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果时间和机会允许,阿九还要搞夜袭的,被阿娇一搅和,作罢,留下明后天也不迟,跑不掉的。
第二天一早,如期的,阿九早早起床锻炼去了,临出门,还帮阿娇摆摆身子,换换姿势,怕她落了枕,女人天生娇养的呀。顺便,拖两张椅子搁置沙发边上。
夜间,阿九的脚挡住外沿,娇娇是抱着他的小腿睡了一夜的。可现在他人一走,滚床单没事,就怕阿娇滚床,要滚到床下的,呵呵,是沙发下啦。
阿九晨练回来进门,阿娇在接电话。
“他呀,刚回来,你等等,让他听听。”阿娇是被放在茶几上的阿九的手机振动吵醒,迷糊中,先是拿起手机接听电话,然后发觉自己是在一楼大厅沙发睡了一夜,才完全惊醒,连忙查看身上衣物,正搜索确认时,阿九已经进门。这时,阿娇笃定而心躁。
“哦,我晨练刚回来。好的,我知道了,昨天的手机信息我是注意到了的,准时到。”阿九放下手机正要问候阿娇,可她已经站立转身,上楼去了。摔下清凉的背影。
是的,深秋早晨,室内温度也不高哦。
洗刷,做早餐。
“喝碗红糖姜汤,去去寒气!怕你感冒。”每天早上依例的牛奶变成了红糖姜汤,难为阿九这个未来人还记得那么古老的偏方。
“我暖和的很,哪会感冒?”话是这样说,阿娇也没有反对,端过那大碗的姜汤。
“这里边还有个学问,上床萝卜下床姜。”阿九卖弄他刚上网学到的说法。上下床的字眼有点敏感哦。
“少来,什么上床下床的。喂,哪来的红薯?”心慌一小会儿。阿娇知道家里是有红糖和姜的,但直至昨晚,厨房里都没这东西呀,而且也没有叫钟点工买红薯。“难道你昨晚叫人带回来的那几大包都是红薯?”
看范一灵提袋子的劲儿,是挺沉的。
“哦,是吧。好吃的哟!”阿九不置可否,不想继续大皮包这个话题。
南方所说的深秋,是因为还不怎么冷,按季节时间算,其实已经算是冬天了,红薯受了寒露,挺甜的。
“你还要兼职烤红薯呀?”阿娇对他那几大包的红薯却很感兴趣,正在想像阿九满头大汗烧着红薯叫卖的情形。
“你一起的话,我一定烤!”阿九的烤红薯其实是刚在路上买的。
“就凭你烤几个红薯,就想骗小姑娘么?!作梦吧你!”阿娇是不是泄露了什么秘密哩?
“那骗到你了吗?好吧,娇娇,快点吃,今天的事可多着哩。”阿九已经尽量放慢速度等待的了,可阿娇还是没吃好。
“那个什么蓓蕾花蕾丁磊的,一大早的,约什么会,病发了呀?”一大早的,被一个叫丁小磊的女人吵醒,真扫兴,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不经意接听到的。发病一说,也是阿娇骂人骂得最毒的一次了。
话说得有点毒,可红糖姜汤照喝,红薯照啃。这早餐,和昨夜的冬虫夏草宵夜及往日牛奶面包早点形成多鲜明的对比,贵贱之分和东西方餐饮差异大呀。
“哦,原来是为这事呀!还以为你被夜风寒冻得要感冒了哩。”一大早的,阿娇寒气逼人,阿九只想到她是不是病了,原来她还有心情骂别人发病,“那个是丁教授,就是推荐我去海圳大学任职特约武术教练的人呀?!她是怕我忘记今天的课了,是第一堂课。”
昨天,阿九所属的教育学院办公室也发了信息给他的,已经有所准备了,今天早上的电话是丁小磊打来的,纯属个人行为。或者说怕阿九不来,失掉她这个推荐人的面子吧。
“娇娇,今天我就不送你到公司,我直接坐公交车去大学城了哦。”阿九收拾了下桌面碗筷后,正要去洗刷碗筷时这样对阿娇说的。洗刷碗筷是在长江村孔子学院形成的习惯,在未来,已经没有这一项家务活了。
“记得约法三章!”阿娇沉默了下回答,早已默认同意兼职武术教练的,他要去学校上课这个得同意。本来想说叫阿甲司机送的,估计阿九会拒绝,也没有再说什么了,“碗筷就让阿姨洗刷了。”
阿娇知道每天早餐,阿九都习惯收拾桌面,今天与往日西餐早点不同,还有碗筷,所以特地交代了句。
边走边用手机搜索公交线路,还时不时地看看行人,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问下路。
果然,看到个学生年龄段、又貌似学生的年轻人啦。正要过去,左侧有辆自行车似乎刹不住车,失去平衡,车上的人摔倒在马路斑马线旁,就离阿九两三步之遥。
而那个穿着咖啡色泥料短裙、黑色提花纹毛线裤袜和白色针织上衣、平底布鞋、挎着个灰色帆布包的青春姑娘,就距离摔倒者一步之遥。
定眼一看,那嗷嗷哀叫的是个老太太。青春妹站立不动,冷静甚至冷酷地看着地上的老人。
“你怎么不扶起她?”阿九快步上前责怪青春妹。
“又不是我撞倒的,我为什么要扶她?!”青春妹很冷淡地回应,甚至冷眼瞥了他一眼,好象怪他多管闲事。
“你?!太年轻了...”阿九被呛了一口,噎住了。
青春妹腹黑,好象说得你很老似的。
“小伙子,你要考虑下不?别被讹上了!”不远处又来了个胖大婶,她当然也亲眼看到这一幕,好心提醒。
“讹上了?讹诈?讹诈什么?”阿九是未来人,那年代没有老人,更没有老人摔倒讹诈人一说,难以明白他们说什么。
“哦?!你扶吧,她要讹诈你,我为你作证。”正义感十足的胖大婶呵呵一笑,原来这小伙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无知者无畏。
“无知!”冷眼旁观的青春妹牙缝了露了一句,见阿九执意弯腰扶人,随即将手上的雪梨手机打开摄影模式,将这个过程拍摄了下来。
阿九也不是立即扶人,而是先摸了摸老人的手脉,确认她的脉搏跳动相对正常后,大声地问了句:“阿姨,你哪不舒服?”
“啊,嗯,哦...”老人口里唯有胡言乱语,看来摔得不轻。
“看来病伤得严重...”再摸她的脉象,阿九没有特地学过当代神州医学,可他在未来世界经常可以接触到医生机器人,其中就很明白地显示各种脉象指数,然后给出身体状况结果,所以知道脉象的重要性和基本特征。
“大善人,怎么不扶啦?”青春妹在鄙视中。
“也有可能中风。别玩手机了,打电话叫救护车吧!”不能确定有没有骨折,但很有可能是中风引起的身体不平衡而摔倒的,阿九看旁边那姑娘鄙视着他,还在用手机拍摄,很不理解。
委屈而无奈,赌气不能解决问题,青春妹最终还是决定帮这个忙,打了120,报了情况和地点。
把老人的头部扶正,用她挂在自行车把手上的购物袋垫上,又将她的上衣领口第一个纽扣解掉,理了理她的身子,再摸脉象,观察。
气色不正,语意模糊,嘴也歪了。
“有没有针一样的东西?”阿九低着头问道。
他还在观察,所以还低着头,旁边两女都没有反应过来,阿九只好回头再问一句。
青春妹终于明白过来,有抵触情绪,不想说话,默默地翻开帆布包,拿出个蓝色化妆盒,打开给阿九看。
“那个,那个剪刀就可以了。”Q,说得象开修理铺一样,修眉剪好不好。
青春妹也算不错了,没有走开,各种拍照,各种电话,各种配合,即使很有抵触情绪。
修眉剪也是很锋利的,青春妹还想过用它作防身工具哩。
阿九接过修眉剪,就在老人的十个手指头上直刺,等十个手指尖儿都见血了,豆粒似的一滴,大约几分钟以后这个摔倒的老人的气色就变过来了,两眼慢慢睁开,也开始有神了,只有嘴还歪着。
“哎,神了!”
“是呀,怎么一回事?”围观的人多了两个,在悄悄议论着。
阿九再观察了下,就拉扯、搓揉着老人的耳朵,使之充血,等把耳朵拉扯红润,又用修眉剪子在她左右耳垂之处,各刺两针,待两耳垂都流出两滴血来。
奇迹又出现了,也就三五分钟,她的嘴形恢复正常了。
“阿姨,好点了吗?”阿九继续观察,并小小声沟通着,其实之前他每做一件事都会跟老人说一声,不论她有没有回应,算是告诉她一声也好的样子。
“好,好点了,谢谢谢谢你哎,我这是怎么啦?!”老人说话也清清楚楚了。
“你这是中风了,手脚身子感觉怎么样?”阿九准备扶她起来。
围观的人包括胖婶子都没有走,这时才恍然大悟。
“这样呀?不是你撞我的?”果然,问题来了。
“阿姨,你摔倒时,你骑自行车,我走路,隔得挺远的,哪可能撞到您哩。别多思百想了,你这是中风摔倒的啦,等下救护车来了,你就去医院吧。我呢,还得去上课哩,再不走会迟到的。”阿九这下明白什么叫讹诈,什么叫误会,什么病傻了。“大家有什么热饮料么,如热水热茶热奶什么?倒杯热饮料给阿姨喝。”
不远处,就有士多店,阿九没有购买商品的习惯。
这么一提议,围观好事者纷纷走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钱买饮料小事,如果呛到了这个老太婆可就是大事啦!
“大姐呀,你摔倒的整个过程我是看到的,是你自己骑自行车失去平衡后摔倒的,这小伙子还在你后头老远哩。”胖大婶说到做到,真跑出来做证人啦,也不怕耽误自己买菜?
“农夫救蛇!”青春妹有常识、有知识,一语中的。
“中风,我怎么会中风?我身体好着哩!”老人慢慢地站了起来,将信将疑,伸展着身体,好象只有小小擦伤,“好吧,看在你还是学生的身份上,就饶你一次吧,不过,你得把你的名字和学校告诉我。”
“黄玫瑰、哦黄九连,海圳大学教育学院。”阿九不想纠结在学生和老师的身份,都已经深感为难了。
“学生证什么的呢?”老人还是不放弃她的想法。
“老太婆,别好人不识好啦,自己看看吧!我把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青春妹终于忍不住发威啦。有录像、有拍照为证。
老人虽然被称呼为老太婆很不高兴,可是前面有胖大婶作证,这里又说有录像作证,强忍着看录像。
雪梨手机像素高,图像清晰,从阿九开始靠近老人,检查,老人摔倒后表情,观察,整理,放血医疗,放血后症状,恢复...
“啊?”老人似乎如梦初醒。