哮:“丫的,老子真没想到,就你小子灰不溜秋的模样,还真有姑娘看得上你?妈的,如此证据确凿,还敢抵赖,来人呐,拉出去重打三百,以儆效尤。”
小妖们闻言轰然领诺,心中暗恼,我说二狗子表面上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背地里还打着这般小九九,当真是色胆包天,看来哥几个可得好好招呼了。
唐三藏舒坦地吹着满脸黄符,嘿嘿笑着揶揄道:“唉,你们闹够了没有,老子都快睡着了。没想到堂堂太上老君座下童子,居然就这点能耐,实在太失败了。妈的,快把老子脸上的黄符拿掉,狗血淋漓的,快熏死老子了。”
恨恨地瞪着牛气哄哄的唐三藏,金角大王七窍生烟,火冒三丈,不过大王一时还真想不出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只得咬着牙,恶狠狠地吼道:“唐三藏,你少给老子得意,本大王有的是时间折腾你,就好好等着吧。小的们,给老子绑好这臭和尚,可别再出岔子了。妈的,可真够邪门的,走,咱们来日方长,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过没多久,这般喧嚣的莲花洞又恢复了平静,密洞之中,唐三藏被五花大绑地捆作一团,为防止他乱叫,小妖们还邪恶地往他嘴里塞了块破布。由此看来,经过这次隐身事件,金银二王倍感憋屈,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开始动粗了。此刻狼狈地躺在地上的唐三藏心中倍感郁闷,妈的,这般动也不能动,叫也不能叫,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当真够惨的。
良久,文天枢姗姗来迟,悠闲地打量着师父这般糗样,不由得掩口而笑:“师父,没想到你还挺强的,力战群妖那么许久才被拿下,真让天枢大开眼界,啊,我忘了你被堵了嘴,别急,这就给你拿开。”
唐三藏大口地喘着气,过了许久才说出话来:“****,这帮家伙真把老子往死里整,还好老子有六丁六甲护身,不然真要嗝屁了。天枢,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神通,实在太好了,看来解决我三藏军团困顿之厄的希望,就全落在你身上了。”
见师父说得郑重,文天枢顿感责任在身,轻笑道:“师父,天枢实无半点法术,只是仗着身上这颗缩骨圣珠,方能伸缩变幻,辗转自如。不过师父竟然如此信我,天枢定当竭尽所能,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三藏闻言心头激动,沉吟半晌,点头道:“天枢,你不说我也明白,金银二王狡猾多诈,手段高强,诚非你所能匹敌。为今之计,师父拜托你偷出银角大王腰间的紫金葫芦,放出被困其中的悟空,才有与之一战的资本。不过你还是得万分小心,遇事谋定而动,量力而行,毕竟此次行动无异于虎口拔牙,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境,反送了卿卿性命。毕竟你是我三藏军团唯一有能力救出悟空的人,千万好自珍重。”
话说到此,文天枢不住点头,正待化身离去,又被师父叫住。唐三藏紧紧盯着天枢,颇为担心道:“天枢,瞧你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是缩骨圣珠带来的副作用吗,你可千万别勉强。”
天枢听言目转流离,垂首道:“师父,没事的,我是依靠缩骨圣珠变换身形,诚非己身之力,是以周身筋骨化作一处,每每迈步,必然牵扯太多,消耗极大,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累了点而已。嗯,为了保证计划万无一失,就委屈师父再塞上这块破布,您放心,在没有找到真爱之前,天枢不会轻易死掉的。”
话说之间,天枢在师父额前轻轻一吻,那般浓蜜香甜,让唐三藏魂牵梦绕,仿佛整颗心都要融化其中。一吻毕,文天枢为师父塞上破布,骤然矮身化作一道黑线,爬上墙头悠然而去。
在唐三藏眼中,天枢的这般动作无异于生离死别,让他心中明了,天枢虽为纤纤女子,其心倔强更与秀宁无异,听她说得轻巧,只怕缩骨圣珠带来的副作用,还远远超出想象。当下三藏苦于破布阻隔,万般无奈地望着爬过屋脊的黑线,心中凄楚,一朝待你至诚,便能以死相报,文天枢,你真乃奇女子也。师父只盼你好自为之,不要轻易涉险,纵然救不出悟空,我也不怪你。
不说三藏在屋中戚戚,却说那由文天枢所化的黑线,绕过洞顶重重的莲瓣幽芒,飞速朝大堂爬去。桌案之上,金银二王心烦意乱,满心不爽地喝着闷酒。银角大王愤然砸着桌子,怒声咆哮:“妈的,没想到唐三藏居然还有这么一招,实在太大意了。更为郁闷的是,也不知那咒法是何来历,居然连师父的灵符都不管用,真******邪门。”
金角大王微微苦笑,压着嗓门轻声道:“你丫的倒是小点声,老子好容易拉了二狗子当垫背,这才抚了众心,你小子非搅得路人皆知才安心吗?说来这事也确实蹊跷,合你我二人之力,再加上师父的灵符,岂有失败之理,看来这唐三藏殊不简单,暗藏神鬼之机也说不定。”
银角大王喝了口闷酒,兀自摇头道:“那明天的宴会还开不开了,****,把唐三藏往炉子里一蒸,出锅一看,就只剩一颗圆溜溜的脑袋,妈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金角大王点点头,颇感郁闷地叹了口气:“是啊,那就先缓一缓。反正唐三藏手下弟子皆为我等所擒,只要咱们小心在意,量他一个小小的凡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大不了再等久一点,等法术散了,咱们再吃唐僧肉,也是不迟。”
银角大王沉吟片刻,释然道:“兄长所言极是,这么多年咱都等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不过咱可别把唐三藏饿死了,不然这肉就不好吃了。”
金角大王哈哈大笑,举着酒杯道:“兄弟想得周到,我这便让小的们给他送吃的,把唐三藏养得白白胖胖的,吃起来才有味道。好好好,这事果然大妙,叫小的们立刻去办。来来来,今天你也辛苦了,哥这就给你满上,咱们不醉不归。”
银角大王眉开眼笑,脖子一仰,满口闷了,引得金角啧啧称叹,也干得一滴不剩。兄弟二人你一樽来,我一盏,喝得情绪高涨,不亦乐乎。良久,两人终于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又过了许久,一条黑线悄悄地从梁上滑落,化成美艳动人的大美女文天枢。天枢满脸含笑,蹑手蹑脚走上前来,在银角大王身前悠然站定。大美女屏住呼吸,将右手食指缩成银针般大小,轻轻拨动魔王腰间的绳带。须臾之间,绳带活结被轻松扣下,偌大一个紫金葫芦悄然滑落,被天枢稳稳地操在手上。
文天枢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如此轻易地拿到紫金葫芦,当下心情大爽,傲然伸出两颗手指做了个胜利的姿势。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银角大王翻了个身,顺势带动酒瓶滚落,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顿时把情绪紧张到极点的文天枢吓了个半死,险些没把到手的紫金葫芦摔了出去。
文天枢惊魂甫定,抚着怦怦乱跳的胸口,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大美女深知不能久留,不然非把自个活活吓死不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退后几步,郑重地将宝葫芦摆在地上,张开玉手,颤抖着伸向瓶口,试图将瓶塞封印打开。
就在天枢触碰瓶塞的一瞬间,封盖上那道黄色灵符光芒大盛,骤然喷出万道雷光,引到文天枢娇弱的身体上面。顿时大美女如遭天雷击打,浑身颤抖着暴退数步,颓然地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