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妮面有得意之色,一双魔爪伸向立扬的脸,然后一把捏住,“我就知道,你是怕自己被比了去,然后我就看不上你了,是不?”
费妮自顾自的说得津津有味,丝毫没留意立扬的一脸黑线。
他在内心叹息,自己千挑万选,结果却败在了这丫头手里,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哎,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得不对?”
自言自语的费妮总算对立扬不太自然的反应有所觉察,于是她立刻换了脸色,一脸不悦的看着立扬。她那表情就好似在说,你要敢回答个不对试试?
总之,在和立扬的这段恋情中,费妮说走东立扬绝对不敢往西。没错,她就是这么霸道,这么彪悍。
立扬一个劲儿的摇头,唯恐惹怒了女王大人没有好果子吃。
见他态度还行,费妮勉强的不跟他计较。她抱肩倚着车,对立扬使了一个眼色,立扬很乖的凑上前亲了她一下,然后开门上车。
在立扬离开以前,费妮不忘提醒,说,“以后别对安跃那种态度,那孩子可是我弟弟。”
立扬蹙眉,大有不快道,“不是安想她弟吗?”
费妮虎着脸道,“费什么话,安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还有意见了不成?”
立扬没有说话,眼神似在沉思。
费妮扁扁嘴,朝他挥了挥手,说,“反正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就是了。”
说完,她转身回去,立扬眼看着她进门关上了门,这才发动引擎驾驶着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安跃亲自来接安想,但安想说,她想先去学校看看两个孩子。
安跃欣然答应,并且说道,“好啊,我正好也没见过两个孩子,只是听你说起。”
从费妮的别墅道学校,安跃将车停在学校不远处的停车位,然后陪同安想一起走进学校。
因为是上课时间,操场和教室的过道极为安静。
安想找到小远和小雅所在的教室。站在教室外的窗户旁,她看见小远和小雅都很认真的在听课,讲台上的老师年纪不大,笑容很是温和。
在两个孩子下课以前,安想就一直站在过道上等着。安跃的腿不方便,她本想让他去楼下的长椅坐一会儿,但他执意要陪她一起等孩子们下课。
叮叮的响声,是下课铃的声音。
之后,安想看见教室里的孩子一窝蜂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他们有的在走廊上你追我赶,笑声十分欢快,有的则安安静静的去了厕所。
而她的小远和小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偶尔有同学与他们说话,他们会回之一个微笑,除此以外,他们再不会多说一句话,神情是那样的忧郁。
站在窗外,安想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阵酸涩。
她怎么能因为韩孝的原因一气之下出走,甚至都没有给孩子一个解释一句道别。
正当她看得出神的时候,小家伙的视线注意到她这边。
小远和小雅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眼里惊奇和欣喜各占一半。
然后,安想看见两个孩子匆匆的从座位上起身朝她跑了过来。
小雅最先扑进她的怀里,抱着她委屈的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酸涩的眼睛有些朦胧,安想努力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她蹲下身来用手捧着小雅的脸,笑着说,“傻孩子,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们呢,我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吗?”
与此同时,小远站在离她一米开外的位置一动不动。他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眼中已经看不见最初的欣喜而是被怒气填满。他鼓着两腮,眼睛有些泛红,嘴唇绷得紧紧的,安想喊他,他理都不理。
“小远,你生气啦?”
安想拉着小雅的手朝小远走过去。
小远头一偏,从鼻子里面哼出了声,模样像极了韩孝。
“真是小气鬼啊,行吧,既然你都不理我,那我只好走了。”
安想弯腰看着他,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做出要走的样子。
小远这时总算是有了反应,他一把扯住安想的衣角,眼睛红了一片,隐隐约约的还有晶莹的光亮在里面翻滚着。
看着小远,安想的心狠狠的揪紧了。
将两个孩子拥入怀中,她心中无比愧疚,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她不该这样扔下他们不管,对不起,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两个孩子哭成一团,安想找不到言语安慰。
等到他们情绪稍稍的平复,她才柔声说道,“妈妈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好不好?”
鬼精灵的小远擦干泪水,向她伸出一根手指,说,“那我们拉钩。”
安想笑笑,伸出自己的手勾上那小手指,并跟着小远一起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说话变算话就是小狗。”
拉钩以后,小远总算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妈妈,今晚你给我们做红烧排骨,我要吃红烧排骨。”
和妈妈拉了勾,小远以为妈妈会回家了,于是他仰着小脸,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让妈妈一回家就给自己做好吃的。
安想摸摸他的头,温柔道,“好,给你做,你啊,就是一只小馋猫。”
安跃一直站在她身边,她却像是忘却了一般,没有跟两个孩子介绍,也没有回头跟他说一句话。
看着脸上挂着幸福笑容的三人,安跃深深的感觉自己完完全全的成了局外人。
她的幸福,从来就不曾有过他,不是吗?
时间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沉浸在与孩子相聚的幸福中的安想总算注意到他。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对两个孩子说道,“这是你们的舅舅,怎么样,舅舅是不是很帅啊。”
两个孩子立刻向他看过来,他立刻藏起伤感露出笑容,与孩子打招呼道,“嗨,你们好啊。”
两个孩子眼中有几分好奇的看着他,然后一起礼貌的喊,“舅舅好。”
那声音,带有最原始的澄澈,一如他们未经社会熏染的纯净心灵。
想当初,他和安想何尝不是这样单纯的两个孩子。但如今,他们都已不是从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