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费妮,安想与一位张姓先生取得了联系。在电话里,张先生通知她明天过去面试,职位是艺人助理。
于是第二天安想起了一个大早,先是将安远送去了学校,然后打了车去往与张先生约定的地点。
安想到达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于是她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要了一杯牛奶。因为她选的是靠窗的位置,所以能够清楚的看见街上的人来人往。
大概是九点左右,一位中年男人走进了安想的视线,与此同时安想收到了张先生的电话。
接通电话,安想朝中年男子招了招手,然后挂断了电话。
“您好,张先生,我是安想,想必费妮已经跟你说过了。”
从座位上站起,安想向对面的张先生伸出手来。
张先生温雅一笑,握上了安想的手。
他声音醇厚,语气温和,听起来应当是一个随和并且容易亲近的人。
他说,“你好,我叫张旭,以后可以叫我张哥。对于工作的内容,不知安小姐还有什么异议。”
安想摇头,笑着道,“昨天您发过来的邮件我都看了,没什么问题。”
张旭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给安想。
“那么现在就正式签订劳动合同吧,然后我带你去见艺人。”
接过合同,安想简单的翻阅了下,在末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中午十一点。
安想和张旭到了摄影棚。安想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各自忙活,前方搭建的高台上还有人吊着威亚飞来飞去,应当是在拍一部古装戏。
张旭将安想带到了化妆间,交代她说,“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拍摄结束我再来给你介绍我家艺人。”
安想应了一句好,张旭便离开。
化妆间很大,东西摆放有些杂乱,安想在沙发上坐下后,随后拿了一本杂志。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门外有些哄闹,安想便将手中杂志放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随后门开了,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古装衣服的女人。见到安想,女人淡漠的眼神只是若有似无的扫了安想一眼,然后兀自越过安想在梳妆镜前坐下。
紧随女人进来的是一位年纪稍小,脸上略带婴儿肥的女孩儿。站在女人身后,那婴儿肥的小姑娘神情十分的紧张。
见没自己什么事安想刚又要坐下,却听女人略显尖锐的嗓音,十分刻薄的骂道,“你没脑子吗?弄疼我了。”
说完,女人一巴掌打在了女孩儿干净的脸上,在女孩儿的脸上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即便是这样,女孩儿只是紧咬着牙,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此之前安想不是没有听说在演艺圈有的大牌明星脾气十分的火爆,但从未亲眼见过。
看女孩儿这般,安想不禁想自己会不会也遇上这般刁蛮任性不易相处的主。
正走神,门外又是一阵骚动,然后门被推开。
看清来人的面孔,安想愣了一下。
没有人告诉她,她要工作的对象会是林昊。
跟在林昊身后的张旭正要上前为两人做个介绍却被安想打断。
安想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说,“不好意思,我现在要打个电话。”
张旭攒了攒眉头,心想安想才第一天就这么没规矩,顿时有些不满。但安想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要立刻确定费妮那丫头是不是早知道这边的人是林昊而故意把她介绍过来的。
很快费妮的电话就接通了,但不是本人,而是她的助理晓晓。
晓晓说,“妮妮还在工作,安小姐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看着对面一脸坏笑的林昊,安想顿觉无力感蔓延全身,她对晓晓说,“没什么要紧的事,我晚上再打给她吧。”
挂了电话,安想吐了口气,也不顾在场都有些什么人,揪着林昊的衣袖就往外走。
她没想过她这冲动之下的举动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那位还发着脾气的女明星好看的双眉都拧成了一团,问张旭,“她是谁,和林昊什么关系?”
张旭也还没从瞠目结舌的表情中缓过来,有些机械的说,“我也不清楚,她是费妮介绍给林昊的新助理,看样子两个人应该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张旭的话让女明星的眉头攒得更紧了。
林昊被安想拉到了楼顶的天台。他笑眯眯的看着安想,双眼像是星星一样闪亮。
安想十分严肃的问他,“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林昊挑眉,笑意不退,“怎么就是故意了,助理又不是我约见的,我也不知道你会来啊,不过我头一次满意张的眼光,你应该会是一个好的助理。”
安想瞥了他一眼,凉凉道,“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但是林昊,我和你真没可能,你花再多的心思都没用。”
林昊笑得愈发灿烂,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犹豫,一瞬即逝。
他嘴角轻轻的勾起,略带痞气的说道,“这一回,你可真冤枉我了。我是真的不清楚来当我助理的是什么人。”
安想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把合同给我,这工作我没法做。”
林昊笑道,“都没试,怎么就知道自己没法做,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偏见?”
安想白了他一眼,“不是偏见,而是真的没有办法和你呆在同一个空间。”
林昊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慢悠悠的说,“你不会怕爱上我吧?”
安想哭笑不得,最后只能回他三个字,“呵呵哒。”
玩笑归玩笑,林昊是对待工作十分认真的人。他正了正表情,头一次用一种严肃的口吻对安想说话,“在工作上,我不会因为个人的原因给你造成困扰,但与此同时也希望你不要将个人的偏见带入工作。既然合同已经签了,就好好的做。”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如果你非要离开,就按合同走吧。”
安想本还要反驳,听了这话顿时就泄了气。
按照合同,她是要赔钱的,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咬咬牙,她不停说服自己,她是迫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