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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巨大雨幕里,苏越看着前方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愣住了,颤抖的手已经握不住雨伞,雨伞就这么斜斜倒落在地上,他却毫不理会。

他的脚步渐渐慢下来,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化作虚无,他的眼睛里,只剩下那一个人。

他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前面的那个人会在一眨眼间就不见了。

“姐……姐……”他颤抖着叫出这两个字,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支离破碎,黑色的眼睛里,失去过后的痛苦与惊惶还未散去,喜悦、激动与其相互交缠着,都化作无声泪水,和着雨水流淌下来。

虽然是不同的身体不同的长相了,但苏越却一直都未因外貌的不同而感到陌生与不适,在他心里,姐姐就是姐姐,只要这具身体里住着姐姐的灵魂,那让他无法忘却的,魂牵梦萦的灵魂。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牵动他心的灵魂。

苏越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又叫了一声:“姐姐。”

“阿越。”江锦郁回应他,声音里亦带着酸涩的哭腔。

她仰起头伸出手想抚摸苏越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是多么的模糊,甚至看不清苏越的脸颊,她只好收回手手忙脚乱地擦着自己的泪水。

现在苏越和江锦郁离得近了,苏越触摸到了那真实的温热的真实躯体,由于品尝过了那长久而剧烈的痛苦,反而有一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苏越轻轻地握着江锦郁的手,怕一不小心把这梦境碰碎了。

他深深凝视着她颜色已经不同的黑色眼眸,但这就是自己思念入魔、为之疯狂的姐姐啊……

苏越终于用力地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仿佛想把她深深融进自己的骨血。

感受到苏越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的怀抱,江锦郁有些发怔。

从他们开始疏远之后,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亲密地拥抱过了?

她伸出手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但仿佛恍然间才发现,原来苏越已经很高了,她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便摸到他的头了。也是啊,她的阿越早就长大了,只是她一直把他当孩子而已,对于男人不能总是摸他的头呀。

但这一刻,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再想了。

她亦用力地回抱他。

跨越了充满痛苦的生与死,他们在大雨中拥抱着彼此。

大雨里,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彼此的脸颊上不停流淌着湿热的液体。

仿佛要确认对方的存在,苏越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对方。

“姐姐。”

“我在。”

“姐姐,姐姐,姐姐。”

“我在。”江锦郁抬起头认真地凝视着他,“阿越,我在,姐姐在这里。”

“姐姐……”一直压抑着自己默默流泪的苏越终于哭出声来,他呜咽着,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像是摔倒了强忍着不哭泣的孩子见到大人一样,见到江锦郁,苏越忍受在心中如此之久的痛苦终于宣泄了出来。

“阿越好想你……你怎么忍心不见阿越呢?姐姐怎么忍心看阿越这么痛苦……”

江锦郁轻轻拭去苏越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哽咽道:

“阿越,是姐姐错了。”

……

一身湿透的两人又回到熟悉的地方,他们从小的家。这是因为有了彼此才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管家看着浑身**的苏越带了个女人回来,吓了一跳,苏先生有多爱大小姐大家都知道,让别的女人碰一下都要生气,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带个女人回家?而且看这长相,年纪也太小了吧?

管家的目光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疑惑地问:“先生,这位小姐是……?”

不过苏越也不可能向她解释,说这就是我们家的女主人,他只是吩咐道:“林管家,让阿姨煮两碗姜汤端上来吧。”说完就带着人上了楼。

走进自己的房间,看见里面生活的痕迹,江锦郁眉头一跳,转过头看向苏越,问:“你就一直住在我房间里?”觉得自己的邻域被侵犯,江锦郁的语气里又有些生气的意味。

苏越的声音里还有方才哭过之后的沙哑和鼻音,语气有些委屈和难过,他说:“从姐姐死后,没有姐姐的气息,阿越就会睡不着。但就算睡在姐姐这里,阿越也常常做噩梦……梦到姐姐离开了我……”

闻言江锦郁的气瞬间就散了一半,取而代之是心疼,她叹息道:“算了,不过之后就搬出去,知道吗?”

苏越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姐姐……”

“不过,如果姐姐搬回来住,阿越就搬回自己的房间。”

江锦郁却坚定地摇摇头道:“我不会搬回来的,我现在是江锦郁,搬回这里,这不合理。”

看江锦郁这个表情,苏越就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决定,自己是说服不了她的。但他也不想搬出姐姐的房间,只好转移话题道:“好了姐姐快去洗澡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江锦郁看出来苏越的小心思,却难得的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好吧,你也快去吧。”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来自陈祺和小徐的好几个未接来电,忽然什么也不想管,她把手机关机扔到床头,往浴室走去。

江锦郁擦着滴着水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苏越已经穿着浴袍坐在床边了。

深蓝色的真丝浴袍很衬他白皙的肤色,v型的领口有些开,露出一抹精致的锁骨,真丝材质的浴袍很薄,身上的肌肉线条看得分明。

见江锦郁洗完澡出来,苏越的目光立刻看了过来,他纯粹的黑色眼眸也像是被雨淋过一般,湿漉漉的带着淡淡的雾气,然而周围却挂着两个黑眼圈,刚刚用毛巾擦过的头发也七倒八歪的,但反而有一种凌乱颓废的美感。

窗外还在下雨,雨势却渐渐小了,淅淅沥沥的。房间里一时间显得有些安静,但这个场景,却让气氛有一种诡异的暧|昧。

江锦郁淡淡地把目光从苏越身上移开,把毛巾扔到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在梳妆台前坐下了来。

苏越见状马上就凑了过来,站到江锦郁身后,伸出手道:“姐姐,我来。”

江锦郁握住苏越的手腕,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但苏越语气里却饱含深情地认真说道:“虽然这对于姐姐来说仅仅是无所谓的事,但对于阿越来说,这一点点,这一丝一毫,都是阿越珍视的幸福啊。”

江锦郁缓缓放开了苏越的手,觉得掌心有些发烫,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这么沉默着。但苏越却知道,姐姐这是默认了。

苏越的薄唇边有隐约的笑意,他拿起吹风机,开始这令他愉悦的工作。

吹风机发出呼呼的声音,吹出温暖的热风,黑发间散发出洗发露淡淡的香气。苏越站在江锦郁身后,修长的手指间捞着她的黑发,有些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却没有做出更进一步亲昵逾越的动作。

这一刻,竟然是他们这些年来难得的脉脉温情。

自从姐姐知道他的心思之后,他们就很少有这样相处的时候了。那时候的姐姐,再也不像童年少年时光那样宠爱他,对他总是一种冷漠的姿态,拒他于千里之外,像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简直少之又少。

再到后来,姐姐就这么在他可笑的负气之中离开了人世,他甚至没能见到姐姐最后一面。

现在能够重来一次,真的太好啦。这一次,他可不会再像从前的自己一样,笨拙而偏执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让姐姐疏远他冷待他。

他会一步一步地,让姐姐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管家端姜汤上来的时候,看着穿着浴袍一起待在苏瑜房间里的两人,看着江锦郁背影的眼神都快开出花来了,先生带这年轻姑娘回来是准备干嘛呢?

不过也是该如此了,先生都二十七了,在某些方面还像个大男孩一样,确实需要……

“咳,林管家?”苏越接过姜汤,挡住了管家看向房间里的江锦郁的奇怪眼神。

管家又往里看了一眼,确定那姑娘没注意到这边,他压低声音道:“先生,您有准备……吗?毕竟我们家没有那个……”

苏越听完脸上一红,把管家往外一推,道:“管家你说什么呢?!没有的事!”说完立刻就把房间门给关上了。

……

天黑了,雨也停了,只剩下房屋上的水滴落的下来的些许声音,四周静悄悄的。

在重逢的激动过去之后,她和苏越聊了一些她重生后的事,以及现在公司的情况。然而整个下午和晚上,苏越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江锦郁,生怕她突然就从眼前消失了,就这么一直傻愣愣地看着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

江锦郁打了个哈欠,道:“好了,去睡觉吧。”这几天她其实挺累的,今天又情绪大恸,现在疲倦得不行,哭过的眼睛简直都快睁不开了。

苏越抱住江锦郁的胳膊,道:“阿越想和姐姐一起睡。”

“不行。”江锦郁的语气很坚决。

苏越又低下了头,道:“姐姐,我真的很害怕,昨天晚上,阿越……”

说到昨天晚上,江锦郁立刻就心软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点愧疚的表情。

发现了江锦郁的愧疚,苏越立刻抓住机会,满是委屈道:“阿越真的很害怕,怕姐姐突然就消失了,毕竟,姐姐其实一点都不想见阿越吧,才会连活着的消息都不愿意告诉阿越……”

最后一句话又戳中了江锦郁心里的愧疚,她叹道:“好吧,好吧,就这一次。不过我们各盖各的被子,你去把你的被子抱过来吧。”

……

“姐姐,亲亲我,好不好?”铺好床,隔着两床被子,苏越也使劲地往江锦郁枕边凑,他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向大人索要糖果的孩子,“晚安吻。”

江锦郁却伸出食指点住苏越的唇,道:“不行,那不一样了,阿越。”

再来一次,苏越却不想管江锦郁说什么了,他眨眨眼,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江锦郁纤细的食指,然后翻过身去缩回了自己的被子里。

江锦郁猛地收回手来,心里却像被什么挠了一下,酥酥|痒痒的。

江锦郁皱着眉,冷声道:“再这样你就一个人睡吧。”

背对着江锦郁苏越却在偷偷喜悦,但他的声音还是装得像被江锦郁的话打击到了一样,闷闷地道:“姐姐晚安。”

听见苏越这样的声音,江锦郁心里愧疚的情绪又升起了,但她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道:“晚安。”然后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

深夜里很安静。

“姐姐!”苏越是被噩梦惊醒的。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黑暗里,苏越满带惊惶的喘|息声非常急促,他坐起来,疯狂地四处寻找着江锦郁。

江锦郁被苏越吵醒,声音有些带着睡意的朦胧和茫然:“阿越,怎么了?”她半撑着身子坐起来,握住了苏越颤抖的肩膀。

她低声道:“别怕,阿越,姐姐在这里。你怎么了?”

“姐姐……我又做噩梦了……”苏越伸手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低声哭泣着,“我以为你又不见了……”

苏越越哭越伤心:“我以为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怕梦醒过来姐姐又不见了。”

“不是梦。”温热的泪水顺着江锦郁的脖颈流淌下去,江锦郁安抚地轻轻抚摸着他的背,给他顺着气,“阿越,这不是梦,姐姐就在这里……”

苏越哭过的声音嗡里嗡气的,他乞求道:“姐姐抱着我睡好不好?抱着阿越,阿越就会知道姐姐在阿越身边,阿越就不会害怕了。”

“不行……”江锦郁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黑暗里苏越惊惶的眼神,她的心底钝钝的疼。

最后,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掀开了被子的一边,无奈道:“过来吧。”

苏越闻言立刻把自己的被子往床边一推,迫不及待地滚进了江锦郁的怀里。江锦郁温暖的怀抱让他愉悦地眯起眼来,他把头靠过去,轻轻地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猫。

江锦郁没注意到这些,她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苏越的背,道:“好了,好了,快睡觉吧。”

……

江锦郁重生后就有健身的习惯,所以起得很早,她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怀里的苏越,他睡得很香,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好的梦,薄唇边挂着一抹甜蜜的笑。

江锦郁就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了他一会儿,苏越密而长的睫羽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扇动着,但眼底还有淡淡的乌青,安静的睡颜看起来仍有些憔悴。

江锦郁不忍心叫醒他,轻轻地把手从苏越脖子下抽出来,然后悄声下了床。

走进自己的衣帽间,江锦郁才发现,浴袍就算了,但自己以前的衣服,这具身体是真的几乎都穿不上。

曾经的自己一生都在病痛之中,非常的瘦弱,身高也只有161cm,而江锦郁有168cm的身高,身材虽然在大众标准中也很瘦,但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瘦,她身体健康,身上的肌肉分布匀称,□□,真实的体重其实并不轻,只是看起来纤细苗条。

找了半天江锦郁终于找到一套宽松的穿上,她洗漱好下了楼,便看见拿着一束新鲜的栀子、正在插花的管家,她眉头微微一跳,移开了目光,不想去看那束栀子。

闻到了空气里食物的香气,她随口问道:“林管家,阿姨这么早就把早饭做好了?”她起得很早,现在才六点半。

管家看着江锦郁就像一个女主人一样,慵懒地从楼上走下来了,语气随意得就像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甚至还穿着大小姐的衣服?

不过她是先生的客人,也许昨晚还和先生……

于是管家还是礼貌地回答道:“是的,因为先生这些日子都是这么早起床的……”没有看见苏越下楼的身影,管家又看了一眼落地钟,疑惑道:“嗯?先生还没起吗?”

“没有。”

还没起?自从大小姐死后,先生睡眠就不好,所以往常这个时候,先生都应该洗漱好下楼了啊?

他知道昨天晚上他们两睡的一间房,难道是先生累着了……?也是,那毕竟是先生的第一次……但是,为什么这位小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和先生……

“林管家?”江锦郁看管家看着自己出神,眼神还那么奇怪,难道是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吗?

“咳。”管家立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先生还未介绍过小姐,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江。”江锦郁走进餐厅,很自然地走到餐桌的主位上坐了下来,仿佛是进入了自己的邻域一般。

而管家看江锦郁如此没有礼貌地坐了大小姐的位置,欲言又止。虽然这是先生带回来的女孩子,他也希望先生能从失去大小姐的阴影中走出去,所以不管先生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他都是乐见其成的,但是,这个女孩子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大小姐?

扫了一眼桌上熟悉的早餐,江锦郁回想起了过去,那时候她总是早早地起床,一个人吃完早餐就赶去公司,从未等过阿越。虽然以前是有着避开他的意思,但是现在要是还不等他,估计又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江锦郁想了想,她还是心软了,算了,这几天就迁就他一下吧。

“林管家,拿个托盘过来,我端上去和阿越一起吃吧。”

……

苏越睡得很香,自从姐姐走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在睡梦里,他不自觉地往身边蹭了蹭,然而却没有蹭到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苏越立刻就清醒了一半,他慌张地坐起来,看见枕边已经没有人了,顿时心里开始发慌。

他往房间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姐姐的影子,立刻出声慌张地唤道:“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说着马上就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去找她。

然而房门外马上就传来了姐姐的回答:“阿越,怎么了?”

听见姐姐的声音,苏越怔怔地坐在床上,心落回肚子里,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疯魔了,但他实在是太恐惧了,如果再一次失去姐姐,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来。

听见房门外姐姐渐近的脚步声,苏越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有点不太对劲,他微微撩起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脸“蹭”地一下就红了,然后在江锦郁开门进来之前缩进了被子里。

江锦郁打开门,端着托盘进来,看见紧紧盖在被子里的苏越,道:“阿越,被子也盖太紧了,你不热吗?”

苏越红着脸捂在被子里不说话。

“怎么了?别用被子闷着头。”江锦郁把托盘放在床头,把苏越头上的被子掀开了一点,看到了苏越绯红的脸颊,“阿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她伸手摸了摸苏越的额头,“好烫,发烧了吗?”

苏越还是盖着被子不敢动。

“别捂着了。”江锦郁伸手去扯苏越的被子,“先起来喝点粥吧?等会儿量一□□温。而且你还要上班呢。现在的董事长是你,嗯?”

苏越却猛地扯回被子,拉高了到下巴下,扯得更紧了,他的牙齿不自觉地咬住被子在齿间磨蹭着,下巴紧绷,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濛濛地看着江锦郁,像一只可怜的猫。

下半夜和姐姐盖一床被子,姐姐搂着他睡,他竟然做了一个如此旖旎的梦。

这么一回想,现在看着姐姐,苏越的脸更红了,整个人好像都烧了起来。他微微垂下了细长的睫羽,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瓣,声音非常沙哑,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姐可不可以先出去,阿越想换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佩服女主面对辣么纯情辣么撩的苏先生还坐怀不乱。

放开辣个男主让我来!

面对辣么耿直撒糖的作者你们确定不撒个花埋了我咩?

爱你们,么么哒~笔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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